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晚只觉得自己好像才将将睡着,外面就有人敲门,她还迷糊的时候,柏尘渊拍了拍她。
“外面有点事,夫人先睡吧,我去去就来。”
沈岁晚正困倦着呢,闻言哼了一声,翻了身接着睡。
柏尘渊披着外袍走了出去。
柏福看着柏尘渊“宫里来了人,说要您现在就入宫。”
“现在入宫?”
“是啊,马车就在外面等着呢。”
柏尘渊穿上衣服,点点头“我这就去,别打扰夫人休息。”
“是。”
柏尘渊一路到皇宫,一路都非常平静,那位公主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陛下连夜找他,恐怕是做了什么,而且是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
柏尘渊进了皇宫,萧如景坐在龙椅上,一副极为疲惫的样子,长宁公主跪在宫殿外,贤妃也在旁边跪着。
“陛下。”
“嗯,你来了。”
柏尘渊点点头,看了一眼宫外“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你也知道,镇北王府之前求娶公主,镇北王世子也是个青年才俊了,长宁去了,那就是世子妃。”
钟绍,若是去掉那个好色,暴躁的性格,以及脑子里的水,也的确是个青年才俊。
“但是长宁不喜欢,朕也没有松口,可现在镇北王要奉上他一半的兵符,让自己的儿子回去。”
元和风在京城活的悠然自在,平南王府也好似忘记了这个儿子,极少提起,相比较而言,镇北王府,好像生怕这儿子回不去了。
“婚事,朕从未下旨,可镇北王又在信里说起这件事。”
“可长宁,说是看上了定国公府的孩子,沈明义,明义那孩子不错,嫁给明义,长宁也能留在京城。”
萧如景皱着眉头“她不愿让朕为难,说镇北王那边,她自己去退了这个婚,结果。”
萧如景一拍桌案“结果钟绍竟然敢如此欺辱长宁,竟然要霸王硬上弓,长宁情急之下,用簪子刺伤了他,现在御医正在王府之中呢。”
萧如景眉头皱紧“这事情,朕封锁了消息,否则朝上又得闹起来了。”
说着,萧如景就忍不住抚着自己的胸口,看着像是气着了。
旁边的人赶紧奉上了一个小瓷瓶,萧如景倒出丹药吃了。
“此事,可当真如长宁公主所说?”
柏尘渊这话很直白,你能确定这是真的吧。
萧如景点点头“嗯,朕让人跟着一起去的,这丫头,虽说脾气直了一些,但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如今,这镇北王府当真是不把朕看在眼里了。”
镇北王府手握重兵,一直盘踞在北方,从前就有大臣上折子,说如今的北境只知钟家,不知萧家。
如今镇北王世子在京城中竟然敢当众侮辱大梁的公主。
即便不是受宠的公主,那也是公主,公主嫁人,那都是下嫁,你回了北境,委屈了公主,天高皇帝远的,最多是下旨斥责,可如今却不一样。
如今是在京城,钟绍这行为,是真的没有将皇帝看在眼里啊。
萧如景想起这件事脑子都在疼。
若非因为是镇北王世子,他早就将钟绍宰了。
柏尘渊听着皇帝絮叨完才开口“陛下,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你觉得呢?”
“陛下,一个能承袭王位的世子很重要,但一个不能承袭王位的世子,就没那么重要了。”
萧如景如今虽然沉迷问道,但脑子还没坏掉,想明白了柏尘渊的话,萧如景神色一松。
“那镇北王那边?”
“陛下,六皇子要封亲王了。”
萧如景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
“冯家想要功绩,北境可是一个大功绩。”
柏尘渊离开皇宫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了。
临走的时候看着长宁公主“公主此举太过激进了,陛下会罚公主去道观清修一年。”
长宁低头,微微勾起唇角。
“恭喜殿下。”
“多谢大人,柏大人恩情,长宁没齿难忘。”
柏尘渊回府的时候,柏福还在院子前面守着呢。
“夫人可有醒来?”
“您刚走不久,夫人醒了一次,问您去做什么了,然后才回去睡了。”
柏尘渊点头,进屋去睡了,今日已经请了假,可以和夫人一起赖床。
沈岁晚起来用早食的时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这个未来的四嫂,真是真人不可貌相啊。”她从前怎么不觉得长宁公主竟然能这么野呢?
“为了自己拼一把,若是连这都做不到,还是当个老实的公主好些。”
沈岁晚喝了茶漱口。
“我觉得,你好像很着急。”
“嗯,有一点。”柏尘渊也不隐瞒。
“不是说今年就能离京吗?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为什么还要着急?”
柏尘渊忍不住瞥了一眼沈岁晚的小腹。
“夫人不是想要个孩子吗?”
柏尘渊掌心轻轻蹭了一下沈岁晚的小腹。
“我不能让夫人怀孕的时候还心惊胆战,对夫人不好。”
长宁公主的事情闹得不大,皇帝还是想办法镇压下去了,至于怎么安抚镇北王的,就没几个人知道了。
沈岁晚也是隐约知道,钟绍废了。
“废了?”
“镇北王世子出了名的风流,这结果还不如杀了他呢。”
沈岁晚说着,忍不住摇头。
柏尘渊但笑不语,世子是怎么废的不重要,只要能废了就行。
沈岁晚还以为就钟绍那样子,很有可能会和她有些牵扯,但实际上并没有。
其实,看到自己脸的时候,以及钟绍和三皇子他们奇奇怪怪的行为,她几乎以为自己拿着红颜祸水万人迷剧本了。
但是那些男人,最后好像都从自己身边消失了。
果然,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能改变炮灰的强大光环。
沈岁晚自然是不知道,她是个兔子,可她的夫君可不是,一头孤狼守着的兔子,敢碰,也不怕被咬死。
更何况,对那些人来说,权势还是要比美色更重要一些。
可柏尘渊这个人,偏偏最不缺权势。
最后美色得不到,权势也得丢了。
柏尘渊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他十分庆幸,自己的夫人不管活了几辈子,也十分的单纯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