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玕一个下午都没有回来,我也趁着这个时间,真的开车去市里买了块劳力士的手表,打算送给琅玕,直接刷卡的,看着八万多块钱在一个瞬间就没了,心里像是抽筋一样的疼,可是当售货员笑的满面春风的将手表装在一个精美的礼包里递给我的时候,我浑身顿时就舒爽了,恨不得立马就冲到琅玕的面前,将这手表送给他。
本来是直接想找个风景好点,或者是有点纪念意义的地方将这表送给琅玕,可是现在又不知道琅玕这人在哪里,他又没手机,联系不上,只好回家等他。
我妈见我从外面回来一脸开心的模样,问我是捡钱了还是看上谁家男人了?要是看上男人了,就要我跟她说说,她去给我说媒,她闺女长得啊,可不是一般姑娘比的上的。
我顿时就笑了,还刚不久前打击我难看嫁不去呢。不过我心情好,也没搭理我妈问她今晚要做什么菜,琅玕不在的话,要不要我帮她做晚饭?
我妈瞅着我这积极的样子,眼睛睁开的跟北方那核桃般大,她还以为是大白天见了鬼,赶紧的对我说还是一边呆着去,不要给她添乱。
我不满的白了一眼我妈,跟我妈较上劲了,好歹我之前在酒店工作,也算是个苦逼的白领,各种西式中式的菜没吃过没见过?难道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嘛!
说干就干,晚上的菜都是我一个人包办的,在我做饭菜的时候,琅玕从外面回来了,见我在厨房里忙活,一脸的欣慰,有开心,跟我妈说今天我是脑子抽筋了还是吃错药了,怎么跑去厨房了?
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搞得我就像是那种不问柴米油盐的女人一般,要是在平时,我得又是一阵不满向着琅玕骂过去了。但今天我心情好,不想虐琅玕,等会她们就知道我到底行不行了。
当我把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桌子上的时候,不要说是琅玕和我妈,就连我爸都惊呆了,用那种看稀有动物般的眼神看着我,我爸重复了一遍类似琅玕的话,问我妈我今天是被苏怀凤他爸给吓的脑子灵光了,还是神灵附体?
内心顿时涌出无数想骂人的话,立马就想把桌上的饭菜给撤下来,我妈见状,赶紧的拖住我的手,说她的宝贝女儿终于长大了,终于会做饭了,反正就是各种好话都说尽,最后说到说我是她什么心头肉,手中宝,恶心的我半死,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叫他们一起坐下来吃饭。
看着琅玕吃的很香的样子,我心里无比的满足,等以后有时间啊,我会天天都做给琅玕吃的。其实我还真的很喜欢我们一家子的人和琅玕这么吃饭,感觉琅玕也是我的家人一般。
一家人吃饱喝足后,我等琅玕洗了碗,赶紧的借着要他陪我去逛街的名义陪我出门,我爸妈从发生了今天的事情后,彻底的对苏怀凤不报以任何的期望,反而是大力的支持我和琅玕在一起,而琅玕自然是不用说,自然是我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和琅玕出门,我并没有直接的将琅玕带去街区,反而是去了我们县境内的一座叫做小东山的小山上,小东山供人游玩的,山上种满的茶树和樱花树,春天山上樱花开的时候,只要来小东山上走一走,身上便落满了淡粉色的樱花花瓣,美丽的很,就算是现在这种时候,白的红的粉的山茶花开满半个山坡,也是美的根本就让人心醉,就像是活在童话世界里一般。
上山的路上没灯,所幸是天上挂着轮皎洁的月光,把上山的石阶路照的分外明显,琅玕见我一直拉着他往山上走,也不问我要去哪里,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不问一问?万一是去跟什么黑道老大相会呢
琅玕回答的倒是和平常一样的暖心,对我说我去哪他跟着就好,什么黑道老大相会,不管在哪里,我在他也在。
这句话把我暖的真的恨不得转身抱住琅玕,但是这对我来说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除了苏怀凤,我真的还没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过。
“刚才你到哪里,怎么好久都没回来?”
“刚才我去了趟苏怀凤家,苏怀凤他爸暴毙了。”
“暴毙了?”虽然我知道苏怀凤他爸并不是人,可是听琅玕说他暴毙的时候,我心跳立马漏了半拍,毕竟,他从小到大都对我不差,忽然间死了,而且还是被琅玕弄死了,我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是喝了我们家的酒,才会暴毙吗?”我问琅玕。
琅玕停了下来,看着我,沉默了会,对我说:
“我怕他会死在我们家,所以给他下了能回到家里的量,现在警方已经确定是脑溢血死亡。”
琅玕说这话的时候,我浑身有些发冷,我知道,琅玕做这些,是因为不想我们一家都一直被苏怀凤他爸控制,为我们家好,而且琅玕杀的也不是人,是妖怪,苏怀凤他爸吃了人,本来就该杀,这事琅玕做的没错。
“那那些年轻的女孩子,都是他爸杀的吗?”我问琅玕。
“嗯,是,我去苏怀凤家,也就是打算去询问他杀人的目的,而且为什么被杀的女孩子都与你年纪一样,但是不管我怎么问,他到死前也没说。”琅玕说着,走进我一步,对我轻声的说对不起,他没把这件事情办好。
“不,没事的,我又不是警察,我才不要什么真相,要不是你,我爸估计就要去坐牢了,琅玕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说这话的时候,琅玕的眼睛就一直看着我,目光愧疚有深情,我被看的超级不自在,想起我把琅玕拉到这里来是要送表的,赶紧的打开包,忍住心里的激动,但脸上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将装表从盒子里拿出来,一只手递给琅玕:
“这是我今天无意看到的一款手表,觉的这款式挺适合你的,就给你买了,戴在手上看看,喜不喜欢?”
