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瑾在书院养病,左晓卫大军群龙无首。
再加上张公瑾在养病期间又连续给李世民上了数道请辞的折子。
李世民无奈之下,只得将左晓卫的三万大军交给了刚刚班师回朝的张士贵指挥。
但名义上,仍然保留了张公瑾左晓卫大将军之名。
张公瑾的目的达到,便去找李靖喝酒去了。
于是第二天,军学院便多了一位总教官,在军学院的地位仅次于李靖。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众人忽然明白了张公瑾的用意。
就连张拯也不得不为老爹伸出大拇指,道一声佩服。
所有人都被张公瑾骗过去了,包括张拯,包括李世民。
都以为张公瑾是身体不行了才退下去的,结果转头就成了书院总教官。
老将军们从朝堂之上退下来之后,会到军学院担任职位已经成为了所有大唐人的共识。
现在张公瑾成为了继李靖之后第二个退出朝堂的军中大将。
而且张公瑾还那么年轻。
依照军中的规矩,将来其他人到了书院之后都要矮他一头。
甚至李靖将来去世之后,接任军学院院首的位置也说不定。
下了朝的李绩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
气得仰天长啸,指着书院的方向大骂道:“张公瑾,匹夫,老贼,我草你姥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回到家中连马鞍都来不及卸下,提着马槊就要去书院找张公瑾拼命。
军学院第二任院首的位置,李绩早就在心里认为自己当仁不让势在必得了。
就等李靖退下去,李绩就打算上书 请辞,然后去担任军学院院首。
毕竟论起在军中的影响力,李绩可是除了李靖之外的第二人。
论起用兵的能力,李绩不认为自己弱于任何人。
但是现在却莫名其妙的被张公瑾半路摘了桃子,李绩怎能不怒。
“哇哈哈哈哈哈,这不是老李嘛,这么气势汹汹的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没必要,没必要,来来来,到俺府中,与俺老程痛饮三百杯……”
李绩暴怒的提着马槊就要往书院而去,还未出城便发觉脚下的战马被一股巨力拦住了去路。
定睛一看,长着一张毛茸茸大脸的程咬金不知道什么时候拦在了朱雀大街道路中间。
整个人笑得小舌头打颤。
李绩老脸一黑,呵斥道:“程老匹夫,此事与你无关,放手!”
“哎呀呀,老李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快下马来,快下马来。”
程咬金哪里会去管这些,腆着老脸就将李绩拉下马来。
将来谁当军学院院首程咬金是无所谓的,反正怎么轮也轮不到他。
前面就算没有张公瑾,还有李绩,侯君集,柴绍,李孝恭,李道宗,张士贵等人。
但是李绩吃瘪却是他很乐意看到的。
谁让李绩在军中看谁都是一幅莽夫的神情,所以程咬金只能在心中暗自赞叹一句:“公瑾贤弟,干得漂亮。”
李绩初闻这个消息确实有些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正是骑虎难下的时候。
现在有了程咬金搅局,怒火稍减。也就顺着程咬金给的台阶借坡下驴。
只是嘴上依旧喝骂不休:“哼,今日给你程老匹夫这个面子,但是张公瑾小儿,此事我定与他没完……”
程咬金咧着大嘴直乐:“是是是,走吧走吧,府中早已备好酒宴。”
……
书院,早已换上书院代表先生身份青衫的张公瑾得知了李绩要找他麻烦的消息时。
不由得仰天长笑数声:“哈哈哈哈,老阴人,老夫在书院等你。”
笑声之中满是掩盖不住的得意之情。
在军中之时,两人同位军方大将。
但是在战功上,李绩的运气似乎总是要比他好上一丝。
每一次论功,李绩就是要比他强上那么一丢丢。
这让张公瑾心里那个气啊。
明明论能力大家都差不多,凭什么你运气就能比我好。
现在自己阴了号称阴人的李绩一道,顿时扬眉吐气了。
还想当军学院院首,食屎去吧……
两位军方大将的恩怨,顿时引来许多人的侧目。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两人在书院来上一场旷世大战。
但两位当事人,隔空打了一顿嘴炮之后,便很有默契的偃息旗鼓了。
木已成舟,李绩又能如何。
算计不过张公瑾,那是自己技不如人,李绩只能含泪吞下这颗失败的苦果。
但无论两人恩怨如何,都阻挡不了时间的流逝。
贞观八年的元日大朝会上,一封来自沙洲的红翎急报,气得李世民当场摔了桌子。
伏允可汗陈兵十万于沙洲边境,并纵兵抢掠沙洲治下七县。
沙洲境内生灵涂炭,战火纷飞,玉门关守将田征率一万人于沙洲城外与伏允所率领的吐谷浑大军野战了一场。
由于人数差距太大,最终不敌,退入了沙洲城中与伏允对峙。
沙洲,即敦煌,于贞观七年正式更名为沙洲。
李世民为了保护西域商道以及河西走廊的畅通,将敦煌改名为沙洲。
并向玉门关与阳关合计增兵一万人,由玉门关守将田征节制。
没想到此举却引来了位于河西走廊南方,夹在吐蕃和大唐之间的吐谷浑的不满。
河西走廊,在东 突厥被大唐灭亡之后,就变成了吐谷浑的牧场。
一直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现在却被李世民大手一划拉,增兵一万人。
这还得了,吐谷浑伏允可汗顿时就不开心了。
伏允不开心,手下的人便自告奋勇的站出来为伏允献上了谏言。
言大唐国内近年灾害频发,再加之贞观五年,大唐的皇帝与他们国内的世家战了一场。
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税收断绝,导致大唐国力下降得厉害。
反观我们吐谷浑,没有了突厥的高压政策打压,这几年可谓蓬勃发展欣欣向荣。
以前羊羔产出十杯羊奶,都得献上九杯给突厥人。
现在,我们喝掉一杯倒掉一杯,豪横啊,区区大唐,不足为虑。
伏允一听,说得有道理啊,那还说什么,干他丫的。
于是,沙洲的狼烟便以最快的速度然到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