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大块头没事,槐序又劈了一刀。这一刀却叫做“风无极”,是无名刀法的第二式。这一刀一出,先前只是摇晃的海水忽然卷了起来,一个旋涡叠着一个旋涡,像是龙吸水一般,疯狂的朝着大块头而去。大块头见了,双手举起手中的长棍,猛的朝旋涡中心戳去。
巨大的吸力将他的长棍卷了进去,连着他都被带着往旋涡里去。眼见着躲不开,他猛的按了脖子后面的某处,然后槐序就见着着三丈高的大块头,飞速的缩小成一个半人高的彩球,在旋涡里荡来荡去。无数的刀气劈在上面,除了叮叮当当的响声外,这家伙显然一点事都没有。倒是他那根长棍,其上多了不少裂纹不说,还被阿瓠的尾巴给捞到了。
风波过后,那只彩球就像是开花一般,准备舒展开来。槐序却没如它的意,拎着刀,再次劈了上去。也不用什么刀法,纯粹就是硬碰硬。一刀不行再来一刀,逼的这家伙又紧紧缩成了球。虽如此,他也没停,不知疲倦的劈着。终于,在他劈了不知道多少刀的时候,球面上出现了一道指宽的裂缝,他这才停了下来。这家伙的壳子跟密封的一般,以至于盘瓠根本就找不到他的元神。眼见着劈开了,槐序收刀的同时,右手拎起了阿瓠的尾巴。
才提起来,阿瓠就化为了缠神索,狠狠的抽在了那道裂缝上。缠神索一出,神灵也无所遁形。这一鞭子下去,槐序就听到一声惨叫声。只见着一团白光从那裂缝中飘了出来,光速往前游去。他正要去追,就感觉到了一股危险从底下传来。猛的往顶上窜去,再低头一看,那裂缝之中,竟然多了一截管状物,一颗黑溜溜的雷珠朝着他飞来。
他再次挥起缠神索,只见阿瓠的狗头出现后,吐出了一颗混沌珠。两珠相撞后,一多巨大的蘑菇云出现在面前,然后就是一声巨响。槐序后退的还算及时,只是受了轻伤。阿瓠比他逃的更快,一点伤也没有。至于先前离开的那团元神,现在是连影都没了。槐序也没去找,而是等了好一会子。见那黑管子里没再出黑珠子后,这才沉了下去。神识在彩球上来回检查了几遍后,这才将其收了起来。等那根长棍也被找到后,这才继续往第四道城门上去。等到了门前,他才记起了件事来,没有笛子怕是难开门。
想了想,他将长棍取了出来。先前拿到这长棍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棍子有些不对劲,太轻了,且这棍子之上也没半点灵气,估摸着不是法宝,之所以能伸缩自如,应该是采用了机关术。他想着笛子总不可能藏在元神里,那壳子里也没地方放,最有可能是在这棍中。这样想着他就仔细观察了下棍子的两端,果然在棍子的一端上发现了一个针孔。他用灵气凝针,朝里戳了一下,那棍子嗖的一下就从半丈变成了手臂那么长。棍子转了几圈后,一只绿笛从另外一端飞了出来。
槐序叫出阿葫,让她再次吹响了笛子,很快就到了第五座城门前。这一回,骷髅女没出来,门上只有一个像人的黑影。槐序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它的实体。等这“影子怪”从门上跳了下来,他才知道,原来这怪物就是这么个模样,这就是它的本体。说它是影子人,只是因为它就像是人的影子。薄薄的一层身体,究竟是什么东西,槐序也说不上来。若不是眼睛能看到这家伙,他甚至感受不到这家伙的存在。这家伙跟大块头一样,亦是一言不发。从门上跳下来后,嘴巴立马张的老大,像是张开口子的大布袋子,朝着他扑来。
槐序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飘了起来,就跟先前被吸进黑青葫芦里一样。他一边全力抵抗那股子吸力,一边祭出了黑青葫芦。
黑青葫芦的葫芦嘴才张大,他就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
“主人,这是什么东西?”阿葫扒在葫芦口问。
“我也不知道。你来控制黑青葫芦,我试试黑桑火。”槐序很是无奈的道。
等阿葫应下后,槐序当既取出黑桑枝,摇动间,一条黑火化成的火龙就被吸进了“影子人”的嘴里。
只可惜并没什么用,那家伙瞧着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无奈,槐序只得取出缠神索,一端缠在自己腰间,一端缠在葫芦腰间。不再抵抗那股子强大的吸力,而是顺势而上,快到“影子人”嘴边的时候,他才大声喊道:“阿瓠。”
缠神索立即将他往后拉了拉,而他也借此机会,一个旋身,拔出九渊,一刀劈在了影子人的头上,使的却是无名刀法的最后一式,月不眠。只见着一点子刀光飞了出去,先是变成了满月状,快到“影子人”跟前的时候,忽然又变成了弯月,像是一柄弯刀一样,朝着“影子人”的脖子而去。这一刀无声无息,在海水里行进的时候连点涟漪都未溅起,却让“影子人”感觉到了危险,就要闭嘴逃跑。却因着泄了力,吸进了黑青葫芦里。
才将那“影子怪”给收进葫芦,阿葫就大声道:“主人,那影子怪将化魔井里的魔物都吞了。连着红花女和癞痢汉也没剩下,现在正在化魔井里打滚。”
“吞了就吞了吧,你记得多看着它点。”槐序再次无奈的道。
“嗯。”阿葫说着看向了槐序的胳膊,“主人,你受伤了。”
“无碍。”槐序说着吞了一颗补血丹。才那影子怪张嘴吸来的时候,那股子吸力将才好的伤口都给撕裂了,连着血都差点被吸干。
阿葫才回去,就又冒出了头,“主人,那家伙把吃进去的吐出来了一些,我把它手里的笛子给抢了出来。”
“不错。”槐序摸了摸她的头后,没马上往下一座城门去,而是选了块地方坐了下来,取出一坛酒喝了起来。
许是过于疲惫,又许是酒劲太大,他竟然醉了。再睁眼的时候,瞳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