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有一年,江晚电影上映时却遭到粉丝大量退票那晚,她一个人坐在天台上到凌晨五点天亮。
没跳楼的意思,她就是坐着吹冷风,想给自己母亲打个电话倾诉,结果遭到的就是一顿语言上打击,先前那几任继父被换的太快,好不容易跟人熟了,母亲就跟人离婚了,所以江晚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有个父亲身份的男人去教导激励她。”
陈晓晓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苏遇:“江晚的事业失败,也不是你们劝她放弃的理由,她脾气得靠哄着来,你越强硬,她就越反骨,这是我从她和她母亲相处上观察来的,苏总,江晚真的很好哄,你多一分耐心,而不是避着她不谈这事,我相信江晚不会无缘无故这样闹脾气。”
苏遇深邃眼底的流光淡淡,对她颔首道:“我知道了。”
陈晓晓的和事老,也只能说到这份上了。
她让苏遇进去,指了房间,自己跑厨房待去了,让出空间来也没去好奇。
房间里灯光是暗着的,江晚裹着被子睡的很香,她浑然不知苏遇进来了,细密的眼睫毛在脸蛋下落了一片阴影,睡觉时红唇习惯抿着。
苏遇站在床沿,俯身静看了她半响,然后才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掌,轻轻碰到她一头黑软细腻的长发。
江晚睡意朦胧的被扰醒来,她起先意识还没清醒,眯着眼看到苏遇出现在眼前,还是没反应过来,只是觉男人这一身面料矜贵的笔挺西装,越看越眼熟。
等他脱下西装外套,将被子掀开,裹到她的身上,连带着人一起抱起时,才终于完全清醒了。
“你!”江晚倒吸口气,没想到他来了。
苏遇没找到她衣服,只好用西装将她裹着,要走出这扇门:“我带你回去睡。”
江晚愣了好几秒,见真的往外走,赶紧说:“你先放我下来。”
苏遇顾及她肚子,便也没有强行做什么,将她放到地上,又找了棉鞋给她穿。
江晚穿好后,一连后退几步。
那眼眸还带着许些惊慌,看房间没有陈晓晓的身影,大概是明白过来了。
“跟我回去。”苏遇修长的大手朝她伸来。
江晚身上还披着男人的西装外套,被他的体温裹着,站着没动,而是开口说:“很晚了,你有话,可以明天说。”
“行。”苏遇点头,顺着她来。
“那你跟我回去,我们天亮了谈。”
左右就是不会让她今晚留宿在这的意思了。
江晚也好笑看着他,扯了扯唇角:“苏遇,你这是做什么,我跟你领个证还把人都卖给你了,连自己在哪儿睡一夜都不行?”
苏遇压低着声线问她:“老婆,你是想在室友的住处跟我亲热,还是跟我吵架?”
他这声老婆,叫得极具深意。
让江晚听愣了,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又听见他下半句的话,满脸羞红的不行。
要是让选,有羞耻心的都不会选前者啊。
她咬唇,漆黑的眼睛带着水色瞪苏遇这个衣冠禽兽。
十分钟后。
江晚换下了这身睡衣,跟苏遇从房间走出来。
她面色自然,走到厨房跟陈晓晓说了声。
“有情况发短信给我。”陈晓晓放下水杯,让她安心回去吧。
江晚点头,尽管内心不是很情愿,还是跟苏遇离开公寓了。
已经凌晨,下楼时几乎没有人,她脸色便放了下来,走到车旁伸手要打开,苏遇修长的身影跟在后面,先一步替她拉开了门。
近距离相贴,又加上冷风吹来,江晚似乎闻见了他身上的酒味,已经很淡了。
可能是孕妇嗅觉敏感的缘故,还是被她发现,拧起了眉心:“你来之前喝酒了?”
“不多。”苏遇说。
江晚这下不上车了,难得挑到他的错处,教育道:“不多也是酒驾,你怎么敢开车上路。”
苏遇瞟了她眼:“怪谁?”
“……”江晚。
她伸手一把夺过了男人手上的车钥匙,然后拽着他大手走出小区:“算了,今晚在附近找家酒店先住一晚,等你明天酒醒了再来取车。”
江晚是会开车,就是不太熟练。
她也多少了解苏遇的脾性。
让孕妇开车?
他还不如自己来操控方向盘。
好在附近街道还算是繁华区域,有一家三星的酒店,江晚将他钱夹子拿走,抽出身份证,又递上自己的,在前台想开一间双人床的套房。
苏遇修长白皙的大手夺过身份证,亲自递给前台小姐,开腔道:“一间大床房。”
然后目光扫朝她来,说她居心叵测:“还想着分床睡?”
“……”江晚。
这一周,他不是分床睡分的很开心吗?
前台小姐:“先生,今晚大床房已经被预订完了。”
苏遇皱眉:“开间单人床。”
付钱的是他,江晚想开双人床是为了住起来方便的话几次都憋了回去。
前台小姐很快就将房间开好,给了房卡,露出专业的微笑:“祝您和这位小姐今晚休息的愉快。”
一男一女凌晨来开房,能愉快到哪里去?
即便真的不是来开房做坏事的,江晚也无法直视前台小姐八卦的眼神了,任由苏遇牵着她的手朝电梯方向走去。
单人房的床,真的很小。
进了房后。
江晚看着摆在中央那一张1米2的床,转身,用眼神无声地询问苏遇:今晚怎么睡?
苏遇看到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洁白的被子铺在上面,平平整整的看起来很协调,就是目测两人睡会挤了些,他思忖几许,开腔低问:“双人房的床就大了?”
江晚说:“起码有两张床。”
苏遇敛着眉目道:“那跟住单人房有什么区别?”
合着就算床小,他也不可能分床睡。
江晚算是听懂了,也无力劝他再去开一间双人房的,转身走进洗手间。
苏遇跟了上来,在灯光下神色很温淡,看着她低头重新洗漱,修长的身形就站立在了门口,也不开口说话。
等江晚将脸蛋上的水珠用纸巾擦干净,要将空间让给他时,手腕终于被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