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幅呼啸山居图的拿下,之后不乏有着其他画道宗师的丹青,都是可圈可点之作,寅生也是丝毫不吝啬,只要溪婧喜欢的,那么寅生都会毫不犹豫地拿下,为此还多次无形之中得罪了先前的楚公子。
此时的楚公子一张脸都是猪肝色,时不时地皱眉回头看向寅生,要不是这里是万宝塔,那么这位楚公子恐怕都要暴起伤人了。
随着一件件丹青墨宝的卖出,义卖也步入了尾声。
“接下来是公孙家遗宝。”随着那台上姑娘的话音落下,无论是溪婧,还是林弈几人都是皱眉看着,溪婧更是手握剑柄。
“第一件画作,“君子四画”由先前的宫中圣手巫道子赠与文忠公子。”那姑娘这话说完,由六人拿着三幅画作而出,随后摊开,画作之上正是梅竹兰,每一幅画作都是栩栩如生,入木三分,不愧是画道宗师巫道子做作。
不过为什么是三幅画,可是却被称作君子四画呢?这一点让晚秋不解,也让林弈疑惑,更别提寅生与孝渊两人了。
看出了几人的疑惑,溪婧解释道“先前巫道子先生赠与大哥四幅画作,三幅都是悬挂于大哥房中,可是唯独只有四作之一的菊花图被藏匿起来。”
说到这,溪婧顿了顿,继而解释道“当然不是因为画的不好,而是大哥自觉配不上这画,菊花寓意着世外隐者,大哥当时身处朝堂,当然算不上是世外隐者,所以也就没有挂出来。之后巫道子先生辞去宫中职务,一心归隐山林,大哥在先生出皇城之时,在皇城南门将先生这幅菊花图反赠与先生,并附上大哥亲自作画“隐者图”一起。这件事被传为佳话,皇城之中可以说是妇孺皆知,在那之后茶楼的说书先生更是…………”
听溪婧解释完,按常理来说,这画溪婧应该要拿到,当然无论是林弈还是寅生都愿意将这几幅画取走,不过………………
当然,就价值而言,四幅画无价,但是三幅画却被大打折扣,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不过这万宝塔也不是单单卖这三幅画,因为一开始也说了,是公孙家遗宝自然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随着三幅画介绍完,第二件遗宝被盖着红绸,由一人托举而出,其样貌似乎是一柄三尺长的东西。
“第二件,是义侠武义公子佩剑。”随着话音落下,那红绸也被掀开。
公孙武义的佩剑并不花哨,样子平平无奇,旁人看不出什么名堂,可是在林弈几人眼中更是看不出什么名堂。
饶是林弈几人,看着这柄长剑都也仅仅只是一柄铁剑,甚至都还有修补的痕迹,这剑怎么看都不是好剑。
不过物凭人贵,既然是公孙武义的佩剑,那么仅仅只是一块黑铁,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尤其是江湖之中习武之人,奉若冯诺珍宝。
看到这柄长剑,先前那徐公子目光一阵火热,眼泪不自觉的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口中喃喃道“武义哥…………”明显是睹物思人了。
随后而来的是两柄长剑,这长剑要比起先前公孙武义的长剑漂亮不少,而且林弈几人眼睛毒辣,即便不出鞘,也可以看出这是软剑,剑身极薄。
“这两柄长剑是公孙溪裳佩剑,公孙溪裳相比诸位并不陌生,她是公孙家义女,在与武义公子完婚之后就随着夫君共赴黄泉,此乃至情至性之剑。”那姑娘这番话无疑是将这仅仅只是铁剑的长剑抬高了一个高度。
“接下来是公孙述先生墨宝…………”只是那姑娘还好没有说出口,溪婧便霸气打断道“别说了!”随后一跃而起来到台上霸气说道“诸位,也别竞价了,这些不是你们可以带走的。”说完也不顾惊愕的众人直接将那些公孙遗宝收入囊中。
半晌,台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人眼尖一眼便认出了溪婧是谁,当然有些人眼拙,也不排除根本不认识溪婧。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
“对啊,要是喜欢,大可竞价,如此行事,是想要抢夺吗?”
