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没细想,如今再想来,柳无依身上的破绽的确颇多。顡
钟意很快就镇定下来,一段痛苦的回忆跟着涌上他的心头。他年幼的时候因着贪玩闯进了村子附近的黑风林里,爹娘为了找他被一只二阶的斑斓虎给吞了。他原本也是要死的,谁知道老虎的嘴才伸过来,胸口处就冒出一阵魔光出来,将他给罩住不说,还将那只斑斓虎给吓走了。那个时候他还不能内视,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停的哭啊哭。后来,他才知道是魔核震慑了那只斑斓虎。
因着魔光出来的时候,村里不少人见着了,有人就嚷嚷着他是魔胎要杀了他,还说他爹娘死的好。他为着活命,只好逃进了黑风林的深处。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爹娘,曾几度想将这魔核取出,可惜这魔核和他的心已经长到了一起,除非他死,根本就无法剥离。好在这魔核并不影响他修炼,所以他只得努力忽略它。这魔核也就在黑风林和天净湖时有过动静,其它时候只要不想着它,根本就没半点反应。之前他还担心被人发现,后来发现没人找他,他胆子才大了起来,敢出来行走,也慢慢将这东西给忘了。只到今天,燕翎说柳无依对他有所图谋,他才猛的想起。
柳无依为何不直接强取?以她的修为抓住他轻而易举。是怕魔核?对了,只要他有危险,魔核绝不会坐视不管,所以她定是想出了别的法子。可魔核真有那么厉害么?对方可是元婴大修。
他起来走了几圈,回忆着柳无依最近的作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柳无依在取信于他。或者更进一层,她想得到他的心,让他心甘情愿的奉上魔核?可他并不能驱使魔核?这魔核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有什么用他都不知道?更别谈驱使。他也不敢问旁人,就怕泄露个一丝半点被人发现,别人把他当做魔胎给除了。若他果真是魔胎,又该如何成魔?凡人成魔,多是聚怨气所成,可他虽有怨气,且怨气也不小,但很显然并不成气候,没有成魔的资格。或者他该杀点人多做点坏事试试?这想法一出,立马被他给否定了,他不想成魔。
只柳无依不达目的,肯定不会罢休。自己如今知道了她的目的,又不擅演戏,怕是很快就会露了行迹。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后悔留在青州。要是燕翎找到后,他立即离开青州就好了,这样就不会碰上柳无依,若是柳无依对他并无他想又该多好,可燕翎应该不会骗自己。相比柳无依,他更相信燕翎。想起柳无依,他又有些难过,自爹娘去后,除了燕翎,她是他唯二接触的比较多的人,还心动了。就在前不久,他还在畅想她答应自己后自己该如何如何。如今想来,当真是可笑。
自嘲的笑了两声后,他站住了脚,觉得不管如何,他肯定不能坐以待毙。这样想着,他就出了酒楼包厢,没回了城中租的那个小院,而是径直去了五行山。他先前并没撒谎,他们家的确有一件祖传的宝物,只如今并不在他身上,他想用这件宝物打动燕翎的师傅,让她杀了柳无依。当然,前提是燕翎他师傅愿意相信他,并往冀州去一趟,也得她看的上他家那件宝物才行。
对此他不是很有把握,说是传家宝,不过是因为是祖上传下来的。在他看来,那就是根黑漆漆的木头。不管怎样,他总要试试。顡
他飞的急,没多久就让他赶上了燕翎。
“翎弟,为兄有些事想请你师傅帮忙。对了,你师傅在家吗?”钟意有些急切的问。
“在的。我们如今搬到了山腰,我这就领你过去。”燕翎忙道。
说完,两个人继续往前飞。
“钟大哥,你是因为我才跟你说的那个事才来求我师傅的吗?”燕翎猜道。
“嗯。说起来还要多谢你,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钟意感激的道。
“钟大哥,你快别跟我客气。”顡
“好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着话,两人就到了山顶。茅屋已经建的差不多了,槐序正在做床,葭月依然坐在那喝茶。见着他们两个,就朝他们两个招了招手,“你们来的正好,快过来尝尝这喜心茶。”
“钟意见过两位前辈。”钟意先行礼道。
葭月摆摆手:”不必多礼,坐下吧。”
燕翎掏出个蒲团递给钟意,这才跟着坐下了。
“可有什么急事?要是有事就不能喝这茶了,喝了这茶会做梦。”葭月笑着道。
钟意闻言放下手中的杯子,“前辈,我此来一是为谢你让翎弟告之我柳无依的真实身份,二来是想着借你之手除了柳无依。作为谢礼,我愿意献上我钟家的祖传宝贝。”顡
葭月点点头:“不知这宝贝是何物?竟然引的一个元婴修士对你出手。”
钟意却道:“此事另有隐情,恕我不能明言。至于我说的家传宝贝,现在并不在我手上,而是藏在一处密地,需得前辈和我走一趟才行。”
葭月想了下方道:“你于燕翎有恩,我原该同意。不过元婴大能不是想杀就杀的,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我只能答应你,尽可能的保你一命。”
钟意原本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闻言就道:“我听闻东极有明方,明方有东西二岛,其中一岛上有个上善宗,我欲往上善宗去拜师。此去甚远,我怕柳无依发现我不见了对我不利,前辈可能送我过去?”
既然除不了柳无依,那只有他躲出去了。
葭月点点头,“可。”
钟意闻言一喜,“我才说的密地就在冀州,离着青州倒不远,不如我们先去冀州,再往东极去。”顡
葭月点点头,“此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阿翎你也跟着我们离开,柳无依找不到钟意肯定会来找你。”
说完,她将槐序给叫了下来,唤出大眼睛,带着他们往冀州去了。
山顶上的茅屋里,宴春站在紧闭的门前,朝里面躬身道:“主人,山腰那两人离开了五行山。”
良久,里面都没传来回音,宴春这才走到石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