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说道:“苏家人从地下室带出了件东西,黄河路麻将馆是个什么地方,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就算你之前没参与,但这数十年来死了多少个无辜少女,你也逃不了干系!就算七爷放过你,戚苏南也不会放过你!你是我表哥,死在别人手里,我还真不甘心。”
表哥跟我要了支烟,他默默的抽着,很多时候,我都是这么静静的盯着他!从小跟着他四处耍,对他的了解并不比大姨少,甚至看到了更多他的阴暗面。
“你有多久没回老家,见过大姨了?我听以前同学说,大姨一直等着你报孙子回去呢,这么听说,她应该还不知道你跟小三的事吧!大姨就你这么个儿子,你若死了了,二老谁来善终?”
表哥眯起眼,他掐灭烟头道:“是不是我说了,你就能放我条生路?”
我摇摇头!“从你背叛七爷那刻起,你就该知道你没活路了!表哥,你一直都比我聪明,为什么在这世上就翻了混,姓马苍龙与李修贤,这不是拿自己命开玩笑!”
“你以为我愿意?我也是被逼无奈!”表哥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他很苦闷!“我追韩雪那阵子是认真的,生不出孩子我也知道怪不得她,可谁让那女人自作主张,我就带她去过一次那地方,结果,偏偏让她撞见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我他妈也是个男人,谁愿意让自己老婆......”
表哥说道一般抹了把眼角继续道:“我与老猫算是同道中人,麻将馆其他鸟事我是真不知道,那边有人做局我就过去帮着看看,一来耳熟便认识了马苍龙、林子雄他们!后来合作开了赌馆,要不是那女人,我会卷进这烂事里?李修贤拿你威胁老子,老子能不干?”
过去的表哥是个护犊子的人,跟着他玩的都没少受他照顾,那个时候,他是真的讲义气,但也没啥钱!村里的女人都喜欢他这种长得不是很帅但有点坏,嘴巴甜的男孩子。
后来表哥为了追韩雪进了城,之后我与他联系少了,或许他就是从那时开始变了吧!
“在下面的时候,如果我不抓你,你是真的想要灭掉我,为了一个坐馆,你要干掉你亲表弟,我还能信你吗?”放在过去,他要这么声行并茂的说这些话,我可能早就感动的痛哭流涕,立马放人,但今非昔比!
“表哥,麻将馆里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猫叔用活人祭灵,保得他半辈子的安稳,麻将馆真的自他之后没出过事?如果真是这样,黑猫又是什么?我看能保猫叔的人不是怨灵而是黑猫吧!”
说着,我拿出在医院画的地形图,推到表哥面前。“我一直有个地方想不通,直到我从地下室出来,做了个奇怪的梦,黑猫!”
指尖落在地下室尽头的位置,根据戚苏南说的,外面再大的动静,他摔落的地方都是寂静一片,里面非但没有浓重的阴寒,空气还很流通,这不科学!
“地洞与赌馆仅一墙之隔,那个什么怨灵真有那么大本事,区区一道墙还能挡得住它侵袭人类?我看猫叔用活体饲养怨灵是另有目的吧!”
整个地下室为由尽头那条通道是安全的,所以我怀疑猫叔所谓的什么祭灵抱平安根本就是在欺骗他人!
邓凯南曾说过苏家不仅有玄门秘术,还有其他学术,猫叔只学得了皮毛便有这样的作为,苏家让我既好奇又不安。
表哥闷了口酒,他出了会神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动手就动手吧!我死后,希望你替我回去看看二老,随便编个啥理由,就是别告诉他们我死了的消息,等他们百年后,我下面等着跟他们解释。”
“表哥......”
“栓子,我骗过你,耍过你,但这次,我是认真的!那地方留不得,落在你手里,能平则平,平不了就还给老猫吧吧!谁沾手,谁倒霉!”
说完这些,表哥再也不愿开口!
大熊把匕首交给我,我看了他眼,他回避了我的视线!这应该是七爷的意思,我握起匕首,冰冷的触感让我不寒而栗!
摄像头的另一端有双执着的眸子,我抬头看着镜头,仿佛看到了七爷那张冷漠无比的脸。
“小二爷,您要做不了,我可以替你出手!”
我摆摆手,一步步走到表哥跟前。“赌桌上出千被抓,会受怎么样的责罚?”
表哥咯咯一笑道:“断指断手短脚的,随便咯!我要你命,但技不如人输了,那就还你要我命,公平!”
我应了声,盯着表哥谄笑的脸,扣住他的右手按在了桌上。“冲着你刚刚的一句话,我留你条命!赌桌上有赌桌个规矩,今天我废了你一只手!”
表哥死命挣扎着,他嘶吼道:“王栓,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老子宁愿死也不要当个残废!”
我咬着唇瓣,险些按不住他,大熊从旁压住扭动的表哥,他给我了个坚定眼神,我闭上眼,一道劈了下去,听到表哥的惨叫声,我心颤的丢了匕首,不敢看桌上血淋淋的手指,疾步走到门口。
“废了,我养你一辈子!好吃好喝在这里供着你,但今后你别想从这里踏出半步!”
“王栓,你这死兔崽子,老子要杀了你,啊!”
表哥凄厉的叫声从背后传来,我打开门,东哥站在门外,他看了眼里面的李强问道:“真的不杀?”
“麻烦东哥找人看着,他敢逃,杀了便是!这里的事,我自会跟七爷交代。”
东哥没说啥,点头应了声,走进屋里。
走出恶人街,遇上巡店的魏一鸣,他看了我眼,恭敬的喊了声。
“阿玖在哪?”
魏一鸣做了个请的动作,我跟着他来到一间铺子前,门口有几个小工在做活,刚走进门内便听得胖子的声音。
“谢了!”
“小二爷,不洗洗手?”
我低头看了眼满是血腥的双手,走到水池边!表面的脏污能洗掉,心灵上的却难以洗净。我仅是亲手废了表哥一只手就这样痛苦,那要我真的手刃他,会怎样?
小工递来一条干净的毛巾,我擦干双手后,跨进门内。
阿玖躺在床上,胖子身边坐着七爷与凤姨,还有一个老者,从没见过,气度非凡,不像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