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只觉着两眼发懵，腹部不断被挤压着，相当难受。
我冲着眼底里的黑影伸出手，张了张嘴巴呼救，一巴掌扇了过来，我脑袋门清盯着梁律师喝道：“打我干嘛？”
“清醒了？”梁律师冷冷的问道，下一秒她拽着我手腕压到头顶，俯下身警告道：“我不是韩雪，没那么多同情心，所以，你最好在我面前不要耍花样，懂了吗？”
我木讷的点点头，梁律师放开我，将那张薄片丢进垃圾桶，从包里取出类似手帕般的方片，撕开外包装，将同样的薄片掂到了双腿间。
有过前车之鉴，我哪敢好奇，不过是偷偷瞄了眼，丢弃的外包装上写着什么护垫，这玩意貌似以前见夜未黎用过，属于女人卫生方面的东西。
梁律师穿上黑色过膝包臀裙子后，换上高跟鞋，戴上黑框眼镜后，对着镜子仔细审视过自己后，才冲着我道：“找我什么事？想要像我质询的话，我的费用很贵，以分计算。”
我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调侃道：“太阳还没升起，现在还没到上班点，梁律师你会不会太坑了？”
“做律师的没有上下班概念，有客户的地方就是上班时间，你要质询什么？如果没有，门在那，自己出去。”
我撇撇嘴，这种毫无情感的女人，说多了都是错。
举起双手，我放软姿态问道：“计时收费是吧，多少钱一分钟？”
“明码标价，一小时一千。”
“卧槽，你抢钱啊！”我大叫一声，瞪起眸子，麦当劳兼职一小时8块，这女人好意思开1千，真是狮子大开口，真当我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啊！“信不信我去消协告你。”
“轻便，大门在你身后，付不起咨询费，就出去！”梁律师神情自若的翻开文件夹，不再搭理我。
我一个人站在那尴尬至极，灯光下，认真看文件的梁律师五官很立体，尤其是侧面的线条就跟刀刻般菱角分明，不过正面看，就没有那么精致了。
“那个，我问是私事能便宜点吗？”梁律师摆摆手，赶我走。我趴到桌上，歪着脑袋从灯光下盯着她下巴道：“韩雪是我嫂子，看在熟人的面子上打个一折呗！”
被我骚扰烦了，梁律师丢掉笔，双手抱胸靠着椅背上道：“你想问韩雪的事，我无可奉告。”
“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没有想打听你们秘密的意思！”
我抬起身子，认真的盯着梁律师。“我担心她，不想她再次因我受罪。”
梁律师眯起眼，她沉默了会道：“我不信你！”
没见过这么执拗的女人，我耐心都快被她给磨完了。双手撑着桌面道：“我同样也不信你这个黑律师。”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冷哼了声，继续刺激她道：“不是吗？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这不就是你打官司的准则吗？如果韩雪因为你而出事的，我看你这张凳子还能坐稳吗？我相信你也是不愿意她那么做的对不对。”
被我激起情绪的梁律师忽然冷静下来，嘲讽道：“你还知道用激将法，看来也不笨！没错，我确实不赞成，但她决定的事，我阻止不了！如果你真想阻止她，就乖乖的滚回去当你的小二爷，没能耐就安分点，少给人添麻烦就是别人的福气。”
梁律师的话字字扎我心，疼的我难以呼吸。
“怎么不说话了？承认自己无能了，那就滚吧！”
梁律师不客气的把我推出律师行，当着我的面锁上门，头也不回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我盯着动荡的大楼，咯咯笑起来。我他妈还真是贱，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等了一夜不过就是来找骂的。
走出大楼，站在冷清的接头，我无所适从，不知该去哪里，不知自己还能干什么，脱离了谁，我还能是谁？
想梁律师说的那样回去找七爷，再被他的‘义气’控制？
对着天空呼出一口长气，我重新走回大楼，站在律师行的门口，摁响门铃。
过了很久，梁律师才出来开门，她似乎早就知道我会回来似的，将另一杯热牛奶放到我面前。“想明白了？”
我不怕烫的把牛奶喝完后，重重敲下杯子道：“嗯！我就是我，没有能力也是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对韩雪的情谊是不变的。”
“情谊？男女之情？姐弟之情？红颜知己？”
我忍着心头的怒气道：“能不这么说话吗？我回来不是跟你耍嘴皮子的，自认为你应该再这件事上跟我是统一战线的，你问我的，我还想知道你对她是什么情谊？”
梁律师笑笑，从抽屉里取出个档案袋递到我面前。“这是枪击案的副本，你要找的人叫江崇源，没错吧！”
我愣了下，取出里面的资料翻看起来。一大堆文字看的我眼晕，把档案袋里的东西倒在桌上，一叠用皮筋圈好的照片落在我腿上。
照片上有很多熟悉的面孔，江崇源在不同场合不同时间与相同的人见面，远距离，近距离下，看得出他跟这些人很熟悉。
“这些是什么人？”我一张张看着，问道。翻过一张照片后，我无意中看到照片上的日期，把刚刚翻过的照片重新拿起细细看了会道：“这些人是枪击案的凶犯。”
照片上的人穿着同款军靴，绑鞋带的方式都一模一样。“他为什么要自导自演被绑架的枪击案？”
梁律师翘起长腿搁在桌上。“南部赌庄已经多年无主，现在突然冒出个楚家，你是江崇源你会甘心吗？”
我疑惑的看向梁律师道：“赌庄现在已经被警方封锁，他......啊，你的意思是，赌庄的封条也是他自导自演的？”
“没错！不过楚家老幺也不是傻子，他不会单方你这条线，一旦你落后了，他便可一举除掉两个危险人物，因此韩雪才不惜暴露身份帮你，王栓，你何德何能？”
我没想到那么深，呵呵两声，心灰道：“她在哪？”
“你自尊心高，不愿意跟七爷低头，她还能去哪里？”
我腾的站起身，转身就走。
“站住！”梁律师起身绕到我跟前道：“你要让她更难堪嘛？只有你要面子，雪儿不要吗？”
我愣了下，跨下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