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送走了柏尘渊,转身去瞧沈岁晚,沈岁晚本也是装的,她大嫂还给喂了一颗补药,本也睡不着。
沈夫人进去的时候,沈岁晚正在和敛秋说话,敛秋刚才遇到那样的事情,虽然也有些害怕,却强忍着镇定,而且沈岁晚说晕就晕了,剩下的事情,只能从敛秋那里打听了。
看到沈夫人,沈岁晚下意识的就要往床上躺。
“既然没事,就别躺着了,你这孩子,怎么能对尘渊那样无理呢?如果那孩子要和你计较,你可一点都不占理啊。”
“他是大理寺卿,掌管大梁刑法,自然是什么时候都有理了。”
这个封建的时代,皇亲国戚和世家权贵,是这个时代的主导,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
如果真的是萧如景犯法,大不了,这大梁的律法就改一改呗,多的是人上折子。
所以,柏尘渊的名声在哪里都不好,也是有理由的。
倒也不是,柏尘渊在那些看脸的大婶大妈和闺阁姑娘眼中还是极好的。
冷着脸,也挡不住人家小郎君的那张玉面啊。
沈夫人坐在沈岁晚身边,看着沈岁晚“你这孩子,那大理寺卿,是陛下让他做的,那柏尘渊也不容易。”
沈岁晚看着沈夫人“娘,当初陛下赐婚的时候,娘可是百般看不惯柏尘渊,如今才多久,娘就开始替他说话了?”
沈夫人轻轻拍了一下沈岁晚“娘还不是为了你,虽然是陛下赐婚,咱们沈家也占理,可若是柏尘渊那个人不好相与,你当真以为有男子愿意等你二十岁的时候再嫁人?”
且沈岁晚现在可算是低嫁,偏偏柏尘渊那样的人,并不需要自己夫人的娘家相助。
所以这婚事,若是柏尘渊不满,倒也有理由,可是现在看来,那柏尘渊对他们家晚晚很是上心。
“人家刚才来瞧你,你还那样对人家,不过是从你大嫂那里学了几手,竟然就对人家扎针,若是扎坏了可怎么好啊。”
纵然沈夫人娇宠沈岁晚,也觉得沈岁晚刚才的举动实在是不妥当,她都忍不住对柏尘渊有了几分歉意。
“我们总共也没见几面,他若是来瞧我,态度好一些啊,那个样子,我还以为是大理寺卿来审问我的。”
沈夫人也知道,因为沈岁晚久居后院内宅,如今身子大好了,偶尔的言行却有些骄纵,只是在沈家人眼里,只要沈岁晚无病无灾,那自然是哪里都好。
只怕未来的夫婿不会这样纵容她,此时的沈夫人还不知道,他们沈家的女儿嫁人之后,未来的夫婿更是纵容。
后来,整个大梁都知道,那位权倾朝野的柏大人,有一个骄纵霸道的娘子,谁都惹不得。
“那柏尘渊何时审问与你了?他说的那些话,敛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虽说听起来不好听,不过许是关心则乱呢。”
沈夫人说完之后,沈岁晚忍不住笑了,边笑边摆手“娘,不会的,你放心吧,那么关心我,他就不是柏尘渊了。”
开玩笑,这本书里面,大概率只有男二和那些男配有恋爱脑,柏尘渊的事业心可是比男主还重啊。
沈夫人看着自己闺女,确定了,是个榆木脑袋。
沈岁晚院子里有一屋子的话本,那么多百转千回,比翼双飞,至死不渝的情情爱爱,怎么半点用处都没有呢?
沈岁晚直觉,自己娘亲看她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劲,如果沈夫人能熟练掌控现代形容词的话。
沈夫人就会知道,在她眼中,她的女儿带着一种清澈的愚蠢。
“若是柏尘渊巧舌如簧,将你哄骗的团团转,我才是真的要担心。”
虽然柏尘渊说话是不中听了一些,可是也实在啊。
“当初你爹和我定亲之后,也总是说话不中听,他们啊,没哄过姑娘,若是在乎你,他往后自然是会学的。”
沈岁晚敷衍的点点头,她爹和柏尘渊,怎么看都不是一类人啊。
沈夫人也看出来了沈岁晚的心不在焉,虽然有些担忧,可她也不着急,到底是年轻人,多瞧瞧,多了解一下,许是什么时候就春心萌动了啊。
“反正,下一次见面,你对人家态度好一些,这一次的事情,你要对人家道歉。”
沈夫人苦口婆心的劝到,虽然沈家有权有势,只要不出意外,护沈岁晚一辈子是没问题的,可沈夫人是女子。
女子,还是该有一个疼爱她的夫君才好。
沈岁晚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下来,她娘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能努力点头。
“好,我下次肯定对柏尘渊好,我将他供起来。”
不过,应该等不到下次了,那个人这一次估计还得翻窗。
沈岁晚瞥了一眼窗户,这护国寺厢房的窗户可比她定国公府的窗户好翻多了。
沈夫人今日也是情绪起伏,看着沈岁晚没事了才觉得疲累,说了几句就回去歇着了。
祁昭得了信,说是大理寺已经通知了各家府中,明日沈明信就会来接她们的。
沈岁晚打发走了自己的大嫂和二嫂,才发现穆如霜一直都在一旁发呆,这段时间里,穆如霜一句话都没说,存在感极低。
“还在想今日的事情吗?都说了,你不用在意,这件事,还是我的错处更大一些。”
穆如霜抿着唇,看着沈岁晚“晚晚,今天,你是不是预感到会发生啊?”
“为什么这么问?”
穆如霜也知道不该怀疑自己的朋友,可是今日之事,却总让她觉得巧合,而且冥冥之中,总觉得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沈岁晚听了穆如霜的话,看着穆如霜有些纠结的样子,只是轻轻拍了拍穆如霜的肩膀。
“那你觉得这样的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吗?”
“不知道,不过我相信晚晚不会害我。”穆如霜的那双眸子如寒星一般,永不熄灭,当她盯着你的时候,连说谎都成了罪过。
“顺从自己的心意,穆如霜,我只是想让你成为本该成为的样子。”
柏尘渊去找元和风,元和风看到他来的这么快,还有些意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你都去看人家姑娘了,都不知道多说几句话。”
“被赶出来了。”柏尘渊冷淡的开口。
元和风一头雾水,旁边的白影按规矩充当了柏尘渊的嘴替,将事情说了。
元和风听完之后,终于忍不住了,指着柏尘渊“柏尘渊,你这个脑袋是榆木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