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二章 大败
鲜血瞬间彪射，一米多长的弩箭直接在窦茂军中掀起了腥风血雨，一个个士兵被弩箭直接射飞，连同身后的人一起被钉死在了地上。
虽然散弩狂暴，但是他们数量毕竟太少，哪怕不可阻挡，但是造成的伤害也很有限，他最大的作用就是震慑敌人，降低他们士气，造成小范围混乱。
“不要怕，继续向前，谁敢后撤，杀无赦。”
看到弩箭造成的效果，窦茂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但是这些不过是小事。
窦茂命令下达，士兵们的混乱缓缓平息，大军继续向前，朝着荀攸方推进。
“布弩，准备。”
“放。”
鞠义一声令下三千劲弩直接发射，犹如飞蝗一般的弩箭，冲天而起，直接射的窦茂中军人仰马翻。
“命令噶尔汉，德库率领骑兵出击，全军加速，以最快速度冲过弩箭的攻击范围。”
看到敌人远程火力这么凶猛，窦茂有点忍不住了，直接下令骑兵出动，同时命令大军加速向前。
就这么一接触自己已经死了快两千人了，如果在来几波自己也不用打了，直接就被射没了。
两翼的骑兵听到窦茂的命令没有犹豫，直接发动，踏着隆隆的马蹄朝荀攸的军阵杀了过去。
“命令镇虏军出击，先登军连弩准备，大军准备接敌。”
看到敌人开始冲锋，荀攸却是露出一丝不屑，不过是野蛮人罢了，就你们这两下子也敢小看冀州军，那么就让你们看看冀州军的厉害。
“镇虏军出动。”
听到荀攸军令，阎行直接一声大吼，带头便杀了出去。
“杀。”
“杀。”
“杀。”
这是镇虏军成军的第一战，所有镇虏军士兵也都是精锐的西凉铁骑，全军士气高昂，嘶声大吼朝着窦茂的骑兵杀了过去。
双方骑兵就好像四支箭头突然发射，在双方都两翼砰然相撞，一时间人鸣马嘶，到处都是跌落战马的尸体。
阎行武力强悍，哪怕在人才辈出的西凉也是数得上号的，甚至曾经有过硬钢马超，差点将他干掉的战绩，面前的氐人骑兵根本没人他的一合之敌，手中长矛擦着就死，挨着就伤，打的氐人惊心丧胆。
阎行勇武，他身后的镇虏军也是勇沛，稍一接触便靠着不要命的架势杀的氐人骑兵有些招架不住，跟着阎行直接撕裂了氐人骑兵的军阵，杀进了他们的军中。
两翼骑兵直接被打的难以抵挡，中间的窦茂也不好过，大军一番冲锋快要杀到荀攸军前方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疾风暴雨。
“散弩，放。”
散弩早就准备就绪，数十只弩箭直接将窦茂的前军撕出了数个口子，盾牌皆碎，兵士全飞，造成了一片不小的混乱。
“连弩，三段式，放。”
散弩打开缺口接下来就到先登军最恐怖的连弩发威的时间了。
近万支连弩分成三波，瞬间启动，连弩短箭犹如暴雨一样倾斜而至，将窦茂的兵马笼罩在了金属风暴之中。
“噗、”
“啊。”
“救命。”
窦茂军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别说是他们哪怕勇冠天下的吕布面对先登军的连弩也是只能败下阵来，更别说他们这些益州土着了。
“坚持，坚持，他们的弩箭需要时间来装填，等到他们填装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窦茂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但是他知道弩箭的弊端，威力虽然强劲但是上弦需要时间，等到他们上弦的时候就是自己反击的时候了。
但是事与愿违，窦茂的分析很对，但是先登军的连弩却不是能用常理来揣测的，连弩之利就在连续。
疾风暴雨一样的弩箭根本不讲情理的连续发射，窦茂军在金属狂潮之下只能苦苦等待，哀嚎不断。
“王下，挡不住了。”
支撑了一阵之后窦茂的将领直接就傻了，你不是说人家一会就要装填？这都多少时间了，为什么还没有停。
“继续冲，我就不信他们的弩箭无穷无尽。”
窦茂知道自己可能想错了，但是现在他们不能退，一旦退了被敌人追杀，就全完了。
不是任何人都是铁人，不是任何人面对暴雨一样的弩箭还能面无惧色奋勇上前。
“跑。”
终于有人抵挡不住了，直接掉头往回奔逃。
当所有人都众志成城的时候还能抵挡，但是一旦有人逃跑，那连锁反应直接就会变成风暴席卷全部。
整个窦茂军瞬间都崩溃了，所有人都开始往后逃跑。
“王下，败了，我们败了，快撤吧。”
看到败局已定，窦茂的亲卫直接让他撤退。
“哎，撤退把。”
看到大势已经无法避免，窦茂只能颓然的叹了一口大气，然后在亲卫的护卫下，开始向河池城撤退。
“追。”
荀攸看到窦茂军崩溃，没有疑问，直接下令大军追杀。
四万多大军开始疯狂的追杀窦茂军，两翼的氐人骑兵看到事不可为，也开始向后撤退，但是却被阎行的镇虏军追杀，
一时间到处都在厮杀，到处都在拼命，鲜血一路冲这里流到了河池城下。
“王下，你先走，我带人拦住他们。”
看到荀攸军紧追不舍，如果继续被他们追杀，很可能连河池城都进不去，曲顶直接向窦茂跪地抱拳。
“好，曲顶交给你了，等回到河池我一定重赏。”
窦茂也知道现在情势危急，曲顶能够主动请缨，实在是让他有些感动。
“王下，赶紧走。”
曲顶却是微微摇头，自己断后基本上就没有了活路，要不是窦茂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才不会以身犯险，为他付出自己的小命。
“好，咱们走。”
窦茂也没有犹豫，拍了拍曲顶的肩膀，然后带着头也不回的朝河池城狂奔。
“哪个愿意随我留下来断后，如果不想的话，我绝对不会阻拦，任你们离去。”
曲顶回到自己部队里，他直接将麾下几个千夫长喊了过来。
“我愿意留下来，不过不是为了窦茂，而是为了万夫长。”
“我也愿意，不为其他只为了我老母重病，你花自己的前帮他看病。”
“我也愿意，只为你是我大哥。”
“我也愿意。”
曲顶麾下还有七个千夫长，六千多士兵，这些人可以说对他都是忠心耿耿，除了数百人逃离之外剩下的人都愿意随曲顶断后。
“我曲顶谢谢大家了，那大家就随我断后，让那些冀州军好好看一下，咱们武都汉子的烈性。”
看到麾下士卒这么顶自己，曲顶是又骄傲又惭愧，毕竟留下来就是送死，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要他们跟自己一起玩命，确实有些不好，但是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挡住敌人的追兵，让窦茂回城才是关键。
“哈哈，那就让冀州军看看咱们武都汉子的烈性、”
“没错，打仗老子还从来都没怕过谁。”
“干恁娘的，跟他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