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二点,江晚把孩子哄睡,交给保姆看着,自己出门去公司了。
她找顾欣等人开会,苏彤也来了。
等会议结束,办公室的人都陆续离场出去,苏彤故意调侃倒水喝的江晚:“大嫂,你看起来好没精神,不会是昨晚跟我哥准备要二胎吧?”
小姑娘家家的,越来越不害臊了。
江晚喝了口水,摸摸自己脸:“气色很差吗?”
“黑眼圈。”苏彤指了指自己。
江晚眼眸下,有一片淡淡青色。
加上她出门又没化浓妆的缘故,很容易被看出来。
“大嫂,昨晚我听我妈说……你。”苏彤也听到风声了,她会来公司就是找江晚聊八卦的:“我妈说我哥要么慧眼识珠,要么就是鸡贼。”
“……”鸡贼是什么鬼?
“哈哈,当初我哥娶你的时候,豪门里有不少人理解不了这桩婚事,还说我哥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哦对了,还有人说我哥被你挟子绑架了婚姻。”苏彤哼哼两声:“那群没眼色的,还不知道嫂子你真实身份呢,听了点风声去,就知道夸你和我哥是天作之合了。”
越是上层人士,混迹在高端圈内的。
就越讲究着身份地位,权势,往往比有钱更重要。
江晚其实自己也清楚,当初嫁给苏遇,是高嫁了。
若不是苏遇步步紧逼着追求她,她自己是断然想都不敢想嫁给他的。
江晚现在心里没多大感觉,她不管是谁的女儿。
就像苏遇口中所言的,将来唯一的身份只会是苏太太了。
“大嫂,你真的跟江家那啥么?”苏彤还是蛮好奇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嫂子是星二代,转身现在变成了红三代,这让人有些懵逼了。
江晚没有解释太多,反倒是苏彤在感慨:“所以说,美丽善良懂事的灰姑娘嫁给王子的故事啊,只会出现在童话里。”
“你最近感慨不少?”
苏彤可怜巴巴地,把下句话说完:“而富家傻千金嫁给穷书生的故事,却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而且,下场肯定很惨。”
说完,她又问:“嫂子,你的新戏什么时候开拍?”
江晚翻了翻桌子上的文件,说道:“下个月。”
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妥当了……
“噢噢,反正我都有空。”
……
江晚的新戏已经选好演员,连配角都没有给沈君阳留一个。
何玲并没有找人,在她回国后,两人似乎只有那一顿饭的交际,就没有关系了。
几年过去,再大的怨,放在现在也是小事了。
江晚今晚没回家,而是去了一趟母亲的别墅。
她对江厉成故意让大家知道身份的事,怕的是母亲这边。
江晚运气好,来的时候,李成敏正好也在家。
看着光鲜靓丽的母亲,江晚暗暗呼了口气。
“妈。”
李成敏已经年纪五十,往上走了。
却还保养得体,从打理得柔顺的头发丝到一片指甲,都精致的无可挑剔。
她抬眼,看了下女儿。
“回来了。”
“嗯。”
江晚顺路买了些新鲜水果,交给保姆,坐在了沙发上。
气氛很安静,李成敏喝着茶,又看着报纸。
过了会,江晚主动说:“江厉成今天回京城了。”
李成敏视线望过来,对于江家,始终都是她心里的一道结。
“他走之前,扔下了一摊麻烦事。”
江晚点到为止,已经让李成敏猜到,艳红的唇扯笑:“怪不得今天有人暗示问我对京城熟不熟。”
老爷子年纪大了,虽然和李成敏没有结什么仇,不如老太太当年做得过分。
不过,李成敏是和整个江家都过不去。
她喝了口茶,笑意有些冷:“当初他们千方百计想看我倒台,好找借口把你领回去认祖归宗,了的哪里是你父亲的心愿,不过是人老了,怕死了,到了地下的时候无颜面对你父亲。”
江晚一直都知道江家当年的所作所为,倘若不把父母亲强行分开。
母亲也不会一辈子都有着心结,表面上活的在洒脱,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
李成敏依旧在喝茶,淡然处之的姿态仿佛什么事都影响不了她。
可是明显话也少了。
江晚在客厅静静坐着,母女俩谁都没开口。
等保姆来喊吃饭了,七八点后,李成敏看了看她跑沙发坐着看电视,便出声问:“今晚不回去?”
江晚盘着腿,手上还抱着靠枕,冲她摇头。
李成敏也懒得管她,转身上楼。
不一会儿,江家那边,应该是江厉成回了江家,说了事情。
李成敏接到了江家的电话。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江晚认祖归宗那点事。
楼下,江晚接过保姆递来的水果,并不知道母亲和江家通话内容的事。
她尝了一口蓝莓,酸的精致的脸蛋都皱巴巴了。
八点多了还没回家,苏向阳拿着苏遇的手机,给她发一条语音:“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哦。”
江晚听了两遍,才回复:“妈妈在陪外婆啊。”
“那,那你不陪向阳了吗?”
小家伙不认识几个字,玩语音却厉害的很。
他奶声奶气地,发了好几条过来:“向阳好想你哦,想你想你妈妈。”
江晚本来都打算在这边睡一夜的,听到儿子说想她,当妈的心瞬间就软了。
她想了想说:“那好吧……妈妈就回来。”
“好耶,爸爸已经去接你了。”
“……”江晚。
苏遇在路上,江晚算了下时间,看完电视这集片,先上楼跟母亲说回去的事。
李成敏在房间卸妆准备洗澡,听了也不意外。
“妈,我改天再过来。”
房间里没什么动静,江晚瓷站定了会,才转身下楼。
她路过客厅时,看到茶几上很酸的蓝莓,想了想,母亲肯定不会吃,便让保姆拿了透明的盒子装好,她提着出门。
别墅外,江晚没等几分钟,就看到苏遇的车子了。
她提着盒子走过去,坐上副驾驶座。
男人穿着浅灰色家居服和长裤,出门时也没换正装,显然是打着接她不在外逗留的主意,侧目,深邃视线看过来:“我还以为今晚要独守空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