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瓮魁,年16,扶风郡人,于扶风郡杀人十七人,拒捕,纵火,特此批文予以通缉。
注:此人擅长杀伐,八品修为,建议七品甲士前往追扑,生死无论。
城门外的黄纸通缉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好事的人们围在通缉令的边上,凑着这个大瓜,而在进入小城的主路边上,一家茶馆已经紧跟时事发布了新书。
只见那说书人拿了一碗茶,抿了一口之后一拍惊堂木,当的一声脆响将周围几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就连那几个跑前跑后的小司都竖起耳朵。
“话说这城门楼子口上贴的人,那正是无涯馆春分台擂主,此人善征战,出手狠辣不留情,与那拳场上征战出来一片疆场。”
“那为什么被通缉了。”下面一个小孩好奇的问道,他旁边的大人则是一把刨开了插话的小孩。“去去去去,听书呢别打岔。”
“下面小生问得好,既然大家感兴趣,那么我们就娓娓道来,各位看官听好了……”
瓮魁坐在下面,带着斗笠将脸笼罩在阴影之下,扶风郡的通缉即使在这里也有覆盖,他已经从扶风跑到丰天了,只是此刻依然有通缉令。
而且那个通缉令上的画吧,不能说惟妙惟肖,只能说栩栩如生,也不知道是那一个绘画大家的手笔。
“却可惜那春分登位大寒,却被小人暗算……”总之随着地域越来越远,传唱的版本也越来越诡异,现在已经有人传言他是武侯的私生子了,怎么离谱怎么来。
离开酒馆,翁魁在小镇上买好更换的铁器和盐巴,赶着小毛驴去了乡下,而在翁魁彻底离开之后,那个荣家的少年则是带着侍从在小巷口把玩着手中的木雕。
“没想到他还有这个技能,真的是好奇啊。”这几天他算是长了见识了,翁魁在钱包被偷掉,身无分文的情况下,用斗篷从纸铺当了一盏砚,一支笔,一张纸,随后开始给人些家书本来以为这家伙会被现实教育,结果他们被现实教育了。
翁魁不仅赚回来自己的斗篷,而且还买了一匹劣马,然后骑上马儿走了,那店铺老板甚至准备收他为义子,两人再创辉煌。
然后这家伙就开始一路买一路走,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最后在这里买上了木雕,现在的荣昌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沙雕,不过这木雕不错,真香。
“现在怎么办,将他带回去吗?”护卫一脸无奈的看着把玩着那木雕的少爷,少爷从小的玩具就是马匹,盔甲,武器,这样秀气的木雕确实少有。
“不,我要等他穷困潦倒,反正父亲也没有说什么,我们可以再等一等。”少年感觉自己要是被人知道这丑事,估计会被笑话一整年,索性隐藏下来,反正这小子过得也不错。
“但是老爷让我们速回,您在外的时间太久了。”护卫沉着脸说道。
“那就我回去喽,你在这里看着荣家二房未来的二少爷。”少年笑了笑准备岔开话题。
“我在这里您跑了我不好交代,两天之后我有同僚前来看管这位……额…二少爷,您现在要跟我走了。”护卫说完不给荣昌反抗的机会,夹着少年飞身入云消失在云层之中。
九品感气,八品修脉,七品筑府,六品结丹,结丹之后人神两别,不可同日而语,故大多数功法都是截止于七品,可见那四品的功法如何珍贵。
翁魁赶着小毛驴回到了自己的小窝,这是一座建立在密林深处河滩边缘的小木屋,周围不仅没有人烟,甚至是道路也没有,只能从山间带东西进来,不过正和他意,安静平和。
在父亲染上肺痨之前,他们也想找个这样的地方,耕种读书,开垦一片良田,驯养几只家畜,养一条狗,一只猫,建一座小院,最好用一块大青石作为门槛最好……
那个时候父亲是喜欢笑的,父亲笑他就跟着笑,父亲不笑的时候他也笑,然后父亲就会和他一起笑,然后男人有些粗糙的手就会深入他胳肘窝,挠他的痒痒肉,两人一起开怀大笑。
夏天的雨季很烦人,他刚刚打理好的地基又被泡瀼了,他也只是学着书上的说法,建房子还是第一次,大青石已经准备好了,是一整块被他以指化枪从岩壁上割裂下来的,平整而肃穆,父亲一定喜欢。
不像是扶风郡那间别院,没有花草鱼虫,也没有宽大的青石作入门石后来他托工匠做了一个,只是还没来得及运到,他就在这了。
翁魁将小盒子从怀里面取出,一口吞下了这个不大的灰色药丸,将一个不大的瓦罐与和盒子连同一叠书信一起埋入土地,他要在这里安家了。
就好像父亲说的那样,哪里有他哪里就是家,这里埋着父亲,那这里就是他的故土了。
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雨滴落下,远处的森林被雷鸣后的闪电批的暴露出来,一闪而逝的白昼之后又是黑暗的寂静翁魁的屋子修的一直不满意,要不是歪歪斜斜,就是不够气派,几天来他一直在折腾这些。
饿了就去更深一点的山林扑食熊瞎子大猫和傻狍子,这里的自然环境保护的明显比城市周围要好,那里只能偶尔见到几只野兔子。
翁魁躺在以即可大树树杈为支点构建的平台上,他唯一需要避雨的只有抱在牛皮纸里面的几本书籍。
看着大雨倾盆,翁魁的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随后一道闪电批下,原本的地方却已经没有了人影。
大雨依然在持续的下,远处被砍伐去树木植被的高度上泥土在雨水的挟持下化作了滚滚大浪向着山林里面倾斜,摆放整齐的木头被冲击着倒塌,两边固定用的木棍则是不堪重负的断裂开来。
而在更远一点,河水开始缓慢上涨,位于高地最顶端的位置,那是一个衣冠冢,大水从下向上侵染,不久就将这里人的痕迹全部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