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光雨”比葭月他们看到的所有烟花都要绚烂,可惜它们并不是真正的烟花。绽开后,这些光线并没有消散,而是从遥远的天际飞奔而来,降落在荒原之上。紧接着,整个荒原剧烈震动了起来,就跟发生了地动一般。一株草都没有的荒原,瞬间变成了火场。
早在那颗星星爆炸的时候,葭月几个就意识到不妙。盘瓠更是早早的就挖起了洞,催着他们赶快逃。所以这会子,他们已经在距离地面百里开外。之所以这么快,多亏了盘瓠和阿葫,两人一个挖一个收土,配合的那叫一个棒。
眼见着大地停止了震动,槐序就让盘瓠停了下来。
余珍珠才坐定,这就问盘瓠天什么时候亮。
盘瓠偏头想了下才道:“在混沌天,一天只有6个时辰,白天和晚上各3个时辰。”
余珍珠点点头:“除了光雨,还有别的吗?”
“还有流星和彗星,不过这些比之光雨的危害都小不少,只要小心不被陨石砸中就行。另外,有的时候,白天会提前到来,通常这个时候,出来的只有那个像光圈的太阳。这个时候,它通常会离我们非常近,近到可以将荒原上的所有东西都吸进去。据说被吸进去的人和物,就没再出现过。更有两星相撞,造成的危害比之今夜所见不知多少倍,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盘瓠心有余悸的道。
“这可真是...”余珍珠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葭月有些庆幸的道:“幸好我们没有托大,及时避开了。”
连鸿亦有些感慨道:“这一星之力,两星之远,怕是神仙来了也不敢妄动!”
余珍珠亦道:“可不是,我听说有人把万星海当做三生天,可见其之大。再想想虚无女大人预言里的那位,只能说以前的我当真是无知者无畏。于三生天,甚至于未知的第四方天,我等何其渺小。”
槐序忽然出声道:“在我的记忆里,人神曾经险些杀死那位,可见我们并不是毫无希望。”
余珍珠却道:“古往今来,也只出了人神一个。只怕是我们还未成长起来,三生天就已经不存在了。”
说完,她又觉得这话丧气的很,改而问道:“人神是怎么失败的?”
槐序犹豫了下才道:“他刺了那位一刀,伤口被那位的血感染,感觉到不对后用刀自戕。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血,毕竟那位和我们不一样,姑且称之为血吧。”
余珍珠猜道:“这难道就是九渊噬主的真相?怪道人都说九渊是魔刀,你说这刀是不是也...”
“是。”槐序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没说的是,九渊不仅也被感染了,还吸收了那位一滴类似心头血的东西,这也是为何他从堕落渊飞上来后,玉虚子不让他见外人,也是重华的由来。九渊之所以默认了玉虚子的做为,想来也是不想变成怪物吧。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向了葭月,余珍珠和连鸿见了也跟着看了过来。
葭月笑道:“看我做甚?”
余珍珠抢着道:“槐序这么一说,我忽然明白了。连鸿说三生天的未来应在你们身上,那是不是意味着下一个拿刀对付那位的是阿月你。”
葭月不置可否的道:“你们放心,到时候自会有人执刀。”
余珍珠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抱住她道:“阿月!”
“这终究只是我的猜测,到底做不得准。你要是难过,等我真死了你再难过也不迟。放心好了,能活着我肯定不愿去送死。”葭月推开她道。
余珍珠高兴了点道:“就该这样,哪怕大家一起死,也有个伴不是。你们说要是出现一个新的像人神那样厉害的前辈,或者阿月你能在三生天覆灭之前成神,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葭月却道:“你也说了,古往今来,也就出了一个人神。”三生天的神倒是不少,不管是依托混沌而生掌握天地规则的古神,受人间香火或被天封或自封的香火神也好,多不及人神。只因为他是唯一一个靠修己身而成神的,所以他最厉害。他这样的存在,或许连第四方天的那些存在都忌惮他这样的存在。
正怔愣间,槐序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葭月朝他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这才道:“我没事,我只是想起人神的生平,心生敬意而已。”
余珍珠点点头:“可不是,若我不是雪月的转世,今日未必就能站在这里跟你们说话,兴许早就老死在小渔村了。”
正在这时,一直趴在葫芦嘴上没说话的阿葫忽然道:“我说你们可真无聊,要我说兴许还没出混沌天,你们就都死了呢,还是先想想眼下吧。”
葭月忙道:“阿葫说的是极。阿瓠,以你看来,我们现在是该继续待在这,还是出去的好?”
阿瓠想了下道:“还是继续留在这吧,等天亮了再出去的好。”
被阿葫那么一打岔,四人也没了再说话的意思,各自静坐起来。此地并无仙灵气,更无灵力,四人也不敢太过消耗元力,毕竟他们得在这里待一年之久。
很快,天就亮了。葭月几个顺着下来时的洞飞了出去。就见着荒原大变了模样,比之先前更加的荒凉,真正是千疮百孔。不少地方的大火还未熄灭,地上比之昨日更加的炙热。今个两个太阳都挂在天上,却调了位置。
才到地底,阿葫就将昨夜吸进去的土都吐了出来,用她的话说,这些土里有着古怪的能量,连着化魔井里的魔物都不愿沾边。
葭月收回眼,这才回头问盘瓠,“这地方下雨吗?”
“下,极少下就是。且这地方的雨很奇怪,不仅是灰色的,腐蚀性还极强。”阿瓠想了下才道。
余珍珠:“怪道这里连颗石头都没有。对了,难不成你说的玄黄二气就能抵住那光雨,亦或是那地方跟本就没这些灾祸?”
盘瓠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听说。那地方在混沌天的东边,离着此地有十万八千里远。”
连鸿:“百闻不如一见,不如我们去看看。”
余珍珠:“昨天你不是让我们往南边走?”
连鸿:“许是我算的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