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尘渊在沈岁晚的院子里待的理直气壮,而且根本不担心会被发现。
“你是怎么让我大哥同意你待在这里的?”沈岁晚眼皮一跳,柏尘渊到底怎么说服她大哥的?
柏尘渊不仅没有被她大哥打包扔出去,而且还被允许待在她的小院子里。
沈岁晚盯着柏尘渊“你是怎么说服我爹娘和大哥的?”
柏尘渊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本书,今日穿着月白色的衣服,坐在那里像个温润如玉的俊美书生。
可是这个俊美的小书生,却在她的院子里看她搜罗来的话本,讲的还是书生狐狸精的爱恨情仇。
“如今外面落了雪,想着沈姑娘可能会觉得无趣,所以大公子让我来陪陪沈姑娘。”柏尘渊这话说的十分无辜。
“柏尘渊,你看我,好骗吗?”
沈岁晚看着他,柏尘渊浅浅的笑着“我觉得,很好骗啊。”
沈岁晚的回答是提起裙摆,然后一脚踹在柏尘渊的小腿上,不痛不痒。
柏尘渊看着沈岁晚,从前的冷淡疏离,甚至是不经意的防备,好像在某个时刻烟消云散了。
现在的柏尘渊,温柔的让沈岁晚忍不住后退。
“你想做什么,我不干涉你,也不会告诉别人,只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
沈岁晚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眼神,她不是不知道柏尘渊对她的防备,他们之间总是保持着距离,让他们之间都安心的一个距离。
可是现在,柏尘渊这样一个人,居然在试图靠近她,那样的亲昵和从前的那种为色所迷是不一样的。
沈岁晚坐在桌子前面,提笔写着一些药方和简单的伤病如何处理。
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打算做的事情,医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它需要无数的实验和经验的积累。
沈岁晚救不了所有人,哪怕她真的去悬壶济世,她也救不了所有人。
可是这些医书却能让无数郎中去救人。
这大概是她作为一个穿越者唯一所能做的事情。
沈岁晚这个时候务必感谢上辈子那个卷生卷死的自己,为了考研考博,她背下来的医书几乎是刻入自己的脑海了。
柏尘渊坐在那里,翻过一页话本,然后不经意的抬头,眼神落在了沈岁晚身上。
柏尘渊也要承认,最开始,他是为色所迷,毕竟沈岁晚这张脸实在是太能蛊惑人心了。
然后是好奇,这位传说在定国公府养在深宅,病入膏肓的姑娘,却生的仙姿玉貌,而且性子,也并非是世家中该有的样子。
然后,柏尘渊看着沈岁晚在狭小的厨房里面做饭,那个时候,柏尘渊开始对沈岁晚感兴趣,他发现,只要他发现自己已经了解了沈岁晚,这沈家姑娘就会再给他一点惊喜。
直到,沈岁晚千里迢迢去救他,柏尘渊在这段时间里,无数个碎片之中,那一点点的兴趣,好奇,因为沈岁晚而在心底泛起的波澜,终于变成了心动。
柏尘渊从未拥有过什么,现在,他想要沈岁晚。
柏尘渊的眼神很快就收回了,沈岁晚没有注意到柏尘渊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一笔一划的写着手下的东西。
沈明礼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待在小书房里面,一个看书,一个写字,两个人靠的并不近,但是书房就那么大一点,怎么看都太近了。
沈明礼在心里使劲摇头,将脑海里冒出来的那句岁月静好甩了出去。
错觉,肯定是错觉。
沈明礼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柏尘渊,但是柏尘渊是谁?
大理寺那样的地方,看着柏尘渊的眼神什么样的都有,恶毒,冷酷,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所以沈明礼的眼神对柏尘渊一点都不构成威胁,依然气定神闲的看着话本。
沈明礼慢吞吞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书?
当着柏尘渊的面,沈明礼将书递给沈岁晚“晚晚,这是家里人商议之后给你准备的陪嫁,要看看吗?还缺什么?”
沈岁晚看着那本书,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说些什么。
“三哥,我上次不是说了吗?够用就行。”
沈明礼翻开书“你要用的东西不少,有些东西看着现在用不上,往后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用上了啊。”
如果这样想,有什么东西是她用不上的?
“三哥,不是说了吗?不要太张扬了。”
沈明礼不满的皱眉“晚晚可是我们定国公府唯一的姑娘,这些陪嫁算什么?”
柏尘渊看着那一本书的陪嫁,眉梢不经意的扯了扯,看来他准备的聘礼好像还不够多。
沈明礼坐在那里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走。
沈岁晚也知道是为什么,就顺着自己三哥的话说,柏尘渊坐在那里听着他们聊天,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最后还是沈岁晚三嫂让人将沈明礼叫了回去。
等到沈明礼离开之后,念夏才走进来“姑娘,少爷走了吧。”
“嗯,做得好,下次继续。”
“是。”
念夏走了之后,柏尘渊的眼神又慢悠悠的落在了沈岁晚的身上,这一次太过明显,她想忽视都不行。
“没办法,我们沈家的男人都怕媳妇。”
沈岁晚这话只是单纯的调侃,可是柏尘渊却很认真的开了口。
“我也怕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