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骚客喜上高楼叹人生几何,飞云楼就是一个绝好的地方,赵家世子在这里包下来了一整层,拿着特质的请帖或者对上来外面任意一个诗句就可以进入其内。
大部分对自己的诗词水平有信心的学子都会选择对上一条诗词,当那诗词让门外接待的两个方巾学子感觉绝妙,便会向层里高声宣读。
随翁魁而来的几人都是自诩风流之人,自然不会拿着请帖进入,而是选择对诗为号,几人的诗词算不上绝品,但是依然让外面的几人连连叫好,甚至有一人的诗词更是被向里传颂而出。
“荣兄,到你了。”邀请翁魁的学子将牌子递给了翁魁,翁魁则是掏出了用香墨书写的请帖。
“看来荣兄是看不起这等酸儒之事。”站在侧面的一个少年出言刺了刺,他本就看不惯这自恃清高的样子。
“某,不善诗词歌赋。”翁魁对邀请他的人解释道,随即将请帖放入厢内。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听闻老师一再夸赞荣兄善易,若是不嫌弃入座了,我等雅俗共赏可好。”领头的人将那个说话不过脑子的人记了下来,打了个哈哈圆了过去带着几人进入楼层。
这是飞云阁最好的一层,也是北城区最高的建筑,外层的琉璃瓦在太阳的照耀下会反射出绚丽的光华,这是上京最为标志性的建筑物。
在这里不仅可以将上京大部分建筑物收入眼底而且可以看到皇宫大内的墙内,据说这件酒楼是一位王爷的财产要不然就凭可以看见大内一项,就可以被拆了。
顶楼靠近大内的方向是一个固定的舞台,那里已经有两个说书人开始热场了,外围则是围着的一圈圈方桌。
翁魁和几个学子坐的位置考前,他们作为太学的学生,在京都的文人体系内算是“上等人”。
对于翁魁来说,也就那两个说书人讲的有关大禹治水的神话还有一点意思,等到后面就是一群人对着字画的评鉴赏识,随后就开始相互间的商业性吹捧。
就在翁魁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他旁边的学长拍了拍他。
“荣兄看那鬼球如何。”学长发现男孩开始看那房间内的花纹了,指了指被传送的一颗鬼球问道。
这是赵世子花大价钱从一处商行买下来的精品,球体不仅有巧夺天工的雕文,更是6层的鬼球。
“假的。”男孩看了一眼传送到这边来放在桌子上的鬼球,抽了一块绿豆沙糕放入了嘴里面。
“果然是荣……,等等,假的?”那个学长刚想顺下去将翁魁拉入话题,但是没想到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下子就给这里投下了一个深水炸弹。
翁魁说的很坚决,旁边的人听见都停下来看向这边。
“这位小兄弟既然说我这鬼球是假的,那么可有方法验证。”赵世子微笑着摇着扇子走了过来,他先是将自己的鬼球从桌子上托起,随后环顾了一周和翁魁坐在一起的人。
他不认识这个说是他鬼球是假的小子,但是周围这些他还是认识的,从一个人的交友圈和他在交友圈内的地位,就可以大概判断出他的身份。
应该是一个小有身份的太学弟子,没自己家显赫……
“扔到温水里面就好。”翁魁淡淡的看着那个所谓世子,赵家是开国的功臣,现在朝堂里面的太尉就姓赵,也不知道两者有什么关系。
“来人,抬水盆来。”世子到是不在乎这一个鬼球,他挥了挥手,一旁的侍卫就匆匆除去抬水盆去了。
世子随即开始观察面前的少年,少年没有和同行的人一起穿太学的衣服,这可不常见,太学这些人恨不得将太学两个字刻到自己额头上。
少年的衣服布料针脚很细腻,看料子是上好的棉布,但是衣服的款式却不是最新的潮流宽袖。看坐姿很端正,刚才饮茶也是有规有矩的,是书香门第,而且是一个规矩很严格的书香门第。
他大概猜出来这是哪一家的公子了,只是这么不知道萧家有这么一个秀气的小公子。
“我猜猜,阁下是萧家的吧,替我给萧亚轩问个好。”
“我姓荣。”翁魁不准备继续这个有些尴尬的话题,所幸这个时候水桶也来了,或许是因为之前就有过贵宾提出这类十分奇怪的要求,所以酒店有专人负责筹备桶是拿来盛米饭的。
水则是一锅准备下面的热水,只是不知道是那一个倒霉蛋的面要等一等了。
鬼球放入水中,冒出了一点气泡之后就沉底了。
“然后呢?”赵世子立刻将话题摘出来,刚才他信誓旦旦的装高人,现在想来他恨不得回去将那个自己按到母胎里面去,尴尬的快要抠出来一个一室三厅了。
“等一等,胶开了它就散开了,看起来了。”翁魁指了指一块开始上浮的木片。
赵世子将木片捏起来,看着那还拉丝了的胶口,脸色一黑。
“敢骗小爷,活的不耐烦了。”世子暗骂一声,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让人将桶子给端了下去。
“小兄弟好眼力,不知道可否交个朋友。”世子看着翁魁问道,他现在越看这个小伙子越感觉舒服。
“荣翁魁。”翁魁点了点头。
世子走之后翁魁则是开始继续研究那盘子上的花纹。
“你怎么不上道啊,刚才机会多好。”一个寒门出身的学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在他看来,刚才已经搭上话了,赵世子那是什么人,赵家那是什么家庭情况,这打上了就是滕云而起。
“是我考虑不周,连累荣兄弟了。”带翁魁开的学子是认识丘原的,当他回想了一下父亲讲的有关朝堂的事情时候,吓得脸色苍白,汗珠落在面前的茶杯里面都没有发现。
荣翁魁是谁他不知道,但是丘原他认识,那是变法的主力军,皇帝的绝对心腹,那是皇帝一手从将要被边疆发配的人群里面提拔上来的。
要是圣上不提他,现在丘原还不知道会不会烂在百越的泥地里面呢?
能让这位亲自几次来接,而且他看的清楚,翁魁可是和丘原同乘一架马车,要不是他不姓丘,他绝对会认为这是丘原的独子。
而赵家的家主可是管禁军的,虽然也是皇帝的心腹,但是这两个人可不能联系再一起,要是翁魁现在和赵世子相谈胜欢,随后一同共饮,到时候皇帝怎么想。
即使皇帝不说,但是对于两位大人终归是不好了,而自己这个负责牵线搭桥的又是个什么身份,想通了的学长发现自己差一点就可以去见太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