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情发展轨迹来讲,胡诚是碰不到胡明煌的。
因为他们的父亲根本不让胡诚讲出实话,随着胡明煌上了大学来了京城之后,胡诚还在上高中,两个人之间就很少碰面了。
但是这样看来,对于胡明煌威胁最大的人来说,就只有胡诚了。
那么在胡明煌卧室当中跟他相对而卧的另一个人,是不是胡诚,这一点,才是最为关键的。
江雪带着另外的几个人去到了一家茶楼。
她不喜欢现在出现的各种咖啡奶茶等物,依旧坚持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茶香弥漫在整个茶室当中,江雪手执茶壶,为每个人都倒上了新煮好的茶水,茶室之中热气腾腾的,而茶室之外却是小雨淅淅沥沥的。
杭初坐在窗边,欣赏着外面雨水滴落在外面树叶上,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
如此静谧的氛围之中,难得的有一空的悠闲时间。
“祁隽,明天要回去吗?”
要回去拍戏吗?
祁隽向江雪道谢,然后回答杭初的问题,“嗯,明天是一场大戏。”
杭初突然想起来她出来的时候温媛还叮嘱李琪琪早点到来着,她怎么这么快就给忘到脑后去了。
“对哦,媛媛今晚上还说来着,我怎么给忘了。”
“温小姐的表现很好,郎导对她很满意,估计郎导手里面的下一部电影,可能还想要跟温媛合作。”祁隽说道。
杭初眼睛一亮,“真的假的?”
祁隽温和的笑了笑,看向她的眼眸之中好像闪着细碎的光芒,在这细密的雨天里透出一种温润来,“童叟无欺。”
江雪感兴趣的凑过来问:“媛媛是找到了什么好机缘了吗,让你这么开心?”
“是啊,”杭初捧起一杯热茶来,“每个人的机缘都不错。”
江雪见她不想多说,收了话头,继续讨论起刚才的案子来,“初初,你说那个胡诚到底跟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关系啊,我们一点线索都找不到,什么人能将所有的痕迹全部都抹除呢,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在江雪的潜意识里面,已经赞同并且承认了杭初所说的。
尽管这看起来十分的不可思议。
什么样的存在可以抹除他们存在的痕迹,让一个阴差都找不到痕迹。
若不是底下的人无意间看到了这几抹离魂在,报到了江雪这里,只怕他们的魂魄就要湮灭在了这世间。
杭初端茶的手停顿了一下,她虽然丢失了很多的记忆,但是近五百年之中所发生的事情,她还是记得住的。
自从黄泉水重塑身体,她的力量融合了地域的灵力,她所做的很多事情,她自己心里面都是清楚的。
那个人,或许能做到这种事情。
“他们清除的很干净,但也太干净了,就像是杜丽丽的儿子盛天池,明明母子二人一起生活,就算是那个孩子在医院治病,但杜丽丽的家里面没有任何有关于盛天池的东西,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奇怪了。”
杜丽丽的家中情况杭初是看过的,女明星家室什么样的,杜丽丽的家就是什么样,唯独少的就是一点人气。
或许杜丽丽拍戏不常回家,但是经后来调查,杜丽丽在京城就这么一处住宅,还是她的前夫送给她的,她和盛天池住在一起,在盛天池被查出白血病来之后,她为了赚儿子的医药费,才复出拍戏的。
有关于杜丽丽生活过的痕迹,在那个别墅里面存在很多,可是属于她儿子的,却是一丝都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杭初在一开始就觉得盛天池不对劲,但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人,能做什么呢?
她实在是想不通。
她也想不通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胡诚,是如何在那一夜出现在京城的胡明煌的房间里面的。
“你觉得这两个人有问题?胡明煌和杜丽丽身上出现的邪祟,是他们身边人所做的?”江雪来了点兴趣。
能够瞒住他们阴间人的眼睛,绝非是一般手段可以做到的。
“但杜丽丽缠身的厉鬼是她的经纪人为了侵吞她的财产所带来的,那个厉鬼原本是被邪珠所带来的,你所见到的佛珠,是被人另外换进去的,应该是为了防止邪珠打乱他们的计划,后来发现那颗邪珠被封存在了供奉佛珠的灵龛之下,被佛珠压制的时候,杜丽丽的情况好很多,可后来她被蛊惑着将佛珠给扔了,那邪祟便重新缠在了她身上。”
祁隽所说的这些,是异象局后来调查出来的。
他对杜丽丽的案子格外的关注,异象局的一队队长也很是欣赏祁隽,所以异象局的同志发现了什么线索,都无一放过的告诉了祁隽。
所以在杜丽丽的经纪人被绳之以法之后,杜丽丽还是遭遇算计死掉了。
“要不是胡诚被揪出了苗头来,盛天池还能在里面藏着,藏得深啊。”杭初有点恨得咬牙切齿的。
祁隽想起那些时间里,杭初一直盯着盛天池,直至这个孩子被他的父亲接走才算是了事。
阿栾若有所思的看着杭初和江雪之间的对话,说真的,他没有听懂。
在地域的时候,小阎罗扣着他不让他离开,他的身上沾了点黄泉水,被逼出了原型,被小阎罗抓住扣在了笼子里面,她蹲在他的面前,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好些的话。
阿栾好像把小阎罗的话都听了进去,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可是阿栾看得懂一个人的眼睛,是悲伤还是开心,无论是杭初还是小阎罗,她们的眼睛里面就好像是有永远化不开的寒冰,冻结着一直一直以来的悲伤,似乎那坚硬的壳子碎掉,奔腾而又汹涌的难过裹挟着泪水,冲垮了一个人的心神。
她不开心。
阿栾也不开心。
他们又正事要讨论,来这里的时候杭初特意叮嘱过他要安静在旁边,可是阿栾心疼她,心疼这么寂寞寒冷的这个姑娘,明明有着那般明媚欢乐的笑容,却逐渐的沉寂了下去,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