原本我想好了一大堆感谢琅玕的话,想对琅玕说他人真好,想对他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想告诉琅玕这表的含义,可是,这种话,到了喉咙里就说不出来了,只能用比平时还要平淡的语言,才能顺利的将表送给琅玕。
琅玕垂眼看我手中的手表,伸手接过去,看了会,可是并没有将这表戴在腕上,而是将这表放向他衣服里的口袋里,我顿时就有些着急,问琅玕是不是不喜欢?
琅玕按了按放表的口袋,也就是靠近胸口的对方,对我说:
“不是。——我喜欢,你送什么我都喜欢,只是我舍不得戴在手腕上,我想放在离心最近的口袋里,让我的心可以时时刻刻的感受到你对我的好。”
琅玕说这话,顿时让我脸有些不自在,想想那天晚上琅玕送我的那个防钻的链子,我竟然就是任性的一扯,当着琅玕的面将那链子给扔了!虽然是仿钻的,但好歹也是琅玕的一片心意,等过几天的时候我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回来。
我和琅玕在山上的看了会整个县城的夜景,看被夜色吞咽的茶花,但是因为晚上山上的风大,琅玕怕我着凉,说我们早点回家休息。
到家的时候,我爸妈都去睡了,琅玕我收拾好了一切,等我上床盖好被子后,才替我关灯回房。
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一阵阵“呜呜……呜呜……”如鬼嚎般的风声,我心里有点害怕,毕竟最近身边死过这么多的人,想起那些当着我面死亡的女人,我怕在那玻璃窗外就有她们那流着一肚子肠子的鬼魂在游荡。
一直都睡不着,但是琅玕在我拒绝了他后他真的安分了很多,我想找他,可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理由,如果是去找了他,让他知道我已经不能没有他,那我之前的拒绝,是不是就已经白费了?可是,可是不找他的话,我心里又难受,就像是有万只蚂蚁在咬一般。
就在我左右在纠结的时候,一声琅玕叫我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来。
我心里一惊,以为是听错了,赶紧的转身看着床边,只见真的有个黑影蹲在我床边,——琅玕真的来了。
我心里所有的纠结立马下去了,坐起身问琅玕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琅玕不说话,我觉的他有点不对劲,现在屋里的光又黑暗,看不清琅玕脸上的表情,我想开灯看看琅玕怎么了?但就是在我开灯的时候,琅玕张手紧紧的将我搂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我:
“我想你,我想你了,无论在任何时候,根本就不想离开你!”
琅玕这句悲愤交加的话,和我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共鸣,我无法描绘这是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很震撼,就如看见了一片巨大的海浪向我汹涌过来,将我整个人都淹没了。
我不知道琅玕是什么时候开始吻我的,兴许就是在他说完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缠上我了,原本就被他紧抱的不能呼吸,却还将我口里的空气吸的一干二尽,我强忍着不敢抱他,可是最后在琅玕的吻势攻击下,我顺从了,甚至是在这一刻,含咬着他软滑舌尖,和他一样,吻得热烈又柔情,我也不再会咬他,最后我们控制不住热情的时候,琅玕将我扑倒在被子上,却没有再吻我,而是将我的手腕按在我的头边,语气比刚才还要悲烈,甚至是在哽咽: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可是为什么要拒绝我?因为我是木头吗?因为我是杀过人的妖怪吗?因为怕这个世界上的人对你指指点点的吗?那我向你保证,哪怕是死,我也不会在这些人面前暴露我是妖怪的身份,求你,爱我,像爱千年前的那个男人般爱我,像爱苏怀凤那般的爱我,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由我一人承担,我只要你爱我,我对对你好,比任何一个男人都对你好!”
我不知道,琅玕是隐忍了多久才会对我说出这种强迫性的话,可是我爱你这几个字,我真的不能对琅玕说,世间百事无常,我不敢想象今后背叛亲离的场景。我曾经也像琅玕那样,以为爱苏怀凤,我会永远的坚持下去,直到我死的这一天。可现实告诉我,人心是肉长的,随着时间和经历事情,它会变,变得肮脏,变得丑陋,变得失去原本的模样。我不敢用我那颗就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生长的心,去给琅玕那颗永远都是一个永恒的模样的心做承若,我给不起琅玕所想要的那种一直到永远的爱情。
可是这些话,就算是我和琅玕说,他也不会懂,就算是懂,也不能照着这些话做。
我轻轻的起身,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光,详细的看着琅玕那张满是悲伤的脸,伸手抱住他,抚摸他的后背,想安慰他几句,可是当我的手在摸着琅玕背上原本有烙印的地方的时候,我忽然摸到了琅玕背的图文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凸起来了,心里一阵奇怪,赶紧的叫琅玕把衣服掀起来让我看一下。
琅玕失落着一张脸,忽然听我叫他把衣服掀起来,眼里有些疑惑,但是还是照着我说的话做,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问我怎么了,我怕琅玕脱了衣服着凉,赶紧的将他拉进温暖的被窝里,叫他转过身,给我看看他背上是什么东西。
或许是我这一举动顿时让琅玕心里舒服了不少,转身的时候按住盖着我的被子,怕他转身时的凉气扑到我身上来,只见琅玕这么一转身,我便看见琅玕原本那只有块暗黑色烙印的背,现在在他背上烙印的左边,竟然有一块棕色坚硬的像是铁疙瘩的东西,顺着烙印的最边沿的纹路,丝毫不差的黏在了琅玕的背上!而且琅玕背上的那块铁疙瘩,左看右看,都像极了一只侧蹲着的猴子,翘着弯曲有力的尾巴,脑袋耳朵圆圆的!
“琅玕,琅玕,你背上怎么会有一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