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冲出火口的那一瞬间,湿冷的空气将我团团包围,倾盆而下的雨水从天而降,顺着我头皮落到我脸上,我滚倒在地,仰望着针线般的雨滴大口大口喘着气。
冰凉刺骨的感觉太过真实,我知道自己出来了!
茶庄以逆向布局,想要脱离困境最好的方式就是逆向选择。对方正,我就反,对方左我就右,不管对方做什么,我只要以它为参照物,反着来就一定能找出破口!
蔓延在全身的灼热感被雨水冲刷干净后,我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向不远处的三人。
苏先生被那两个青门的人压在身下,最上面那名男子已经没了呼吸。
我搬开青门的人,扶起苏先生,试了下他的鼻息,还有气,扛起他走出茶庄,随后返回庭院把另外两个青门的人带了出来。
扛上车,带着三人回了小旅馆!
胖子接到我电话冲下楼,看到我时整个人都傻了!他拽着我手臂道:“你这是咋了?从火场里逃出来的吗?”
我顾不得自己的狼狈,指着身后的车子道:“里面还有三个,带去我的房间。”
胖子看了眼我的车,叫上喜宝上车扛人。
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三人送到我房间,胖子打发了喜宝后,关上门问道:“你又惹事了?三个人,一个没气了,两个差一口气,你这是整啥呢?明天还有大行动,大哥,你能给我消停点吗?真要搞事也等过了明天成不?”
我靠着椅背全身无力的喘着气,耳边全都是胖子喋喋不休的呜呜声,他说了多少我只听得一半!
胖子见我没反应,甩了我一巴掌,抽疼了我!
“妈的,不吭声,老子以为你傻了呢!”
“神经病!我要傻了,还能开车找得到回来的路!”
拍掉胖子的肥爪,我起身,强撑着疲倦的躯体走到苏先生跟前,摸了摸他的额头道:“弄点热水!”
胖子打来了热水,我用毛巾搅着热水替苏先生擦身,脱去他的衣服,才发现他身上布满了新旧交替的伤痕。
“这不是苏先生吗?”
我应了声。“那两个是枯木族的,今晚的事给我闭紧嘴巴!”
“你去茶庄了!”
“险些没出来!”
把苏先生收拾干净后,替他掖好被子,再去查看青门的两人。
“这个死了的怎么办?”
我回头瞪了胖子一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死了!憋气知道吗?”
胖子冲我做了个鬼脸,屏住呼吸,过不了几秒钟就破功了!“得,我去那两套干净的衣服下来,你慢慢搞吧!”
趁着胖子拿衣服的时候,把青门的两人擦拭干净后,走出屋子,在走廊上点了根烟。
胖子拿来衣服和钥匙道:“下面还有间空房,你总不能在这里站一夜吧!”
与我一起把那两个青门的人抗下楼,安顿好后,让楼下的柜台小妹看着点,要是两人离开的话,及时通知。
半夜时分,苏先生醒了,他环顾四周坐起身。
听到动静,我睁开眼。
“这里是我的住所,青门的人在楼下!”
“你去茶庄了?”苏先生盘腿坐起,黑暗中他的声音极度脆弱。
“去了!我把你们带出来的,不知道你们的住处,只好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了。”我起身走到苏先生跟前,推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回床上。“这里还算安全,先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再说。”
拿起烟盒走出门外,靠着墙壁望着韩雪的门,心里不由泛起一丝苦涩!
天亮时,雨停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青草香,一夜没睡的我,闻着这股子清香,顿时来了精神。
下楼出了院子,朝着集市走去,买了早点和食材返回小旅馆,青门的人站在我房间门口,与苏先生不知道说了什么,苏先生皱起了眉头。
青门两人冲他拱拱手,转身离开,从我身边经过时,其中一人道:“我们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必当相报!”
“这就走啦?吃个饭再走呗!”
青门的两人拱拱手,迅速下楼,离开了小旅馆!
我瞅着苏先生耸耸肩,走进屋内。“不知道你的口味,随便买了些,别跟我说你们修道的人不食人间烟火啊!”
苏先生笑笑,每样东西各拿一个。人长的儒雅,吃东西更是文雅,与他相比,我这吃饭的速度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毫无形象可言。
这不能怪我,谁让我饿呢!
解决了温饱问题后,苏先生盘腿坐在床上调息打坐,我爬上床刚睡下就听到有人敲门,郁闷的起身开门,胖子贼眼溜溜的朝着屋里看,被我推了出去。“干嘛呢一大早敲门,还让不让睡觉了。”
胖子抓了抓头皮道:“东哥让人带消息过来,他那边都已经办妥,问你这边的情况,我怎么回人家?”
我双手捂脸,深吸口气道:“我这里带一个人过去。”
“我呢?”胖子不乐意的斜眼瞪我。“你要对付琛哥,带个不会千术的喜宝过去,咋想的?”
我撇撇嘴道:“谁说我要去赌钱了?带一个喜宝够了。”
“啊,你是要去砸场子啊,那更应该带着我了!我知道那王八蛋在哪里混,那地方是我地盘。”
“知道大东城,你还跟着去?”
胖子闷了声。“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跟你混,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胖爷混的地方。”
“等我睡醒出发!”
胖子嘿嘿一下推着我进屋。“赶紧睡,多睡会,睡饱了好上路。”
“滚蛋!”死胖子越说也不靠谱了。
进了屋,苏先生靠着床悠闲的喝着茶,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吵醒你了!胖子这人......”
“青门的人退出了,昨晚你是怎么出来的?你不是苏家人,谁告诉你出来的方式?”
“没人告诉我,自己走出来的!”
“真的?中间没有发生什么其他事?”苏先生惊讶的问道,他饶有兴趣的望着我。“比如,出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身体有什么不对劲?”
“你是说另一个我?”我试探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