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跟着自家主子耳濡目染,也不是什么愚钝之人,素书闻言,脸色就是微微一变:“少爷,那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知云点点头:“我也只是怀疑,你且准备着,以防万一。”
知云并不觉得背后的人会动手,对方对她恐怕更多的还是监视,在自己身边安插个眼线,也好将自己的一切随时报告给对方。
不过这些她并不打算跟素书说,让他提高些警惕也好。
说句实在的,除了素书,这院子里的其他人,她是每一个都信不过。
原主因为娶了一个齐胭脂,导致无意间卷入了皇家争斗,谁知道还有多少人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
谁叫这个齐胭脂是六皇子心上的人呢?
也算是他的软肋了。
可不就被人盯上了吗?
第二天一早, 素书一脸便秘的来找她了,果然不出公子所料,栓子昨晚起夜的时候,摔了一跤,竟然被摔断了腿,府里边安排了那位杨大叔来给他赶车,被素书直接给拒绝了。
幸亏他昨日听了公子的话,去车马行花一两银子,雇了一个车夫,这会儿马车已经备好,就在门外等着了。
“那个姓杨的车夫呢?”
知云慢吞吞的问道。
素书做事,他素来放心。
果然。
“那人我已经让人将他押下,关在柴房里了。”
“走,我们看看去。”
素书领着知云往下人房那边走,还没走的地方,忽然就听到身边的素书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随着开口,人已经冲向了前面。
知云斜眼,原来竟是那个可疑的车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柴房里偷跑出来了,这会看样子是准备逃走。
他当然得逃走,自己已经暴露了,不逃走留在这里等着给别人送菜吗?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点会这么背,刚刚打晕了看守的人准备溜走,竟然就被二公子和他身边的那个书童看到了。
不过他也不怕,这两人都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既然他已经准备离开了,如果这两个人敢追上来,那将这两人也一起打晕了就是。
等离开了这里回到主子那里,换一张脸,换一个名字,又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谁又能知道他是曾经的车夫。
若知云还是原来的知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但现在的知云是经过了洗筋伐髓的修士!
又岂会不是一个凡人的对手?
素书的手上虽然没有什么功夫,但胜在年轻,身手灵活,一下子就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那人倒也没想过硬闯,脚步一拐,就想从花园中的花圃中穿过去。
知云也已经欺身向前,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柄短刃,短刃脱手而出,一柄正中那人小腿,另一柄则是正中他的后心。
随着哎呦一声惨叫,原本一条腿已经迈进花圃中的人一个趔趄摔了一跤,摔进了花圃里。
不过此人明显是有点功夫在身的,倒下去的瞬间又一跃而起,脚下的步伐加快,在花丛中穿行。
知云站住了脚步没再动,那人的腿上和后心上各中了她一柄飞刀,显而易见是活不成了。
毕竟她那两柄飞刀可不是普通的飞刀,而是淬了毒的。
虽然不至于有见血封喉那么夸张,但知云却已知道,他根本逃不出这杨府,因为毒素已经侵入了他的血液。
如果他平心静气,心平气和慢吞吞的走,说不定还能多活上几分钟,可要是心情激动,甚至是运功逃走,只会加速毒素在他血液里的扩散,那这人一分钟内必亡。
至于说留个活口啥的,根本没那个必要。
凡是能在他们府里安插钉子的人,都是不怀好意的,不外乎也不过就是那几个人罢了,反正已经准备一网打尽了,这个车夫是谁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果然不出她所料,花圃里原本就种满了各色花朵,跑起来不是那么顺畅,更何况有些花枝上还带着刺呢。
先不说扎不扎伤得了人,勾住衣服那是必然的。
还不等这人越过花圃跑到对面的小路上,人已经扑通一声跌倒在了花圃里。
素书连忙上前查看,原本他还以为这人是受伤摔倒了,不想一探鼻息,竟然是已经死了,顿时大惊:“二少爷,这个人死了,好像还是中毒死的。”
知云点头,毫不在意的说:“你安排个人跟管家报备一下吧,让管家处理一下,天色已经不早了,别让不相干的人耽误了咱们的行程。”
原本还想让这小子多活几日的,既然他自己找死,那可就别怪自己心狠手黑了,为了他背后的主子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现在知云得赶快离开杨府,要不然等到老夫人知道了这事,说不定会再生枝节,到时候今天能不能走得成还是两说。
知云来到大门口,发现张妈和马车以及车夫早已经等在门口了,知云带着素书匆匆忙忙爬上了马车,就催促着车夫快走。
等马车前脚离了杨府,后脚杨夫人已经知道了府里发生的事,急急忙忙去禀报了老夫人,将老夫人也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去阻止孙子去城外寒崖寺上香,在府里都有危险还有人照应,等出了城,万一遇到危险可怎么着好?
然而知云早已预判了她的行动,一上了马车就催促着车夫走快一点,挑着近路往城门口走。
等府里安排的人出来追他们,马车早已经走远了,等追到了城门口一问,才知道马车已经离开了,只得回府去禀报。
车夫不愧是车马行的车把式,马车赶起来那是又快又稳,没用多久就到了寒崖山山脚下。
寒崖寺建在寒崖山中的半山坡上,弯弯曲曲的青石台阶直通寺庙,青石台阶上面凹凸不平,就算是穿着厚底的官靴,走的久了也会磨得脚底生疼,更何况穿的还是手工布鞋了。
这个位面的灵气稀薄的可以,知云补充灵力基本上全靠灵石,所以这会儿爬山也是实打实的全靠一双肉脚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