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虎说出加码时,喜宝的眼神亮了,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定跟他这次回去有关!至始至终,我依然相信他还是我最初时候认识的那个憨厚聪明的小子。
“喜宝,他是与你朝夕相处的胖爷,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紧盯着喜宝,试图说服他。“有什么事是我们不能解决的?放下刀,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小二爷,晚了!我已经没法回头了,对不起!”喜宝说完,转过身,眼里透着绝望,深深盯了胖子一眼,大吼了声,把匕首再次刺入胖子的腹部!
“不要!”
我高呼了一声,我勾长手臂扣住喜宝的肩头,但还是没能拦住他。
噗的一声,刀子刺入皮肉的声音刺激着我耳膜!我脑子一热,手里的短刺本能的从背后扎进喜宝的右腰!
喜宝闷哼了声,他抓着胖子的衣襟,默默吐出‘对不起’三个字,双腿无力的下滑,沾满血水的双手,顺着胖子的衣服一路滑到裤腿,闭上眼时,两只手依旧静静拽着他的裤腿!
我盯着喜宝,心胸不断起伏,难以压制心底的悲哀与愤怒!
不该这样的!他还是个孩子。
鼻息不受控制的耸动着,努力睁圆双目,克制着不让眼泪落下!
啪啪啪!
背后响起击掌声,头顶的追溯灯打在喜宝的身上,血水在灯光下泛着红光,伤口处不断冒着血泡!
不知是谁发出短促的笑声,我眼角抽抽的跳动了下,脱下T恤撕成布条,蹲下身将喜宝的伤口用力包扎好,阻止血水继续冒出。
“哎呦,早有耳闻,流城的小二爷宅心仁厚,今日一见果然不浪虚名啊!人都死了,还假惺惺的替人包扎伤口!哈哈,敢问小二爷一句,刚刚你那一刀下去的时候,有没有问过这傻逼疼不疼啊!”
赵虎得意的嘲笑声不断在我耳边回荡,他的笑声极为刺耳,但无法进入我内心。
此刻,我有说不出的平静,冷静到我自己都害怕的地步。对他的嘲笑声无动于衷,盯着胖子道:“还能撑得住吗?”
胖子捂着伤口道:“能!偏了点。”
我了然的点点头,他一句话说透了一切,喜宝还是那个喜宝,我没有看错!
拍着胖子的肩膀道:“看好了,这回,我替你当回灯!”
“傻子,你要干嘛,送死吗?”
我站起身,低头冲着胖子露出自信的笑容道:“你忘了我的绰号叫什么了?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要认真咯!”
胖子竖起大拇指,虚弱的笑了笑道:“奶奶的,小爷我就是受不了你这股子矫情劲,赶紧呢!别等小爷我晕了,你还没搞定那鸟货!”
甩动着脖子,捡起喜宝用来刺杀胖子的匕首,擦干上面的血插在腰上,反手拿着短刺,一步步走向赵虎!
嗤嗤几声,几个彪形大汉从边上冒出来,挡在了赵虎的跟前。
我鄙夷的扯起嘴角道:“赵老大想见我需要用那么大阵仗吗?外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怕我这个高中生呢!”
赵老大不为所动道:“那必须的!不然怎么能衬得出你小二爷的名头!”
话是这么说,不过赵虎还是冲着底下人挥挥手,江湖人丢不起面子,他带着百来号人杀过来,对付我们三人,这话要传出去,丢人的可不是我。
“人见了,你想怎样吧!都是大忙人,没必要来虚的,把话亮出来,大家都省点事。”
赵老大指着我周围一圈道:“想怎样?小二爷还看不明白?今个既然碰上了,见过了,我觉着以后也没必要打照面了!一句话,我要你屁股下的那把椅子,更要你的命!”
够赤果果的!
“你想坐上我的位置简单,但你想要我的命可没那么容易!”
“小二爷,你是眼瞎还是耳聋,这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而你只有残兵败将,你那什么跟我搏!”
我指了指身后。“用命跟你搏,赵老大敢吗?”
“听说了!现在流城当家的是个老千,我跟你赌,那不是找不自在!”
“那就是不敢了?”我挑衅的摇摇头。“西区鼎鼎有名的赵老大原来是个怕死鬼,只敢用人海战术吓唬小孩子,啧啧啧,丢人啊!”
“你想激我?小子,你还太嫩了!”赵虎依然不为所动。
我耸耸肩道:“激得起你才叫激,你连应战的勇气都没有,那不叫激,叫认怂!有人说西区老大靠的不是拳头是嘴巴,天天巴结赵老的龟儿子,是个没蛋蛋的主!现在看来何止是没蛋蛋,连胆子都被吃了吧!”
赵虎脸色阴沉下来,他似乎极度不愿意有人当他面提及赵老,我细细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尤其是当我说道他是赵老龟儿子时,忽然有个奇特的想法!
外头传闻赵虎是赵老的私生子,西区大部分地盘都是赵老找人摆平的,赵虎就是出面吼两声,收个尾,至于他的能耐都是吹嘘出来,谁也没亲眼见过他实力!
“老子今个要是怕了你,我就不姓赵!”
我扬起嘴角,刚要说话,头顶传来呵呵声。灯光打在我与赵虎身上,琛哥突然接话道:“小二爷是千中高手,跟外行人比那多没意思!我愿意替赵老大跟你来一局。”
我扬起头,这半路杀出个陈咬想搅局,还是看出了我的用意?
“行啊,不过你能提赵老大做主吗?”
琛哥笑了笑道:“赵老大,怎么说?这小子可不简单,一肚子的坏水,当初我就是被他给阴的,你要被他盯上了,今晚的输赢落在谁手,还真不好说!”
赵虎沉默了会道:“你行你来!”
顺手抛锅,这讨的也忒没种了吧!
“那就请小二爷入局吧!”
“等一等!”
琛哥刚转身又回头讥笑道:“怎么?这就反悔怕了?”
我心里清楚,进了这扇门,我就再没机会出来!
“琛哥,你好像误会了吧!我说的赌可不是你里面那些玩意,那可是要搏命的,普通赌具怎能配得上我们赵老大的命!”
琛哥眯了眯眼道:“你想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