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倒害怕张屠夫找到家里来。
好在张屠夫对于两个孩子打架,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家的小子从小就皮,三天两头跟人打架,开始的时候他还管,后来只要没打出毛病来,就懒得管了。
双方都偃旗息鼓,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棒梗的身上疼了两天,他渐渐没有了感觉。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也在缓慢的发生着变化,不过棒梗终究只是个孩子,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此时离着棒梗上一次受伤,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一大爷在秦淮茹的哭诉下,再次召开了全院大会,号召大家给贾家捐款。
“贾家呢,孤儿寡母的确实是不容易,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就只靠着秦淮茹一个人挣那点工资,大家看看,能帮的就尽量帮一帮。
咱们好歹都是邻居,互帮互助是咱们院里的优良传统,好了,我就不多说了,开始捐款吧,我带个头,我捐10块。”
二大爷不情不愿的掏出了5块钱:“一大爷捐了10块,我呢,没有一大爷的工资高,就捐五块钱吧。”
阎阜贵低着头没吭声,似乎是在思索,又似乎是在走神。
二大爷抻了抻脖子:“老阎,想什么呢?该你了。”
阎阜贵这才抬起了头 ,看了看其他两位大爷,先是悠悠的叹了口气,才又道:“按理说呢,我作为这个院子里的三大爷,怎么也得意思意思是不是?
我呢,也想痛痛快快的多捐一点,让贾家能够过得更好一些,这呢,也是应该的。
可事实却是,大家伙都知道我家里的家庭情况,比起贾家,我们家的情况也不遑多让。
贾家是秦淮茹一个人挣工资,五个人吃饭,我们家呢,是我一个人挣工资,六个人吃饭,比他们家还多了一张嘴。
我的工资也不多,跟秦淮茹是一样的,所以呢,我觉得再让我捐款就不合适了,一大爷和二大爷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事虽然是这么个事,理也虽然是这么个理,但三大爷这么做,无疑是让一大爷面子上有些下不来,毕竟这场捐款是他发起的,没想到率先不支持他工作的却是三大爷。
面上有些不高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墙头草二大爷开口了:“老阎说的也在理,我看就这么着吧,老阎就别捐了,一个人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也不容易,其他的大家继续。”
因着阎阜贵开了这个头,其他原本就有些犹豫的人就不愿意动了,而且阎阜贵也提醒了大家,同样都是月工资27块5,一家养五口人,一家养六口人,怎么这个养5口人的就动不动就让人家捐款呢?
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紧巴巴的,谁又愿意从自个口袋里掏钱给别人?
二大爷见自己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人上前捐款,面子上顿时就抹不开了,觉得这些人是不给他这个做二大爷的面子。
凭什么老易一说让大家捐款大家就捐,而自己在这里嘚波嘚半天,却没有人上前捐款,这不是不给自己面子是什么?
他看向了人群中的许大茂:“许大茂,你也不缺钱,就带个头吧。”
许大茂顿时不干了:“凭什么呀?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了,捐款不是自愿的吗?想捐就捐,不想捐就不捐,老子就不想捐。”
自从跟娄晓娥离了婚,他就失去了强大的经济后盾,虽说离婚时也从娄晓娥那里讹了一笔钱,但比起有一个娄半城的岳父,那可就差得远了。
虽然他现在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下乡还能赚点物资,但这毕竟都是很有限的。
许大茂这番话若是放在以前,易中海一个眼神,傻柱就会冲上去对他大打出手了,到最后不但得挨一顿打,还得老老实实把款捐了。
但现在的傻柱变成了知云,任凭易中海将眼睛挤出一个朵来,知云就是纹丝不动。
反正这钱又不是捐给自己的,徐大茂爱捐不捐。
二大爷被气了个仰倒,矛头又指向了知云:“傻柱,你的家庭条件也不错,要不然你带个头?”
知云摇摇头:“二大爷,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而是我认为一大爷说的不对,所以这钱我不能捐。”
刘海中顿时来了精神:“你觉得一大爷哪里说的不对?”
知云用手指了指在坐的院里的邻居们:“你们看看大家伙,哪个不是饿的骨瘦如柴,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你们再看看贾家。
贾老太太我就不说了,向来长得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好东西吃多了,哪里像是过的苦日子。
你们再看看棒梗,在咱们院子里也是少有的胖孩子。
你们再看看他们一家人穿的衣服,除了小当和槐花身上的衣服有补丁,其他人身上能找出一个补丁来吗?
就这样的人家,一大爷还说他们家庭困难,这不是扯吗?
要说家庭困难,咱们这四合院里比他们贾家困难的人多了去了,要是都捐款,我捐得过来吗?”
三位大爷的脸色都有些讪讪的,易中海的脸色格外难看~~尴尬的。
贾张氏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顿时就抹起了眼泪:“老贾啊,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啊,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现在竟然连杀猪都欺负我们了,可怜我老婆子活得艰难啊。
老贾啊,东旭啊,快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吧,我们孤儿寡母就快要被欺负死了?”
知云双手环胸,看着贾张氏在那里哭嚎,看了一会,见其他人也没有动静,便扭头朝着一大爷道:
“一大爷,你可是咱们院子里的一大爷,贾家大妈让死人睁开眼睛看看,这不是在公然宣扬封建迷信吗?
这事你可不能帮忙捂下来,宣扬封建迷信,那是犯法的,就算是不吃花生米,那也得蹲个10年8年的牢吧?”
知云还真不了解这个时代的法律,原主也是个法盲,但这四合院里又有哪个不是法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