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金禅,在葭月几个出去后,他这才招来张椅子坐下,还拿出把折扇出来,嘴里更是唱起了小曲。唱着唱着,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味。起身去了隔壁宫室,从一只竹箱里提出了一只凤头鹦鹉来。
“起来,快给爷唱一曲!”金禅戳了戳它闭着的眼睛道。
“我闭着眼睛也能唱。”凤英说完再次闭上了眼,头跟睡着了一样的偏着,嘴巴却是在动。只听着咿咿呀呀,着实娓娓动听。
金禅一曲听完,这才幽幽的道:“我给你找了个事做,省得你睡死过去。”
凤英听了这话立时睁开了眼,兴高采烈的道:“什么事?”
金禅笑眯眯的看着她道:“教几个小崽子唱戏。”
凤英听了,头立马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教。”
“放心,这回这几个都是个顶个的聪明,无需你太费心思。等你将他们教会了,我们就将戏楼开起来,到时候可不就热闹了。”金禅循循善诱的道。
“你真想开戏楼?你觉得那些子大耳兽真的听的懂戏?”凤英狐疑的问。
“懂不懂得有甚,给钱就行。”金禅不以为意的道。
凤英一想也是,立马振奋的道:“那些小崽子都在哪呢?我得去看看,免得你又糊弄我?择两个唱的好的唱戏就行,剩下的都打发去学音律。”
金禅跟在她后面,眼里竟是温柔。出的门外,他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折回了墓心处。手一拂,墙上就多了一副半丈长的画,画上赫然是整个墓室的结构图。这幅结构图,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绘着地宫各处,每一条线上还都有着密密麻麻的金点点,这些点点便是控制每一间墓室的所在。
金禅双手齐点,没一会子,画上勾连的线条就开始拆开重连,快的让人看不清。很显然,这事他没少做,所以他的手快的没影。随着他的动作,整座地宫也发生了变化,犹如大盒套小盒一样,在轰隆隆的巨响中开始收缩,只到缩到一间屋子那么大,这才停了。仔细一瞧,缩小后的地宫极像一只趴着的貔貅。不仅如此,画上也变了模样,不再是地宫的结构图,而是出现了整个莽荒林的地图。随着金禅再次在画上点了下,化身成“貔貅”的地宫这才在莽荒林里穿梭。
却说葭月等人,正想着金禅会让他们如何赚钱,赵宝川也才说他卖艺不卖身,就听着“轰轰轰”的巨响,身后的墙就开始动了起来,眼瞅着两面墙就要合到一起,他们急忙慌的往外逃。谁知道,四处皆是如此,没奈何,他们只得往墓心处来。好在,路上碰见了过来寻他们的凤英。得了解释,这才随着她一起到了墓心处。
屋里,金禅正站在墙前,手在空无一物的墙上虚点着,也不知道在做甚。
很快,众人就从凤英的口中知道:这是要去其它地方。原本还指望着人来救的众人,这会子彻底失望了。一时都默不作声,想着会不会灵石够了也出不去。
凤英可不管他们想什么,埋怨了金禅几句后,这才兴致勃勃的回头对众人道:“不管他,我们来说说,你们以前都听过戏没有?”
“没有。”众人齐摇头。
“那我先唱一句,你们每个人跟着学一学,学的最好的就可以登台唱戏,学的不好的就只能留在台下奏乐。”凤英说着就唱了一句,她唱的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端的是缠绵婉转,很难相信唱它的是一只凤头鹦鹉。
凤英见众人一脸的呆愣,她瞪起豆大的小眼道:“唱啊!”说完,还用翅膀指了指最右边的汪源。这却是因着汪源生的好的缘故。
汪源轻咳了一声,也不觉得别扭,认认真真的唱了一句,倒也勉强入耳。
凤英听了眼前一亮,却也没出声,又瞧向了赵宝川。赵宝川是个大老粗,别说唱戏,听戏他都勉强,所以唱的那叫个惨不忍睹。不过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倒是宋思思得了句夸奖。所以这最后定下来学唱戏的,也就她跟汪源两个,其他人只能各选一门乐器,到时候在台下给他俩伴奏。
葭月原想着选曲笛,她原就会这个。谁知道,凤英却指定她弹月琴,让宋思远吹笛,赵宝川打鼓连带着打板,谢幽弹琵琶,余珍珠弹古琴。又因着各人手里没乐器,凤英还一人给分了一件,言说只要学的好这东西以后就送他们了。
这些乐器一看就有些年头不说,还都是灵宝。演奏时,可聚灵成影,这倒是羡煞汪源。
凤英见了还安慰了他一句,说是等他学会了唱戏,给她赚回多多的灵石后,她自会赏一件好宝贝给他。众人听了,一时竟生出留下来是件好事的喜悦来。都赶着让凤英现在就教他们,他们保证好好学。
不过,没等他们高兴太久,他们就被金禅勒令停止弹唱,等到了地方,他们再找个离的他远些的宫室去学。你道是为何?宋思思和汪源还好些,唱的也只是难听些。那些灵宝极的乐器却是不好驾驭,弹的好那是仙曲,让人叹服。弹的差,那简直是魔音绕耳。且这些乐器都需要灵气去弹去吹,不成调的音律,出来的灵影也是千奇百怪,看了惨不忍睹。
等着地宫终于停下,葭月就过上了整日里学月琴的日子,其他人亦是。很快,他们就学会了,只是乐声出来后的造影不成景,所以又开始打起了配合。比如说“东风夜放花千树”这一句,要让场上有千树花开实是不易。不过这一句,就让他们练了三个月。俗话说的好,一通百通。又过了三月后,他们已经能达成心跟乐和、影随乐动的境界,不用搭景,也能用灵气造出词中之景来。等凤英说他们可以出师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众人都期待的很,想着他们终于可以出墓放放风,要是能趁机逃出去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