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情绪低落的走到玄关处,低垂着脑袋,打开门后也没注意什么,几步路远的距离,正要走出院子时,无意间抬头,看到路灯下站着一抹挺拔的男人身影。
他换了一身白衬衫黑裤,单手插着裤袋就立在这儿,眼眸在灯光下,尤为深暗直直扫来。
江晚整个人都愣住了,眼泪也瞬间就掉了下来。
在母亲的客厅里喝酒时,她眼红,却还能憋住打滚的泪花,就算情绪哽咽的不行,被指出不够喜欢苏遇,也没有哭的像现在这样委屈。
江晚走出别墅的家门的那一刻,心里还在想该怎么去面对苏遇。
这会心底的顾虑全部消失了,她胡乱抬手抹去脸颊的泪痕两下,感觉很丢脸,想要努力去克制着这种崩掉的情绪。
苏遇走到了跟前,低头,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没移开过,似乎有些无可奈何了,大手从裤袋伸出来,将她搂到了怀里抱着。
“怎么出来了?”他嗓音低沉平静打破了彼此间僵持的气氛。
苏遇还以为她今晚要歇在了岳母家,没想到还能看见她低头慢吞吞的走出来。
江晚将脸蛋埋在他白衬衫上,眼泪不停的掉,没过一会儿就染湿了昂贵的布料,什么话都哽在喉咙说不出口,就只知道抬手对他的胸膛,微末的力气根本不足为惧。
苏遇干脆将她一把拦腰抱起,大步回到隔壁的别墅。
上楼,回到卧室关上门。
*
二十分钟后,他身躯重重地压在了她的后背上,从喉间溢出的声音听入耳无比姓感。
他还不急着起来,就这样亲·密地贝占在一起。
江晚红润的小脸失了神,发丝散乱挡住了她的表情。
男人将她乌黑长发都拂到了肩膀后,深沉的眼眸盯着她:“江晚,说句话,嗯?”
江晚叫着他的名字,停顿了好几秒,眼眸还泛起雾气:“我二十八岁了,我很自私也很贪心,我事业和家庭都想要行不行?”
她对苏遇还没那么喜欢,没有爱到疯狂地抛弃一切自我。
这点上,江晚承认。
可是,她也没有想过背叛他的婚姻。
江晚说话断断续续的,被他压着胸口有些闷:“你别在吃醋那些男人,他们都没有你好。”
她这番话,没说的太明白。
却跟告白是无疑了。
还有,江晚还想告诉他:“我拍电影赚的一笔酬劳,出了月子后,就联系了我妈妈御用的法国设计师,把我全部的酬劳都给她了,请她亲自设计了一枚婚戒送给你。”
这些事,私底下她都有在做。
只是性格问题,不会轻易说出口,去求男人表扬。
江晚想翻个身,面对面的看着苏遇。
男人的手臂却将从背后她紧紧的搂住,用的力气是她挣脱不了。
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江晚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泛起的泪意,被他抱的越紧,就不知为何越想哭,又感觉这是个很丢脸的行为,便努力的想平复胸口的酸涩情绪。
苏遇俊美的脸庞贴着她的发间,半天了,才慢慢的放开。
他掀开被子站起来,神色意味不明。
房间内谁也不说话是最要命的,江晚到底是女人,半天了才鼓起勇气抬头看他。
苏遇眼神很深很深地,不知道盯了她多久了。
江晚呼吸微微一窒,脸颊的红晕更重了。
“江晚。”苏遇俯身靠近,台灯的光线衬得俊美的五官愈加深邃,只听见他一开口,嗓音还带着低哑的姓感说:“你要去国外进修可以,半个月必须跟我见一次面,一个月有四个星期,你必须保证让我每个月的夫妻生活有四次。”
他要再不争分夺秒去计较,去她培养夫妻之间的感情。
她就更要毫无顾念的跑了。
凌晨了。
舒适的卧室内光线不是很强,没有拉上窗帘的玻璃落地窗外也一片黑暗景色,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下,江晚发丝散乱的躺在被子里,仰头愣愣地看着上方俊美的男人很长时间。
一点点,去解读他的时间安排。
苏遇明确地表达出了自己身为丈夫的态度,指腹在女人脸颊白皙的肌肤摩擦了几许,连喉咙溢出的嗓音在夜色中压低几分:“江晚,我和孩子是不是成为你的累赘了?”
“没有!”
江晚眼中有片刻惊慌失措,她看到苏遇低落的神色,这一刻,甚至是感觉自己罪该万死让他产生了这种想法,伸出白皙的手抱住他宽阔的肩膀,急切地想解释:“我没有把你和孩子看成累赘……没有,你要相信我。”
她不善言辞去表达心里的想法,却从未这样想过。
江晚漆黑的眼眸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唇瓣却有点干,连带声音也是:“苏遇,当初我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就没有把他当成累赘,跟你结婚也是……我,我承认做不到将自己完全奉献给这个家庭,就算没有这次出国进修,我也会等孩子戒了母ru后,就开始筹备先前被我搁浅的电影了……坚持拍下去,我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人生规划。你和孩子都被我加入了这个规划里,我没有想抛弃你们。”
她二十七岁时的人生计划,是没有爱情和婚姻的。后来,出现了苏遇和孩子,她也欣然接受了这个意外的安排。
江晚抱着他不放,将额头抵在了男人的肩膀处,细密的眼睫颤着不停:“是我不好……”
她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得苏遇有半点委屈,一旦男人表露出来,就指责愧疚的连带胸口都会跟着难受万分。
苏遇不说话,江晚就一直在解释:“我下午思考了很久……又和老前辈谈了很久,回来的路上都在想我要不要抓住这个机遇,对于我来说,可能是人生的一个很好转折点。”
“苏遇……我妈妈很优秀,你更优秀,我也想变得优秀。”这样她才能面带笑容,自信的跟他并肩站在一起。
她不想和苏遇的差距拉的太大,这样会令她在这段婚姻没有安全感。
江晚一直坚信女人的安全感不是来自于男人给的宠爱,而是自己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