“哼,这万宝塔背后是谁,想必知道吧?”
就连台上那女子也在惊愕之中回过神来,轻言相劝道“姑娘别这样,你这样…………”只是那姑娘的话音未落,一道威严之中带着杀意的声音响起,这人绝对是修炼之人,而且修为不浅,应该有着出窍。
“哪来的愣头青,看你年纪轻,不与你一般见识,现在马上下来,滚出去,我们就当做不知道,不然我们上报官府,那后果可不是你,或者是你家长辈可以承受的。”这话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当然,这话溪婧不会怕,看向声音的来源,溪婧冷言道“我要是不呢?”
“那么就去死吧。”说完整个万宝塔的顶楼杀意密布。
不过这杀意也就仅仅只是一霎,就被寅生更为浩瀚地杀意所取代,要论起杀意,天下就没有比寅生更重的了。
“什么人?滚出来。”寅生这话虽然语气轻柔,可是在刚刚那人耳中却有如阎王一般,那就是要你死你不得不死的感觉。
“前,前辈是 是谁?这,这里是皇城,还请前辈………………”那话还没有说完,寅生便打断道“我说了,滚出来!”
寅生这话刚刚说完,这塔顶暗处一老者七窍流血,滚落在地,在场中人来这里不下于十来次,可是从未发觉此处还有一处暗格。
当然,在林弈来到这万宝塔之时就已经知道了哪里藏了一人,只是他没有出来惹麻烦之前,林弈几人也不愿意去理会他,可是刚刚他要对溪婧动杀心,那么也就别怪寅生动杀意了。
那老者虽然七窍流血,狼狈不堪,可是却没有求饶,因为这里是皇城,无论是皇宫之中,还是皇陵之中,那都是庞然大物,这也是他的底气。
“前辈,今日只要你们离去,那么就此揭过如何?”那老者看似是在求和,实际上是威胁。
“哼,别等了,不说是你。”寅生说到这,语气之中杀意很是明显地说道“即便是你们那皇帝陛下,还有皇陵之中那几个老不死的,你去问问,他们敢不敢动手!”
在听到这话之后,那老者如遭雷击,因为这话在皇城说出只有两个可能。
其一,那就是寅生几人是愣头青。
其二,那就是林弈几人说的是真的,可是天下有谁敢说出这话,这个答案呼之欲出,剑宗!
没有理会那老者的惊愕,寅生直接来到溪婧身边,替溪婧将那些东西拿上微笑着轻声说道“走吧。”
溪婧也很是乖巧地挽着寅生的胳膊。
“等等!”
就在寅生要带着溪婧离去之时,先前那徐姓公子拦住了寅生等人。
“你是谁?”溪婧皱眉问道。
“在下徐念。”那徐姓公子抱拳说道。
“哦?你有何事?”
徐念没有掩藏,看向公孙武义的那柄长剑,直言道“这长剑是我巴蜀白衣堂旧友遗物,还请姑娘割爱。”徐念这语气甚是恳求。
徐念这个名字没有听说过,可是巴蜀白衣堂却是如雷贯耳,这是巴蜀游侠报团取暖之地。
原先本是一两人,可是随着志同道合之人变多,渐渐地成了巴蜀除了官府之外最大的门阀,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为的心中一个义字,走到了一起。
先前公孙武义巡查天下之时,巡查巴蜀之时,巴蜀白衣堂是最为壮大的助力,而且义侠的名号就是在巴蜀打响的。
“白衣堂?徐老先生是你的?”溪婧问道。
“徐老先生是我的父亲。”徐念直言道。
在得到了这个答案之后,溪婧轻笑一声,将公孙武义的长剑双手递上说道“徐公子还请好好待它。”
接过长剑,徐念有些云里雾里,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
起初在白衣堂收到风声皇城万宝塔唱卖公孙家遗宝之时就凑钱派他前来,本以为要花大价钱,可是现在却一文钱都没用花,就拿到了这柄长剑?
