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魁睡的很沉,第二天他依然握着丘原的手,只要男人离开,翁魁就会一直呼唤,丘原不得不一直呆在这里,幸亏他也滴水未进,不用出恭。
直到第二天中午之后,容嬷嬷将侧面的窗户打开,让混杂着血腥味的空气得以被排出去,同时让外面的阳光摄入此处宫殿之内。
供奉在高台上的香炉随着微风的吹动,直上的烟缕歪斜断裂……
“先生该用膳了。”容嬷嬷走到丘原身边,将餐盘放在小桌子上说道。
“再等等。”丘原用手臂支着自己的下巴,知道翁魁已经无事的他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有多困倦,明明之前他熬夜也不觉得这么累,真是老了。
“咦,你醒了。”丘原发觉抓着自己的小手松开,沾满汗液的手掌翻过来准备去摸翁魁的额头。
“你昨天什么都没有听到,听到没有。”翁魁背对着丘原,但是丘原还是发现,男孩发梢下面的耳垂红红的,因该是是红着脸嘟囔着嘴巴说出的话。
好可爱,丘原尝试摸了摸翁魁的毛,发现意外的没有受到阻碍,之前他都很抗拒被人摸头,总说是男子汉老被摸头长不高的。
湿答答的头发站在额头上,手感没有之前软软的时候好。
“听到没有,说你呢。”翁魁将脸彻底埋到枕头那边,对着帘幕将身子收成一团。
“知道了,知道了。”丘原笑着拍了拍他的身子离开了屋子,踏出门槛的时候,他脚下一软险些摔倒,还是站在外面的何九即是附主了他。
“先生小心,您也该休息了,这里交给我吧。”何九说完将胡七叫过来,男人扶着丘原去了一旁的屋子休息。
“我睡了多久。”翁魁靠在软垫上,他依然感觉使不出来力量,只是似乎是因祸得福,他对于铸府的理解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这毒因该是一种突破药物的失败产品,或者说没有失败,只是服用的人都死了,而且功力越强死的越快,所以被人当做对高手专攻的毒药。
药力在体内为他提供了一个铸建内府的模型,只是这个模型的开拓十分依赖于平衡,一旦把握不准,这股药理就会如同脱缰的野马将人撕碎。
这也是为什么不能使用外药治疗的缘故,上上人中原的武林盟主,少林寺的明慧主持就是因为中毒之后服用了回春丹而爆体而亡的。
之后大家都知道了,这味毒药不能使用任何药物中和,只能用身体去硬抗。
翁魁开始快速在身体内铸府,身体处于虚弱状态,经脉和体内的丹田也是破损状态,但是这个状态刚好有利于铸府,残留的药力正在化作恢复的力量。
翁魁中间吐出去的应该是后面加入的蛊虫,用来提高杀伤力,并不属于原有药物的一部分,但是正是它们的存在,让翁魁可以控制这股无形的药力,在最后一刻再将不需要的狂暴药力适时派出,依次避免被其彻底截断筋脉。
反而让这味药涅盘重生,堪称画龙点睛的一笔……
因为筋脉处于破损状态,还上翁魁之前厚重扎实的基础,在第五天的时候,他就正式跨入了七品铸府之境。
未及冠的七品,不是没有,只是是在太少,普通人没这个速度,天才有这个速度没这个资源这么快拿到七品的功法,而既有天资又有资源的,则会为了更好的内府尝试积累后再突破。
再加上提前突破会减缓生长的速度,翁魁已经有这个迹象了,十七岁的他现在骨龄才到十二三岁。大部分有天资的世家子弟会等一等,等到骨骼成年之后突破。
当然更进一步,一些遗世独立的仙门子弟可以不在乎骨龄,他们的目标是六品这个巨大的分水岭,一颗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个级别的人物战斗是斗法,自然不需要占据体型上的优势,所以倒是有不少少年仙人活跃在民间传说之中。
丘原这几天一直再往这边跑,翁魁则是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就读一读丘原送过来的诗词歌赋之类休息休息,同时抓紧时间开始完善自己的铸府。
男孩将意识沉入体内,之见一处初具规模的小天地在小腹的位置盘旋,清气盖于边际为天,浊气下沉覆于地化作黑土。
这一片小天地位于下丹田,此刻才是雏形,但是已经足以让翁魁可以支配的内力超火过去总和的六七倍。
意识顺着奔流的气脉离开下丹田,一路向上到了五脏六腑坐在的中庭,这里五脏化作五座庙宇坐落在浮空的岛屿之上,而六腑则是化作了一道道连接天梯的巨门。
走在天梯之上,可以看见下方黑色悬浮的污浊,这是翁魁还未除尽的污浊,当这里的污浊被处理完,中庭就算是练成了一半。
那些污垢现在几乎覆盖了整个云海,不过他年岁较小,又利用吐出去的那块蛊借机处理了一部分污浊,所以进度会比正常修行者要快的多。
污垢翻滚,一些诡异的兽类在其中沉浮,那些是六府和五脏的主神,现在翁魁只有膀胱的守神,州都之官归位。
所以最下面的一扇巨门是关闭的状态,其它庙宇和大门都大门敞开,当所有守护神回位,体内污垢处理完成达成污垢体之后,就可以尝试凝炼五味真火了。
翁魁敲了敲第一扇关闭的大门,那门上一个和他有七分相似的少年就越过墙壁落在了翁魁面前。
这是一个披着文官袍子的少年,少见踩着青色的玄云靴,手握一个小巧的铂,看见是本尊,就俏皮的侧着躬身行了一礼让开了身位,翁魁面前的大门随即打开。
当男孩离开之后,大门随即关闭,锁住了一切上下的邪气,使其无法入体作乱。
翁魁一路向上,直到入了最后一个大门,离开大门之后就看见一盏莲花台坐落在清水谭之上,此处是识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别人的识海都还泥潭他居然是是清水池。
按照常理,只有凝光之后抓住了自身的本性,才能清空莲台,这就是所谓的菩提无尘之境,对照士人则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
翁魁离开了莲台,赤脚踩在水波之上,这水看似深邃,却只有浅浅的一层,只能降降覆盖到他的脚踝,随着白泽的脚掌入水,一圈圈涟漪从他的脚下荡漾开来,向着远处无尽的空当之中蔓延而去。
“没有心猿意马,没有记忆中的红尘淤泥,没有心魔,我可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