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闯入者瞳孔睁到了最大,翁魁再次开弓加瞄准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已经看到走马灯了,那个时候……
就在江流儿都想好自己墓碑要什么颜色的,字款应该用那个风格的字最好。
这个愣神的时间,那只箭矢却没有射向自己,面前这个小煞星调转箭头,一箭划破了夜空,一个正在向着这边摸过来的黑影被直接洞穿,从这边都可以看到对面的风景。
“大胆。”翁魁大喝一声,将弓箭扔掉,抽出短剑就向着黑影杀去,先生可在床上那,光顾着处理这边的小贼了被人摸到这个地方他才反应过来。
“别去,魅影杀不掉的。”后面的江流儿接着月光看见那黑影,刚刚找回来的半条魂顿时吓走了二分之一,他好心提醒了一声,就手脚麻利爬起来准备溜了。
这里太恐怖了,一个个他都惹不起,他就是来抓一点“药引子”的,犯得着和这些家伙死磕吗。
就在他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刻,就见到一道黑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越过了他,一头扎入了他头顶的窗户上,那似乎是——魅影?!
此刻那魅影已经受伤,好似破布一样裹在身上的布条子现在更加破了,原先还有一点的人形更是变得模糊极了看起来就狼狈的紧。
而那小煞星则是一个健步过来,用脚尖挑起弓箭就是一箭,那箭矢快到了极致,魅影前半截身子钻入了纸窗户上的漩涡,后面半截就被箭矢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江流儿嘴巴长大,身体确是立刻手脚并用的离开了这一处是非之地。
“别别别。”就在他准备看热闹的时候,那煞星的箭矢就指向了自己,这让江流儿亡魂大冒,他再次开始了走马灯。
“我这就离开,借个窗户可好。”就在他刚刚说完,那煞星则是退了一步,让开那个终于从短剑上挣扎出来的月光?
翁魁下意识就用箭矢射了它一下,然后就是四溅的白色光华,就好似射种了月光一样,被月华打了一身,翁魁立刻用内力覆盖了被溅到的地方。
这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刚刚扎都没有破,现在什么就破了,一点都不皮实,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翁魁一边拉弓搭建继续瞄准了两个闯入者,一边靠近先生的床铺,让自己可以挡在危险分子之前。
“完了,完蛋了,被你给害死了。”那个闯入者快速的将身上被月光沾到的衣物脱下,只是还是看见了一小块融入自己皮肤下的月光。
“怎么完了,那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三句话解释清楚。”翁魁满弓张开对准了少年,那少年,现在倒是洒脱,簸箕一样坐着,眼睛也失去了高光。
“算了,让你当个明白鬼,那东西是用来进入虚界的药引子,你打破了它,我们沾染到光华就将要被传送到虚界。”少年叹了口气。
“虽然我也要去虚界,但是不能在这里去啊,这里可是古战场,而且还是多层区间,还有古墓群,还有人祭坛,还是军事重镇有周埋下来的法阵,还有当年灾变之后变异的鬼树,玩完了,玩完了,死定了,等死吧,没救了。”
“两仪化虚的虚界?”翁魁一惊随即想起来什么,立刻拉开了帘子,只见后面躺着的丘原正在慢慢变虚,就好像被人从世界上擦去一样。
翁魁知道这实际上是自己被引入了虚界,但是这次出来他们可是只有两个人,他突然开始后悔自己的托大,他感觉护住一个丘原自己绰绰有余,居然连一个信得过的侍从都没有带上,至少应该将小李子或者胡七带上的。
现在自己被引入虚界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在哪里出来,根据知道的典籍,虚界和现世的距离有很大的区别,也许虚界只是出了一个城,现世就是穿过了大半个中原。
先生在外面没人照顾会不会着凉,能不能吃好喝好,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会不会被人骗,他都不知道。
翁魁立刻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简明扼要说明了一下现在的状况,随后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用鲜血作为过度,让还没有被接引入虚界的身体组织为锚点,将纸条塞到了丘原枕头下。
“说吧怎么出去,我记得要找到这里的眼。”翁魁回忆了一下那本书上的描述虚界与其说是一个大世界,不如说是一个个独立的箱庭。
箱庭之间以孔洞相连,这些孔洞有些是前往相近的箱庭,有些则是可以离开箱庭的通道,翁魁就是要找这些个东西,这些通道在业内被称之为眼,取得就是阵眼的意味。
“你可懂的真多,这里根据记载有十几个眼,其中能出去的眼都被堵住了,要么就是在天险以内,要么就是被怪物护住,其它的眼应该也有,只是上哪里去找。”
江流儿垂头丧气的说道,他感觉自己现在是倒了十八辈的霉,居然被拉入了这里的虚界,哪怕出城去那,那也要好过这里的修罗场啊。
“就去已知的眼,你记不记得方位,只要你好好带路,我就带你出去。”翁魁说完,就开始收拾行礼,即使这个家伙不跟上来,他也会带着这人去找眼。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出去,最好落点就在春城附近,他放行不下丘原。
“外面都是行尸,出去一下子就被撕碎了,现在是我们还没有彻底进入虚界,所以它们才没有闯进来给我们一下狠的。”江流儿,强打了一下精神,用手抹了一把脸。
这个你不用担心,跟着我就好。翁魁将窗子打开,下面是一列列密密麻麻,跪倒在石砖上的人,那些人面色铁青,有些甚至缺胳膊少腿。
但是无论男女老少,都虔诚的跪倒在地,双手合拢在身前,似乎在向什么东西朝拜着。
街道上寂静无比,周围的房子有些诡异的点着烛火,但是却没有人影,更没有人声,方圆几百里内,只有两个呼吸的东西,也只有两个心跳。
就在江流儿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上前一起来检查一下,发挥一下自己专业人士能力的时候,瓮退突然一把横着抱起了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少年,在这窗框就飞跃而出,在空中轻轻一点,凌空改变了方向,反向落在了屋顶上。
“那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