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于轩王妃的狠毒,她前一世已经领教过了,确实是自愧不如。
该说她果然是封建礼教下的古人,对人类的生命没有半点敬畏,也从不把她们这些没有身份的通房小妾的性命放在眼里。
她也不想想,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论起狠毒,她又比哪个差了?
轩王毕竟是皇子,他住的轩王府也是在京城最好的地段,这样的地段房价自然是不菲。
张琪兰根本租住不起。
京城的面积大,古代的交通又不发达,京城内禁止当街纵马,除了达官贵人出行可以用马车和轿子之外,其他人只能靠步行。
而从张琪兰租住的院子,到轩王府这段距离,若是仅仅靠双脚走路,差不多要走一个小时,这还是因为古代没有红绿灯的缘故。
再加上古代的鞋子,特别是女性的鞋子,都是薄底的绣花鞋(当然也有的,上面并没有绣花,但这里不妨碍统称为绣花鞋),根本不适合长时间行走。
所以张琪兰在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就坚持不住了,去杂货铺里买了一双男靴换上,这才觉得疼痛的脚底板缓解了些,能够继续走路了。
若不是心底有一股信念撑着,她都不一定能坚持下来,说不定半路就折返了!
等来到轩王府附近,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找了间茶楼,比划了半天小二才弄明白她要的是什么,若不是看她穿得还算干净整洁,衣服的料子也尚可,早就不耐烦伺候她了。
但为了防止她赖账,一会再纠缠不清,坚持让她先付了银子。
张琪兰憋屈的不能更憋屈了,心里害死了那个伤她的人,若是轩王爷没死,若是她还能开口说话,何至于受这样的委屈?
但她现在无权无势,还是个哑巴,真要跟小二闹起来,说不定会被直接赶出去。
有心想要换一间茶楼,但这一路走得太累,坐下了就实在是不想再站起来。
只得憋屈的付了银子。
小二翻着白眼离开了。
不一会儿就送来了一壶茶两碟点心,也不言语,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走了。
一个哑巴而已,就算是想告状,掌柜也不一定有耐心看她比划,所以小二一点都不担心她告状。
她坐的是大厅的位置,为的就是听听别人说的话,看看能不能从中筛选出有用的信息。
毕竟,她就是想主动问也开不了口,至于说写字交流,别闹了,古代可不是现代,哪有那么方便的纸笔?总不能随身带着文房四宝,走到哪里先铺开笔墨纸砚吧?
再加上这里离的轩王府可不远,她还是得低调行事,她是来打探消息的,可不是来暴露自己的。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可能是轩王府里太平静了,茶楼里竟然半点没有轩王府的八卦!
灌了一壶茶,吃了两碟点心,却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脚底板一踩到地面上也生疼,总感觉这一趟过来的亏大了。
回去的路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回去了,幸亏她随身带的银钱足够,在车马行里比划了半天,才借了人家的纸笔写下了地址。
不过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低头写字时,管事看她那诡异的眼神。
折腾了这大半天,她实在是累了,在京城内的大街上,马车的行进速度并不快,晃晃悠悠的竟然将她晃睡了。
马车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大院门口,车夫下车敲了敲门,从里面走出了两个大汉,三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那两个大汉就打开了车门,将车厢里还在呼呼大睡的张琪兰拉了下来。
张琪兰整个人都懵了,她不过就是睡了一觉,这是发生什么情况了?
直到被人拖进了院子里,她才猛然醒悟过来~~自己被绑架了!
不,不对!
确切的说是自己被人拐卖了!
作为女主,哪怕穿越过来的身份是个农女,颜值依旧很能打。
旁边有两个男人挑着灯笼,照亮了张琪兰周国。
一个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袄子,脸上插满了珠翠的妖娆妇人,围着被人架住的张琪兰转了两圈,还伸出一根手指挑了挑她的下巴。
“今儿个这个货色不错,看样子还是个雏,好好调教调教,说不定能成点气候。”
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涂满了蔻丹的爪子,在她的胸前捏了捏:“发育的不错,是男人喜欢的款。”
到了此时,张琪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是被人卖进窑子了啊。
奋力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她就安静了下来,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要想逃走,也只能在趁其不备的情况下,否则就凭她一个弱女子,想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逃走是不可能的。
按照这些人的尿性,说不定还会挨一顿揍,还不如暂时先服个软,静待逃走的时机。
看着张琪兰被两个大汉拖进屋里,妖娆女人摇了摇头:“可惜了是个哑巴,要不然的话倒是个好苗子。”
赶车过来的车夫凑近了女人,讨好的道:“妈妈此言差矣,说不定有人就好这一口呢。”
“讨厌!”
女人抛了个媚眼,拿着帕子的手拍了车夫一下,随后对旁边跟着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立刻从荷包里掏出两个银锭子,车夫点头哈腰的接了,出门驾着马车离开了。
张家人回到家里,刚开始发现女儿不在家也没在意,毕竟张琪兰经常外出。
可一直等到天都擦黑了,女儿还没回来,家里人这才急了,急忙出门寻找。
结果自然是徒劳无功。
只是此时天色已晚,就是要报官,也得等到明日了。
他们还抱着一丝希望,或者再晚一些,女儿会自己回来,现在只是有事被绊住了脚。
然而一整夜,张家人轮流着守了一夜,始终也没等到张琪兰回来,第二天就着急忙慌的去报了官。
这边张琪兰被关进了小屋子里,虽然没人打她,但也没人给她吃喝。
张琪兰中午就喝了那一壶茶,吃了那两碟点心,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