男子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继续问道:“那你看下面的战况,房茵是不是打不过对面的两个?”
白巧巧抿唇,她不置可否。
凭心而论,白巧巧还是希望房茵能够赢的,毕竟她不希望看到杭初继续嚣张下去,也该轮到杭初吃苦头了。
但是另一方面,房茵如果赢了,那就代表着她实在是太弱了,倒是更会被房茵所看不起的。
但眼下很明显,房茵和崔林玉联手,都打不过杭初的一招一式。
白巧巧脸色有些苍白,“母亲她,打不过对方。”
这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房茵的额头上都已经出现了汗水,她大口的喘着粗气,自从她的邪功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从来都没有这般的狼狈过。
她甚至能够在父亲房路的手底下走过五十几招,可是在这两个人面前,她毫无招架之力。
崔林玉的有些顶不住了,他脸色铁青,声音低低的哀求道:“师父,快些想想办法吧,我真的要撑不住了。”
祁隽的术法高强而纯厚,不愧为天师一族最有天赋的后裔。
“天师。”房茵快把这两个字咬碎了。
她的手里面捏着一块命牌玉佩,房茵还不想在这种时候轻易的把这道救命的东西给用了。
弟子死了也就死了,她的名下有那么多的弟子在,还能少崔林玉一个人不成?
祁隽强大的金阵之力将崔林玉掀飞,撞在大厅的墙壁上,吐出一口血来。
崔林玉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就像是火烧一般疼痛起来,他通过模糊的视线看到那已经产生裂纹的墙壁,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性命快要走到了尽头。
“我跟你们天师之间无冤无仇,为何要莫名其妙的打上门来?”房茵万分不理解。
他们邪修和天师一族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平白无故打上门来究竟为何?
祁隽倒是没有说话。
杭初在旁边冷哼了一声,她的视线冰冷,看向他们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很奇怪吗?他是天师,天生的就该与你们邪修为敌,杀了你们是他们的功德,这不是很好理解吗?”
双方之间就应该是天敌才是,天师追杀邪修,应该没有什么道理才是。
房茵不着痕迹的捏紧了自己手中的命牌玉佩,她还在考虑到底自己要不要请外援来。
今日自己在京城丢丑的事情若是传回房家本家的话,她的位置可就要不保了。
房茵心中痛恨,为什么这一次所带的弟子这么少,竟是被一个年轻的天师给为难住了。
“是,不难理解,”房茵尴尬的笑了笑,“你们天师很强,今日我房茵栽在你们手里面算我倒霉,既然你们这么无所畏惧,估计也不会怕来日我们邪师的报复吧。”
祁隽皱了皱眉头。
若是这些人只是来找他的麻烦,自然是没有什么,若是找天师弟子的麻烦,就像段雨辰一般被打的身受重伤,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杭初猜到了他会想到什么,听说了段家弟子被柯雨打成重伤的事情。
她扯了扯嘴角,“针对天师做什么,今日来找你们房家麻烦的人,不是天师,是我哦。”
房茵眯了眯眼,她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丫头的实力异常的强大,甚至是在这个天师之上,并且极其的克制厉鬼。
可是在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怨气,是跟鬼身上的一模一样。
房茵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可是觉得这个想法过于的离谱,很快就被她否定了。
“丫头,你还是莫要太狂妄了,想要跟我们整个房家为敌,也得看看你,够不够资格!”
说罢,房茵将自己多年养着的厉鬼全都放了出来。
即便是在浓黑的夜中,浓烈的厉鬼煞气当即将整个黑夜都染上了一层血红之色。
就连空气之中都有着难以躲避的血腥之气。
杭初闻着这个气血,只觉得作呕。
她低低的骂了一句脏话,“搞出这种脏东西来,你们还是不愧为邪修啊,钟秋淮当年做的事情就已经足够变态了,你们这些做弟子的,真是一代比一代强。”
杭初的身形瞬闪,她瞬间掐着房茵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
她的视线抬着,却独有一份睥睨天下的感觉。
房茵从灵魂深处感觉到了一种恐惧,她下意识的将自己一直紧攥的命牌玉佩给攥碎了。
一缕青烟在空气之中散开,很快又消失不见。
“怎么,终于肯叫人了?”杭初戏谑的声音回荡在房茵的耳边,恐惧如同大山一般压了下来。
她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杭初的眼睛,包括自己手中的命牌玉佩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杭初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房茵感觉自己快要被掐死的时候,才被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崔林玉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看着房茵就像是一团垃圾一样被丢在地上,在她清高的人生之中,不知道有没有这种狼狈的时候。
他的好师父,终于在她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用出了这么一道保命符。
“说真的,白巧巧提起你们的时候,就好像你们是什么天大的底牌,她既然以你们作为她的底气,敢动手杀媛媛,我也得让你们付出相应的代价。”
杭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用手为扇,扇飞了自己鼻下难闻的血腥气味。
房茵狠厉的目光往楼上看去,正好看到白巧巧和那个男人站在一处,当即房茵的神情就有些慌张,赶忙将自己的头发和旗袍整理好,又站了起来。
白巧巧自然是将楼下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都听了进去。
知道杭初所来的目的是因为她当时在被抓的时候,所放下的一些狠话。
可是在当时,白巧巧真的以为房家是很强大的存在,包括房茵也是无人可敌,结果在杭初手里面连一招都过不去。
而且在她的背后,这个房茵的男人,紧紧的贴着她的后背,而在她的腰间,似乎还有一把枪抵着,冰冷的枪口透过单薄的衣衫传递到她的肌肤上,让她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