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宴永远是热闹的,云羲和她们一走,很快就又有人起了头,开始操琴奏乐舞蹁跹。
丝毫不知道此时的后院厢房中,正在酝酿着什么泼天大戏。
安宜做主为众位女眷分了厢房,又借口说这里没有空房间了,便要扶着云羲和继续往另一处院子走去。
林芙虽然也有些微醺,但心里记挂着自家表妹,当即就提议道,“安宜公主不必麻烦了,我跟羲和住一处吧。”
安宜稳稳的抓着云羲和的胳膊,心中暗骂一句真是多事!
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
“林姑娘,本公主知道你是好意。但羲和身份尊贵,自有她的去处,你二人也就暂时分开半个时辰,你就放心吧!再说了,这可是***的园子,下人们定会悉心照顾的。“
林芙想了想,羲和表妹确实和太子有婚约,皇家规矩大,也不是她能置喙的。便仔细的朝着小桃和小梨又交代了一句:
“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云羲和大半身子靠着安宜,手中又换了只香囊,状似不经意地搭在她的肩头。
安宜全然不知,还以为那似有若无的香气,只是春日里的花香,她扶着云羲和七绕八绕,朝着一处更幽静的院中走去。
她指挥着丫鬟将云羲和放在床榻上,又转身来指挥小桃和小梨:“去将你家小姐备下的衣裳拿过来,瞧她衣服沾着水渍,别让人看了笑话。”
小桃和小梨犹豫着,安宜公主当即便发了火,“怎么?本公主说话不好使了?!”
小梨刚想再反驳,小桃当即拉住她,此时再跟公主争论,还不如快些去找夫人求助!
她忙应了声,“是,奴婢们这就去。”
说罢,便快步小跑着退了出去。
云羲和装作不醒人事的样子,听着屋里混乱的脚步声渐渐离开,最后连房门也关上了,她睫毛轻颤着,立即睁开眼睛,翻身坐起就要离开。
也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道踉踉跄跄的脚步声,推门而入,一身酒气地嘟囔着,
“到底是什么惊喜?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秦君华醉眼朦胧,一张木讷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而后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外响起咔嗒一声上锁的声音。
“这又是做什么呀?”
他当即不满地转身去拉门,却在回头之际,一眼就瞧见了躲在门后的那人,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
他瞪大双眼,当即就要上前来拉她,“羲和姑娘,原来惊喜是你……”
云羲和一直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后,在他朝她奔来之际,面无表情的朝他挥出一道粉末。
秦君华都没来得及再吭一声,便翻着白眼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云羲和轻轻呼了口气,“确实是我啊。”
秦君华啊秦君华,你倒是个好拿捏的,可惜你背后的外戚,实在是贪心不足呢。
云羲和料想门外此时应该有人在把守,便费力地将他往门口拖了拖,正好挡住门,就算有人进来,也会先顾着去照看二皇子。
云羲和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朝着后窗走去,没有门,她还能走窗。
此时,太子秦君泽在后院晃悠了半天,也悄悄的来到了这处院子。
他方才就留意到,云羲和的两个丫鬟从这个方向离开,现下又瞧见了厢房门口站着二皇子的侍卫,当即怒从中来,
“云羲和啊云羲和,我道你为什么非要跟孤退婚呢,原来是搭上老二了!还说什么成全我跟莺儿,放的什么屁话!孤的大业未成,你往哪逃?!”
他堂而皇之的从暗处走出来,朝着那处厢房快步走去,生怕慢了一步!
“让开!”
秦君泽怒喝一声,抬脚便将那守门的随从踹开。
那两个随从满脸惊愕,似乎怎么也想不通,太子殿下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这屋里关的,可是二皇子,和未来的太子妃啊!
若是让太子见到了,那还得了??
他们忍着身体的痛楚,硬是跪在门口挡住去路,“太子殿下!二皇子身子不适,正在此处歇息,还请太子殿下体谅!”
“不适?孤倒要看看他几时死?让开!”
秦君泽登时暴怒,弯腰掐着其中一位随从,手上一个用力,直接将其扭断了脖子!
剩下的那位随从吓得两股战战,身下当即淌出一滩难闻的黄水来,却是跪在地上再也不敢阻拦。
秦君泽没了阻碍,当即就要将门踹开!
屋里的云羲和站在后窗前推了半天,却发现那窗户是从外面封死的,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听到了门外的嘈杂声,继而勾起唇角,重新躲回了门后。
秦君泽踹了半天,终于将门后的秦君华踹远了些,他再一踹,屋门总算是开了一道缝,他当即挤了进去。
入眼便是秦君华悄无声息地躺在地上,秦君泽神色不由一变,叫道:“老二,你真死了?”
他俯身在他鼻下一摸,见还有呼吸,当即松了一口气,还活着!
秦君泽随即眼神在屋里各处扫来扫去,秦君华躺在这里,那云羲和呢?
她难道不在这?
这时,一道清冷柔和的声音,冷不防地在他身后响起,像是在回应他的疑惑一般,使得他莫名觉得恐慌,
“太子殿下,找我呢吗?”
秦君泽那才刚消下去的怒火当即又起,可他还没来得及发作,云羲和手中便扬起一道粉末,当即朝着他迎面扑来。
他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翻着眼皮地倒在地上。
云羲和刻意控制了香粉的用量,没有让他晕死得太过彻底,她抬脚便朝着这兄弟二人跨了过来。
秦君泽只觉得那香气由鼻入肺,整个人便莫名地产生了一种如坠冰窟的寒意,他下意识地瑟缩着,双手环着手臂,努力地想要为自己汲取一点暖意。
云羲和幽幽地伸手,估摸了一下位置,不轻不重的摁上了秦君华的痛穴。
秦君华不由自主皱起眉头,昏昏沉沉中,他先前吸入的香粉也开始作祟,令他觉得浑身燥热不堪。
他便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衣裳。
云羲和做这些的时候,脑子里清醒又冷静,
“静贵妃,既然你不想让我好过,非要砸了我的碗,那我就只好砸了你的锅!”
她临出门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二皇子撕扯完自己的衣裳,犹觉得燥热不堪,又开始撕扯着那紧紧挨着自己的,秦君泽的衣裳。
而秦君泽则在那冷到极致的折磨下,方寸大乱,更加努力地躬着身子往那处热源的怀里钻。
前二十年从未有过的兄友弟恭,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