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厄渡有些语塞,过了会才苦笑道:“洞幽先生,这次真的是我朋友有事找你,他在这呢!”
大鼋眯了眯眼看向徐洲,才缓缓道:“嗯,原来如此,你找我……小友来找老夫,所谓何事?”
厄渡虽然无奈,却还是恭敬的朝洞幽先生拱了拱手,显然这老鼋的身份大有来头。
看着这有些不正经的老鼋,徐洲心里有些疑惑,甚至感觉有种熟悉的感觉,却没有在意,而是抱了抱拳道:“洞幽先生,有句话说的话,叫礼尚往来,你麾下有人送了我一份大礼,我自然要回礼,免得有人说我不懂得做人。”
“嗯,这是自然!”
老鼋点了点头,似乎也十分认同这句话,“小子,这八千万里水域都归我管,你说那人长什么样,我应该能找得到。”
“八千万里水域?”
徐洲微微皱眉,没有想到这个地方竟然如此庞大,却也没有含糊,直接说道:“那个人大概七尺高,是个撑船的船夫,胸口破了个洞,一直在找心。”
“哦?你原来找船夫啊?了解!”
老鼋打了个哈欠,便是无穷水雾翻滚。
许久,那江面上的雾气逐渐散开,一望无垠的江水让人生出渺小的感觉。
远方,乘风破浪声响起,点点幽光亮在雾气浓厚的江面上。
恍然间,无数船只驶来,有破烂不堪的小船,有庞大无比的战舰,有灯笼高挂的画舫,有打渔的大船……
浩浩汤汤不下十数万,声势浩大。
厄渡看见这一幕,目光炯炯有神,仿佛勾起了什么回忆一般,身上爆发出强大的气势,好似掌控天下生死的帝王,威严无比。
“洞幽先生!”
无数身影望着那大鼋,恭敬的行礼问候,他也没有在乎,困倦的说道:“小子,你看看这些人,有没有你要找的?没有的话老夫要回去睡觉了,没到干活的时候就起来,还真困。”
徐洲朝他点头,独自向前几步观望而去。
这一看,便发现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十万数船只看似破烂不堪,却好像有一股道韵流转,仿佛蕴含大道至理,威严不可抗拒。
隐约间,徐洲似乎还看见了一个大大的‘冥’字显现天地间,一旦爆发力量,天下神鬼妖魔都会被强行镇压,无力反抗。
不过他却没有在乎,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杂念抛开后,也不惧那江中无数幽绿森冷的目光,就这么对视而去。
时间缓缓流逝,老鼋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厄渡身体笔直站着,面色略微有点激动,似乎在思绪着曾经。
也只有徐洲在遥望着江面无数道身影,试图将那人揪出。
忽然间,徐洲冷笑一声,单手指向无数船只之后那躲躲闪闪的船夫。
“就他?”
老鼋打了个哈欠,也没有施法,那江水一阵翻滚,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破烂船托来,徐洲甚至还能看见那船夫眼中的惊恐神色。
“嘿嘿,好久不见!”
徐洲冷笑着迎了上去,那蓑衣人惊恐万分,连连向江水跑去,却被他单手抓着,重重的砸在了地面。
这一砸,大地都被砸出一个深坑,尘土飞扬,蓑衣人更是疼的扭动着身子,半天说不出话。
“嘿嘿,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
徐洲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却让人感受到一阵异样的森寒。
“我……啊!!!”
蓑衣人刚想说话,却被踩断脚骨,疼的额头冷汗直流,一阵抽搐。
“你什么?嘿嘿,你很开心吗?送我到那个鬼地方,还真有你的!”
徐洲没有理会对方的表情,冷笑着提着他的脚,拖在地上往里处走。
正当无数人疑惑之时,徐洲猛的抓起蓑衣人的脑袋,往墙上砸去。
轰……
一时间,墙壁被砸出一个大洞,这一幕令众人错愕起来。
徐洲却没有理会,冷笑一声,继续着发泄心中的怒火,抓起蓑衣人便朝着墙壁上撞,一路横冲直撞。
无数房屋倒塌,大量的尘埃中不时有那蓑衣人惊恐的尖叫声。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放肆,何方宵小敢欺负到我们头上!”
“怎能容一个外人欺负到我们身上!”
“……”
一时间,无数阴船中有鬼影闪动,逐渐升起一股磅礴阴冷的气息,好似滔天巨浪般呼啸而来。
恍惚间,仿佛有鬼将率领千军万马站立于惊涛骇浪之中怒视沙场。
雾气翻滚之处,有高大无比好似巨神般的鬼灵脚踏天地,怒视苍生。
一处角落中,有阴冷老叟垂钓众生,法力无边……
一道道虚影极为强悍,虽没有透露出碾压万物的气势,可那显露的气息却能震慑生灵灵魂,无比的强大。
这些存在似乎极为不悦,怒气滔天,仿佛恼怒一个外人敢殴打同族之人一般。
“洞幽先生,你喊我们来,就是让我们看自己人被外人当面殴打吗?”
那好似巨神一般的鬼灵冷哼一声,不悦道:“我等虽为残躯,却也为天地做过无数功德之事,先生这样是否有些不妥?”
那垂钓众生的老叟冷笑一声,同样轻哼道:“我们恭敬先生,才一同前来,没有想到先生是在侮辱我们,难道这世间已经用不到我们这群残废了吗?”
一旁的厄渡微微皱眉,同样感到有些棘手。
这些存在看似不起眼,可同样存活世间无数年,乃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如今这小子敢惹怒对方,怕是不好解决啊。
老鼋同样错愕,回过神来才压下无数异议,瓮声问道:“小子,你不是说来找朋友的吗?怎么现在还打人了?”
此话一出,好像轰雷滚滚一般炸响,惊天动地,无数恼怒的鬼影统统平静下来,哪怕是那几位最为强大的气息同样不敢造次。
“是啊,我是在用最高的礼仪来欢迎朋友啊!”
徐洲一脚踩住蓑衣人,笑容和蔼不断,好像先前那暴力的一幕不是他做的一般!
“那你为何还打他?”
“打他?我没打他啊!”
徐洲抬头看去,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看着众人笑道:“有句老话说得好,有朋至远方来,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