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们城市孩子,家长都有工资,城市里娱乐场所又多,动物园、博物馆、游乐场想玩什么没有?
不过就是有的地方需要花钱买票罢了,你们也不差那几毛钱,可能早就玩厌了。
我们农村孩子没钱,出去玩,即使邻近旅游景点,我们也得想办法走野路不买票,顺手还得收获点儿野果柴火。
你知道吗?有一年我们村的人去灵岩寺玩,也是走的野路逃票,不小心从山路上摔下来,伤到了脊椎。
和他一起去的小伙伴们啥也不懂,吓得背着他走了十几里山路回家,才凑了钱送他去镇上医院。
镇上治不了,又辗转去了济南,最后瘫痪了。
医生说,如果同伴们懂点医疗知识,原地不动,报公安或者找个木板抬他下山的话,也许他不会瘫痪。
你知道吗?他家可穷了!穷的一年只有九个月能吃饱的日子。
他瘫痪在床,一辈子没有再起来。后来他父母去世,姐姐嫁人,他就活在屎尿里。”
周易在想,陈红是在告诉他,她们的童年,是苦中作乐的童年。
而他的童年,是泡在蜜罐里的童年。本来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一次命运的交汇,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要把日子过好,他们都需要努力!
一个幸福的家庭,需要每一个家庭成员的无私付出。
悄悄的,周易骨节分明的大手又不动声色的越了界。
陈红无奈翻白眼:这男人,真是屡教不改!
回到济南,一家人先回了趟别墅,把五块奇石都放在储藏室,陈红和周易商量,抽空找陈红爸给做几个奇石底座,把奇石安装好。
陈红给爸爸打电话问了问,得知她爸手里没有合适的木料,还得去木材市场寻摸。
看来做底座这事短时间内急不来,而且奇石底座的木料要求很挺讲究。
要用质地坚硬的高档硬木,还要根据石头的颜色选择底座木料的颜色。
另外还要视奇石的形状,雕刻底座的样式和花样。
陈红从小耳濡目染,倒是认识一些好木料的材质。
仓促之间,也寻觅不着合适的好木料。这事也急不来,以后多去木材市场转转,有合眼缘的好木料,也得买下来存着。
好东西多多益善,有备无患,有奇石底座这事,陈红明白了这个道理。
有空间在手,啥东西都得存点,说不定啥时候就能用上了。
一家三口在别墅里休息了一会儿,就一起去了后院菜园。
前几天他们两口子重新种下的青菜又长到一乍高了,年前割过的韭菜也又长起了一茬。
年后陈红新栽的莴苣也长得有成人小腿高了,棵棵叶子嫩绿,植株有胳膊粗细。
菜苔也长的郁郁葱葱,高二十五六厘米,正是鲜嫩好吃的时候。
俗话说菜苔炖肉,吃了没够!
陈红割了把韭菜,拔了两棵莴苣,薅了一捆菜苔,一家三口锁好别墅门回市中心的家里做饭。
晚上陈红做了个菜苔炖五花肉,摊了两张鸡蛋皮切成宽条,凉拌了个蒜末鸡蛋皮莴苣。
莴苣的嫩叶,她也没浪费,洗干净晚上蘸酱吃鲜嫩清香。她还炒了个黄焖鸡块,清蒸了一条东星斑。
主食是全家人一起动手包的三鲜馅水饺。周易和于洋边吃边不停的赞叹:
“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自己家种的菜苔有股特殊的清香味,和五花肉炖在一起真是绝配,青菜味和肉味结合真是太搭了。”
“嗯嗯!谁也不如我妈做的饭好吃,这鸡肉真是越嚼越香,东星斑真是鲜味十足。
妈妈,咱家种的莴苣真好吃,脆脆的很清甜,韭菜也又嫩又鲜。
妈妈,咱家的莴苣都长大了,得赶紧吃,不然就老了!”
周易也说:“咱们家人少,也吃不了这么多,红,给咱爸打个电话,让他跟义哥说一声。
这段时间跑济南的时候,拐个弯,去别墅拔些菜回去。
他们家没地方种菜,现在家里吃的除了萝卜就是白菜土豆。
我看老太太也挺节俭的,大概也舍不得买反季蔬菜吃。
咱爸年纪大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大冬天的,多吃点青菜挺好的。”
陈红点头应下:“行,吃完饭我就给咱爸打电话。
对了,咱爸年纪越来越大,再让他出来去工地干活,老爷子的身体也受不住了。
我这几天考虑着,光月月给他钱花也不是个事。
老爷子把钱都存着也舍不得花,他还是老思想,总觉得不是自己挣来的,花着不气势。
我想买间门头房给他干点小买卖,天天有个进项,让他自己出钱铺货,既累不着老人,他自己亲手挣的钱也舍得花了。
再说也能把两个侄女接到济南来上学,你说我这样打算能行不?”
周易:“怎么不行?其实早该让老爷子歇着了,快六十的人了,还在工地上干体力活,这样真不好。
对了,你手里钱够吗?不够你从我给你的卡上取钱。
我们做儿女的,只要有能力,父母的事,该管还是得管。
老爷子这辈人,年轻没赶上好时候,老了也该享享清福了。
我们现在手里有余钱就给老人多花点儿,也别和兄弟姐妹攀比,各人条件不一样,各人尽各人的心意吧!”
两口子边吃饭边聊着家常,于洋不操心这些事,吃完饭就回房去练吉他练字。
周易帮着陈红洗碗刷锅,打扫卫生,又下楼扔了垃圾。
两口子依偎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边看电视边低声聊天。
“红,再过两天就得归队了,我真舍不得离开你们。”
周易怀里揽着老婆,用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脸颊。
“按规定,你们娘俩有资格随军。我回去问问,抽空把你们娘俩的户口转到北京去吧!
于洋可以上北京最好的学校,等我结束这阶段训练,也可以天天回家。
我们也不用两地分居了!老婆,你们跟我去北京吧!”
经过上次回娘家,听了陈红妈的提醒,陈红也考虑过随军这件事。
结婚和不结婚就是不一样,有条件随军,她总不能还带着于洋继续留在济南,和周易两地分居生活。
陈红叹了口气:“我们娘俩刚习惯了在济南的生活,又要重新挪地方,事多着呢!
于洋有吉他、书法课要上,学校要重新找,和同学们要重新磨合,太麻烦了!
对了,我们去了住在哪,是像小芸那样部队分房,还是住市里我们家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