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出了点问题。”李承逸眼睛里流露出许久不见的笑意，“我再试试？”
“别试了，给我变回来就行。”李玄安后悔自己对那些术法的好奇了，愤愤道，“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不靠谱。”
李承逸又拿出一张符纸，指尖勾勾画画，很快就完成递给了李玄安。
符纸变成青灰落地，李玄安咳了声，听到熟悉的声音，才算松了口气。
他转身就要走。
李承逸眼皮突突直跳，问道：“生气了？”
李玄安回头瞪他一眼：“何止生气。李齐嘉，你小子学艺不精，我觉得没得救了，李子睿的鸿门宴自己去，是死是活看造化。”
这话说得没有一点感情，李玄安还冷哼了声，留了个背影。
不过很快，连背影都没了。
“还是个女子啊，”李承逸喃喃，“这么多年的堂兄弟下来，真变成女子身份，好像的确有些别扭。”
——
十方殿。
“天君，鬼界自古以来便是中立之位，想要鬼界的助力，龙族之主是否同意呢？”鬼姬立在天君面前，气势上没有丝毫弱势，“据我所知，他似乎是不愿的。就连那年纪轻轻的龙姬，也是满心抗拒。”
天君轻笑道：“他们不愿，你就会放弃吗？鬼姬，这可不是天界在求你做事。”
鬼姬微笑着：“我鬼姬只是想要他，仙界对我而言，完全没有意义。天君，你也要明白这一点。”
她身上有种奇妙的力量，不停地在周身流动。
那是鬼姬独有的，吞噬灵力并化为己用的独特天赋。
龙姬在殿外拧紧了眉，满脸不悦。
十方殿外，有小仙不由得安慰道：“龙姬殿下，此事约莫由不得您做主，与其在这里生闷气，还不如想开些，鬼姬对殿下也没有恶意......”
“走开走开！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龙姬怒道，“本殿下的娘亲还活得好好的，缺她一个吗？”
“这......”
那小仙也知道对于龙姬来说，这件事恐怕算不得是一桩好事，只能默默退开。
龙姬在十方殿外转来转去，心烦意乱，十方殿有结界，她也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
鬼姬在六界是出了名的爱男色，鬼界那些还不够她祸害的，这几百年把念头都打到她爹身上了，简直是倒霉透顶。
想起自家亲爹，龙姬更烦躁了。
娘亲都已经几百年没和他说话了，自己也不想想怎么回事，一个鬼姬都不知道明着拒绝，话说得委婉，这鬼姬阅男无数，脸皮厚比城墙，说那么委婉有什么用？还不是一直惦记着，几百年了，现在天君都要插手了，这算什么事？
鬼姬从十方殿优雅地走出来的时候，面上还是那副看不透的微笑。
她看着龙姬，笑意渐浓：“龙姬殿下，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龙姬没好气道：“安好安好，本殿下自然安好。要是你能少做点这种缺德事，就更安好了。”
龙姬活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活得通透。龙姬作为龙族的少主，她嘴里的“缺德”事，自然就是在指她方才与天君交谈的事。
“这可不是龙族的少主该说的话，”龙姬并没有被她刺激到，语气仍旧带着几分笑意，“龙姬殿下，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殿下的大名，应该是叫‘含清’。有这么秀气的名字，殿下也要温柔些，免得以后听到‘含清’这名字，一时间都想不起是殿下。”
龙姬的火气本就旺盛，鬼姬这段话明里暗里说她小心眼不温柔，那火气登时就爆炸开来：“鬼姬，你也是鬼界的君，鬼界男子是不够多吗？我娘亲可还在呢，你别装得跟不知道一样。”
之前龙姬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痛骂鬼姬好让她知道自己对这件事强烈的不满，上次撞了个空，只能自己生闷气，这次终于见到鬼姬，还被主动搭话，龙姬憋了这么久的不满顿时一起涌上来。
龙姬继续道：“‘含清’是我娘亲起的名字，你算哪位啊，也来说我的名字？想不起来这名字是我，那是因为我是龙族的少主，叫的时间长了，自然不容易想起本名，这和我自己有什么关系？”
“天君说什么，那是天君，不是我爹！你跟天君再商量，也没用！没用！”
鬼姬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淘气的小孩子。
她轻叹口气，竟是道：“殿下年纪尚轻，说话直率得很。不过，天君毕竟是这仙界的君，如今大势所迫，我要做的，殿下怕是阻止不得。”
“你......！”龙姬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她嘴笨，又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说话自然是说不过鬼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还能怎么骂。
鬼姬轻笑着，“殿下，莫要气坏身子。这场好戏，可还刚开场，且看着罢，很快，仙界就要变天了。”
“先走一步。”
她身形一闪，就没了影。
鬼姬那诡异的力量，一直是仙界众仙所忌惮的，毕竟仙主要的力量就是灵力，修炼再久也是使用灵力催动术法，一旦没了灵力，就相当于整个废掉。
更何况，她作为鬼界之主，身法诡谲，曾经在鬼界出过一个叛徒，鬼姬从鬼界开辟了界外之地，直接将他丢进了深渊之中，至今还在艰难挣扎。
她却轻易便跳出深渊，依旧云淡风轻地坐镇鬼界，从那以后，鬼界便没有了心有不服的族人。
就在她消失的一瞬，空气都扭曲了，龙姬退后一步，躲开了那道奇怪的力量。
那力量给她的感觉，像是在吸引着她去碰触。
“龙姬殿下。”御闻前来见天君，看到一脸古怪还隐约带着怒气的龙姬，犹豫了一瞬，还是礼貌道，“殿下也是前来见天君的吗？为何不进去？”
她孤零零立在十方殿外，一动不动，像是尊石雕像。
龙姬抬眼看了眼御闻，轻哼了声。
“我根本就不是来见天君的。”
“那为何在殿外等候？”
龙姬这才回过神来，鬼姬都已经不在这里了，她还在这里傻站着，有什么用？
于是，龙姬傲气道：“本殿下闲来无事，在此处赏景。你要是见天君就快进去，莫要妨碍本殿下。”
御闻看了眼周围空旷的景致，除了十方殿，没有一丝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