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林玉觉得白巧巧说的这件事情过于的离谱。
那几道符咒里面放进去的厉鬼,可是他精挑细选放出去作恶的,怎么可能折在别人的手里面。
“不可能,”崔林玉立刻就否认道,“你是不是根本没有用出来,那里面放着的厉鬼怨气滔天,一旦被放出来,便可搅动风云,使得天地为之变色,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
白巧巧冷笑一声,“你说的那么厉害,到最后还不是一巴掌被别人给灭了,真是笑话,连点灰都没看见。”
崔林玉脸色变得难看,“你!”
“早先汪桥跟我说杭初并非凡人,我以为他被抓住了在那里胡言乱语,毕竟母亲这边像你们这种人,随随便便都可以将别人拿捏在手里,这都是我亲眼看到的。”白巧巧说这些话,不乏有吹捧崔林玉的意思在。
她现在处于极低的位置,就算是她心中有再多的不忿,她也不能表现出来。
果不其然,崔林玉的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汪桥是个什么东西,他不过就是黄予笙手底下的小喽啰,被抓住是再正常不过了,我听说你一直让他为你炼制灵丸,这件事情可是让黄大师极为的不满哦。”
白巧巧的神色一僵,被人当众戳穿最为隐秘的事情的感觉可谓是一点都不好。
她尴尬的笑了笑,“崔师兄说笑了,想来母亲对我还是有几分情分在的,不然也不会帮我一直从汪桥那里炼制灵丸。”
“呵,”崔林玉嗤笑了一声,“要不是师父身边再没有可以继承的血脉,你以为可以轮得到你吗?”
以房茵对她的痛恨,和她背叛房家的行为,早应该被驱逐了。
可是房茵这一脉,名下十几位弟子,但是她所生下的孩子,就像是中了魔咒一样根本没有办法存活下来。
甚至房茵不惜违背伦理,和自己的弟子苟合生下来一个男孩,最终还是没能留下来。
最终只有房茵在十几岁时被白家所骗,做了别人两年的外室之后被房家的人强行带走,所生下的女儿白巧巧,一直存活至今。
白巧巧不甘的咬着下唇,“我为母亲做不了什么,若是还有机会的话,我倒是希望母亲能够有其他的继承人。”
崔林玉没能听出白巧巧话语间的讽刺意味,嘲笑道:“是啊,要是师父有了新的子嗣,那可就没你什么事情了,你能废物成如此模样,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白巧巧闭了嘴,她不敢再跟崔林玉继续对话下去,她怕自己会被这个言语刻薄刁钻且看不起自己的小人所气死。
崔玉林将白巧巧带回了京城房家。
房茵因为白巧巧的事情,已经在一个月之前从极北之地来到了京城。
崔林玉将白巧巧带进了房茵的书房之中。
“师父,小姐已经带回来了。”崔林玉走进书房之后恭恭敬敬的对里面的人说道。
一个风韵犹存的美艳妇人身着一袭贴身的白色玉兰旗袍,长长的头发被一根古朴的发簪给簪了起来。
她手拿毛笔在宣纸上作画,似乎没有将崔林玉说的话听进耳朵里面去。
崔林玉就侍立在书桌的旁边,回完话之后,就没有再出声了。
白巧巧就等在书房外面,她的脚都站的有些麻了,却还是没有听到里面的人要喊她进去的意思。
别墅之中来来往往的有许多下人在,她所有的窘态都被看了去。
过了好久之后,房茵才通过书房里面的内线电话,通知别墅之中的保姆带着白巧巧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让她去洗个澡。
原话就是:别让她一身恶臭的来见我,刚从那种地方钻出来的废物,赶紧让她洗洗,别带晦气给我。
房茵平日里看起来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气质看起来蕙质兰心,好似什么优雅的女人,实则她脾气暴躁的很,轻易惹不得。
连崔林玉在房茵的面前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在房茵众多的弟子当中,崔林玉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他资质平庸,胜在勤奋努力,这么多年来的修行从来没有一天的懈怠。
房茵正是看中了他的这一点。
得到房茵的肯定之后,崔林玉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对房茵无比的忠心,甚至比以前更加的勤奋和努力。
白巧巧捏着手里面的干净衣服,硬生生的忍下了这口气,她维持着自己的笑脸对所有人。
在白巧巧洗干净换好衣服之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可是白巧巧没有想到的是,等到她出来的时候,房茵这里已经是一团乱了。
别墅之中的下人都只敢躲起来,根本不敢露面。
因为房茵和崔林玉两个人所叫出来的厉鬼全都被杭初一巴掌给拍的灰飞烟灭了。
几个人如临大敌。
白巧巧看清楚了来人的身份,竟然是杭初和祁隽。
那男子还是如往常一样俊美非凡,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便是连房茵的视线都多留在了祁隽的身上,媚眼如丝的试图挑逗着对方的情绪。
在场的,除了崔林玉这个弟子之外,还有一位。
此时跟白巧巧一样,都站在二楼。
白巧巧突然感觉自己身边好像多了一个人,她下意识的往旁边看去,看到一张异常阴柔精致的面孔。
她知道这个人。
他是房茵的弟子,也是那个不顾伦常和房茵苟合的弟子。
白巧巧记得,在这件事情爆发出来之后,房茵受到了很严重的惩罚,这个弟子也应该被驱逐出了房家才对,没想到竟然是被房茵私自豢养了起来。
她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也从未在别人的口中听说过他的名字。
白巧巧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名男人看到白巧巧的动作,眼底划过一丝自嘲,不过他声音轻柔,似是温柔的问道:“你是她的女儿吗?”
白巧巧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顺着男子的意思点了点头,“我是房茵的女儿。”
她的思想和行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好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