就在徐念思考之时,溪婧一行人已然来到了门前,徐念回过神来干嘛追上去问道“敢问姑娘姓甚名谁,改日定当厚礼…………”
溪婧轻轻回过头,微笑轻声说道“公孙溪婧。”
“溪婧小姐!真的是你吗?”不过这话刚刚问出口,溪婧几人就已经不见踪影。
看着门前空无一人,徐念有些释怀地笑了,随后轻抚剑鞘,柔声说道“武义大哥,溪婧小姐出息了,大哥你也可以安息了………………”
“这个徐念他是谁?或者说这个白衣堂是什么?”直到这时孝渊才问出心中疑惑,毕竟从来没有听说过。
“白衣堂是天下游侠的家,最先是由徐魂萧所创建,最开始也只是为了天下侠士有这一个避难之所,不过后来的一件事让白衣堂名声大噪,当然,这是血的故事。”溪婧解释道。
这话让孝渊更加来了兴致,干嘛追问道“这么说,溪婧快讲讲。”
“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二哥应该不会骗我。”溪婧说到这便娓娓道来。
“许多年前,巴蜀出了一个草菅人命的魔头,当时无论是官府,还是侠士都那他束手无策,就在这时,白衣堂挺身而出,与官府合作,再以十位年轻有为的游侠为诱饵,以生命为代价,将那魔头引到了事先设伏的地点………………”
“哦?那魔头被杀了吧。”孝渊本以为故事讲完了,有些兴致缺缺。
不过接下来溪婧的话又将孝渊又来了兴趣。
“没有,本来是可以杀死他的,因为那魔头浑身上下光是贯穿的箭伤就有这不下于二十处,更别提深可见骨的刀伤,剑伤了。不过他却十分离奇的活了下来,接下来为了报复更是杀了百来人。”溪婧煞有其事地说道。
“嘶。这都能活?你确定他只是凡人?”孝渊很是疑惑,因为凡人别说是伤的如此之重,即便是一两处贯穿伤恐怕都要引恨西北。
“听说是遇见了一位初出茅庐的年轻大夫将他救活了。”溪婧解释道。
“这话经不起推敲啊,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大夫?真的有能力做出这种事吗?别是什么戏曲改的吧?”林弈插话道,因为这确实太过匪夷所思了。
不过在寅生听到这个故事之时,心中有了答案,因为这个故事与素任鑫告诉他的不谋而合。
想到这,寅生说道“真的,这应该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孝渊一把邀过寅生的脖子。
寅生有些嫌弃地挣脱开寅生的手说道“还记得我去给翠儿接手的事吗?”
孝渊点点头说道“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那时可是第一次现出原形呢,那么宏达的场面,我这么可能忘记。”
“那就对了,我说的那个接手的大夫应该就是救活那个所谓的魔头的大夫了。”寅生说道。
“你怎么知道?”孝渊问道,毕竟这种事说不上光彩,应该不会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当然是他告诉我的啊,不然我又怎么会知道?”寅生白了孝渊一眼,略微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是说,这种辛秘他又怎么会告诉你?”孝渊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是真的,而且他好像找到了答案,似乎并不后悔。”寅生也有些疑惑。
“呵呵,也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吧,学医不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吗,诛杀魔头自有杀伐之术,救人自然要去救人,这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吧。”林弈很是随意地说道。
对于林弈的分析,除了晚秋略微有些许认同之外,其余人都是秉着怀疑的态度,因为这也太所以然了。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这件事与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孝渊也只是出于好奇而已,况且这件事都这么多年了,当年的当事人恐怕也就只有那么几人了吧。
或许会怨恨,但是素任鑫的做法出于医者的本能这本身就没用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