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赵宝川所料,后面两天还真的再无人上台。葭月虽受了伤,面上却一点也不显,看着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每日里忍着头疼于高台上坐一坐,见没人上来就回去养伤去了,也不去其它岛上看热闹。直到论道会结束,这才从赵宝川嘴里听到了一些事。
譬如说, 章清辞成了此次论道会最大的黑马,以刚进筑基初期的修为守住了论道台。再比如,除了她和章清辞,槐序和余珍珠也留到了最后,其它六位或早或晚都被打败了,这其中除了两个她不认识的,剩下的四位她竟然都认识。
值得一提的是, 陆行舟非常倒霉,因为他是在最后一天被墨衍给打败的。墨衍就是承影剑的主人, 被孔熠打败后,他就选了陆行舟挑战。陆行舟到底底子没打好,终是输了。至于孔熠这个妖族怎么混上台的,葭月也不知,自然也没想着戳穿他。往届也不是没有妖族上论道台,大家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遵守论道会的规矩就行。不止是孔熠,连着罗平川这个魔族都上了论道台。那两个不认识的人里面,还有一位鬼修,倒是佛修里面自始自终都没人冒头。
若是别的宗门,一场盛会结束许还要搞个仪式什么的。可就跟这场盛会开场时的潦草一样,它的闭幕亦是如此,不过大家也都没在意就是,只要过程精彩就行。虽然鬼剑宗招待不周,但是不论是闻道会还是论道会都顺利的进行了,而且论道会更是百花齐放,大家不管是听道还是看武斗都过了瘾, 所以也就不计较了。且修士们也多不爱俗世里的那套繁文缛节, 毕竟他们可是为了修仙可以在洞里面待个千而百年的人。也不等鬼剑宗赶人,论道会结束的当天夜里就走了大半的人。
因着葭月已经与葭时说好,要跟着神霄阁的船往瀛洲走一趟,所以赵宝川师兄弟三个提前走了。她则是留下等着鬼剑宗的人召见,毕竟那什么奖励还没发了。鬼剑宗上下许也是累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派人将她请了过去。这一去,发现大家都在。
一步剑君见着人后,先是好一顿夸,这才一人发了一枚木牌。那木牌也不知用什么木头做的,入手如玉一般的温润,正面画着归墟无底谷,背面绘着一棵金灿灿的神树。见众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他又掏出了一把准备好的玉简,说是他们想知道的都在玉简里。说完,就挥手让他们离开。他一个正常人,带着一群剑疯子招待了数万修士大半个月,实在是心累。这会子总算是结束了, 他也得回去练剑了。想要跟上一群疯子不掉队,他得付出更多得努力才行。
葭月见沈妙妙装作不认识自己, 她也就没上前。跟槐序道别后就准备去找葭平,半路却被余珍珠给拦住了。
“阿月,你们什么时候回宗?我跟你们一起回去。”余珍珠自顾自的挽起葭月的胳膊道。
葭月抽回自己的胳膊,“我暂时不回宗,你自便。”
“正好,我也不想回去。你不知道,自我赢了宋真真以后,师傅就对我没什么好脸色。你要去哪?带上我吧。”余珍珠可怜兮兮的道。
“不行。”葭月立马拒绝。
“哪你说说你要去哪?”
“关你什么事?”
“你不说,我就一直缠着你不让你走。”
葭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才恶狠狠的道:“瀛洲,我要去瀛洲。”
“正好我也要去瀛洲,我们两个一起上路还能有个伴。”余珍珠笑的一脸灿烂。
葭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我去瀛洲是看我爹娘,你去瀛洲做什么?”
“这么说你搭的是神霄阁的船。我这就去问问,看看他们能不能多载我一个。”余珍珠说完就跑了。
葭月也没拦她,管她做甚她心道。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地方。
“阿姐,你的伤好些了吧?”葭平一见到她就立马问道。最后两日,他被时景带着去会友去了,所以没来看葭月。
“没事,我好着了。走吧,别让人等。”葭月很是随意的道。
“这就好。对了,听师傅说你们的奖励是进入通天门的钥匙,快给我瞧瞧。”葭平好奇的道。
“通天门?”葭月说着就把那玉牌递给了葭平,也没细想。
葭平细细瞧了一回,这才还给葭月,有些遗憾的道:“可惜师傅不让我上论道台,不然许我也能得一块。”
“老岛主也是为你好。”葭月拍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葭平点点头。
才到神霄阁的宝船前,葭月就瞧见余珍珠在船上朝她招手。她权当做没看见,转头叮嘱葭平:‘她疯了,你别理她。’
“好歹也替我们传了几回信,总不好连招呼都不打。”葭平有些迟疑的道。
“人情我早还完了,你记得离她远些就是。”葭月当着跑过来的余珍珠面道。
“我就知道你在跟阿平说我的坏话。阿平,你别听她胡说,我才没疯,你看我像疯了的样子吗?”余珍珠气呼呼的道。早在各宗来人碰头的时候,她就跟葭平搭上了话,毕竟他跟葭时生的极象,自是认识。
葭平摇了摇头,这才给了葭月一枚玉牌,指着第一层边上的客房道:“阿姐,你就住在那间屋子里。师傅叫我,我先回去了。”说完,他就走了。
葭月也不理余珍珠,径直往葭平才指的屋子走。到了门前,玉牌一抛,屋子的门就开了。正要关门,余珍珠就将手伸了进来。
“等一等,我跟他们说了,我跟你是一伙的,所以我们两个分到了一间屋子。”余珍珠抵着门道。
“你搞什么鬼?你就不能多要一间屋子?”葭月说着就准备让含光劈她。
“别,你也不想给阿平惹麻烦吧。我倒是想,可是他们说没屋子了,我只好说跟你一起住了。”余珍珠露出抹讨好的笑道。
“你去瀛洲究竟做什么?”
“我能不说吗?反正说了你也不会信。”
“你说了我就信。”
“进屋说,这可是事关我生死的大事。”
葭月退了一步让她进来,才关上门,就见着她掏出一个蒲团坐下道:“这事说来话长,这可是你要我说的,你可别又嫌我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