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七爷派人过来接我去‘流城’，再次见到凤姐，我还是心有胆颤，怕她手腕上的小蛇，更怕她出其不意的整蛊。
住院期间，我试探性的问过阿玖和大熊，关于凤姐的传说有很多，但有一条她没骗我，想要留在七爷身边就要经过凤姐的测试，至于到底能测出什么，谁都说不上来，反正被毒蛇咬过的结果都差不多，貌似我的比较特别。
我刚坐下，还类不及抽完一根烟，戚苏南兴匆匆的走了进来，几日不见他是春风满面，感觉又升官了的样子。
七爷招呼着我们坐下，凤姐坐在我们身后的沙发上，她似乎很喜欢那张单人沙发，上次来她也是坐那，与黑暗融为一体。
“在医院闷坏了吧，刚出院就把你叫过来，其实是他的意思！”七爷笑呵呵的递给我们一人一根雪茄。
我抽不惯这种重口味的东西，摆摆手拒绝。“就算您不叫我过来，我也要来的。”
“苏南是我们这边出去最有出息的，他对你的表现是赞不绝口，还想从我这里把你挖走，你有没有当警察的兴趣？”
七爷开玩笑的问着，我耸耸肩一口拒绝。“算了吧！跟他混，早晚死在自己人手里，我还想留着小命娶妻生子呢！”
戚苏南干咳了，把手里的报告抵到七爷面前。“袁厉已经松口，这次马苍龙肯定是跑不掉了，不过我个人建议，黄河路的馆子要不得！那地方邪乎，我的人进不去，回头还得请小二爷走一趟。”
“地洞？”
戚苏南点点头，他抽了几口烟，皱起浓眉百思不得其解道：“地下室没少去，可这次居然遇上鬼打墙，绕着下面转了几十圈，要不是你那只黑猫引入，估计我和我的人都得耗时在里头，真他妈的邪门。”
怪不得新闻一直没有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你不是抓到袁厉了吗？怎么还会遇上鬼打墙？”
戚苏南懊恼的哼了声，死活不开口，还是七爷笑着跟我解释道：“这次他载的不清，被发现的时候，他跟他的人睡在大街上，幸好没记者，不然这次他可丢尽我的老脸了！”
听七爷这么说，我倒是来了兴趣，对于那天之后的事，我确实没什么记忆，问及阿玖与大熊他们也是支支吾吾。
戚苏南真要在下面遇上了鬼打墙，那阿玖与大熊怎么就安然无事，这其中，我想多半是小黑搞的鬼。
“七爷，如果这次你能顺利拿下麻将馆的话，我跟戚警官的建议是一样的，那里不适合开馆，该成祭庙也不错，香火越旺福气越高。”
七爷想了会道：“我会考虑的。”
戚苏南直接把我拽出办公室，一刻不停的将我带到了警局。
袁厉疯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先是一愣，刚刚在七爷面前，他为什么没说？
与他站在监控室里，盯着牢房里不知道在搞什么袁厉，戚苏南点燃一颗烟。“刚进来的时候还挺正常的，不知怎么的就疯了，现在我们有了麻烦，他的证词只能当作证使用，检方会根据他精神问题作出判断。”
“你又想要我干嘛？”
戚苏南嘿嘿奸笑两声，勾住我脖子道：“我就说你小子跟我有默契，咱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这不是知道你嫂子这里有问题，你女人认识专家嘛，这事现在还不能对外宣扬，想让你......”
“休想！啥都好说，就是不能拖夜未黎下水，这事不能与她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要敢私下找她，我保证你每天都会过的很精彩！”
“威胁我啊！”
“不。命令你！”
这是底线问题，我比谁都清楚这事的危险，我不想让夜未黎参合进来，只要涉及这案子的人一天没定性，危险时时刻刻都存在。
戚苏南撇撇嘴，他盯着画面里的袁厉道：“还记得阿斌给你的老案子吗？那是起源！”
开发商推进进度，让人推到了祠堂里的祭奠碑，挖出了地洞，本想用土层掩埋，后来发现这是个无底洞，无论弄来多少泥土都填不满。于是派工人下去打探，结果没想到下去的人一个都没出来，死了不少人。
关于祠堂有鬼的谣言越来越多，严重影响到了这个地区开发，预售的楼盘纷纷出现退单想象。
无奈之下，开发商请了不少风水先生，高价请来的先生看到地洞后纷纷摇头走人，一个字都没留下。
就在开发商一筹莫展的时候，来了位自称高人的人，在看过地洞后，他给开发商出了个主意，以最低价将祠堂百里之内的地界买给有缘人。
所谓的有缘人必须八字与祠堂方位相辅相成，才能压得住这里的邪恶，想要工程顺利，唯有镇邪才是出路。
“马苍龙就是那个有缘人？”我打断戚苏南的话，反问道：“老案子发生是数十年，那时的马苍龙还很年轻，他为什么要这个有问题的祠堂做麻将馆？”
戚苏南笑了起来。“白送你的，你会不要吗？”
我啊了声，这才反应过来。“祠堂就跟开发商身上的毒瘤，恨不得立即割去，而马苍龙看中的就是这点，以最少的价格买下当时最昂贵的地皮。”
“还有更有趣的呢！”
戚苏南示意我跟他会办公室，把几张放大的照片推到我跟前。“看看这个。”
这些照片，我看过不下数十遍，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都是些老照片，数十年前黄河路上的旧貌，那时的祠堂还没拆！还有些照片是在动土奠基仪式时拍摄，据说来了不少达官贵人，开发商也在其中。
我顺手拿起一张全家福，看了半天依旧没看出什么问题。照片已经很老了，经过返修后，也只能看个大概，上面的人一个都不认识，我不知戚苏南到底要我找什么？
拿起另一张照片，整个祠堂的门头映入眼帘，忽然发现，那时的门就很小，整个建筑设计与现在的麻将馆是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有顶没顶的差异。
“那时的祠堂有梁没？”
“谁知道，建筑照片就这么多，都是要拆掉的老东西，没人会在意的。”戚苏南对着电脑噼噼啪啪敲击着键盘。
盯着祠堂大门久了，眼睛有点酸涩，刚放下照片，夹在手指上的烟灰掉落下来，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人像上。
我担心燃烧的烟灰会把照片弄坏，赶紧吹了口气，落下的烟灰还是在照片上留下了印记，很小的熏黄。“戚苏南，我把照片弄坏了，你有存吗？”
试着用手抹去黄色痕迹，意外发现印记下的脸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