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出来了?为何是这个样子?”
看着眼前的阴司兽,南宫尨错愕到了极点,阴司兽居然脱离他的魂灵,出来了。
在他眼前的,分明就是一个,身高八尺,英气十足的男子,一头灰色长发随意的用一根黑色布绳扎着,些许零散的垂挂在宽肩上。
一双剑眉飞扬不羁,眸子深邃如千年寒塘,冷傲、暗不可测。
面容刚毅中透着异域的神秘,细长的薄唇总是挂着一抹傲气的邪笑,让人看着有些不舒服,可又移不开目光。
灰色的长袍将他魁梧伟岸的身形完美的包裹着,此时正手持一杯清茶,慵懒的坐在茶桌旁一品香茶,斜目看着南宫尨。
那目光让同样伟岸的南宫尨莫名的有些气馁,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庆幸的是,身上的衣物…
居然穿回之前的衣物,而不是那让人尴尬的汗衣汗衫,许是这発罗阵,让他暂时避开了那可怕的幻阵,回到了现实中。
这也让他恢复了一些底气,四下张望了一圈,发现阴司兽所开的発罗阵是一个茶馆,布置的还挺雅致,看来神兽也是个爱茶之人。
南宫尨故作镇定,轻咳两声,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门子,比划着说道:“咳咳…那个…嗯,你不是应该那个样子吗?神兽…就是上次…巨大的鬃毛…强壮的四肢,还有…”
“哦?”
阴司兽闻言,停下品茶的动作,挑眉看着南宫尨,邪魅一笑应道:“谁告诉你,本尊只是神兽之躯?怎么说我叱咤鬼域、妖魔两界、神灵之所也有千万年,能有如此身姿也不为过吧。”
“不为过,不为过。”南宫尨尬笑着,很不自然的在那茶桌前寻了个位置坐下,倒了杯茶水,套着近乎说道:“茶馆,看来你也是个爱茶之人。”
“到了我们这个岁数,除了喝口茶,听个小曲,貌似也没什么可做的。”
话语未落,这茶馆的戏台面上忽然闪现几个名角的身影,如真似幻,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儿,余恨、颠痴、悲欢、离合,都在那一方戏台子面上。
南宫尨渐渐的被那戏文子吸引,放于案上的左手顺着戏文曲调轻敲着,眼神痴迷的轻合,侧耳享其余音绕耳之乐,方才的生死奔命,全数抛掷脑后。
一旁的阴司兽也听的入了迷。
“南宫尨,南宫尨,快醒醒,快醒醒!”
突然,耳边响起急切的呼喊声,那声音轻的好似在千里之外,听不太清。
“谁?”
南宫尨惊呼出声,猛然站起身,四下急切的张望着。
“你怎么了?”
一旁的阴司兽被惊扰,好奇的望着南宫尨。
“哦,没…没什么,没什么,”南宫尨不知为何,心口有些发闷,很不舒服的坐回原位继续听戏,拿着茶杯的手微颤。
“手怎么在抖?冷?加件衣服吧。”
话语间,一件白色的裘狐披风加盖在他的身上,暖意再次让他舒心不少。
“话说这也才是六、七月份,这天咋这么冷。”
南宫尨拉了拉身上裘狐披风,奇怪的说着,从脚底传来的阵阵寒意却是那么真切,让他忍不住紧裹身上的披风。
“那鬼畜善使冰封之术,寒气进了这発罗阵也不足为奇。”
阴司兽应着,眼眸却没离开过不远处戏台,听的悠哉惬意。
冷意让南宫尨有了一丝的清醒,追问着听曲的阴司兽:“我们要怎么出去?”
“出去?什么出去?”
“幻阵…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発罗阵里,时辰一到,那碎魂雷可就要劈下来了,到时,我们想躲都逃不掉,嘚赶紧想个法子。”
南宫尨一回想方才的险境,心里就后怕的直打哆嗦,要不是阴司兽及时出手,怕是他早已命绝碎魂雷下。
“莫急,莫急,法子我早想好了,这発罗阵能护我们六、七个时辰,楼上有雅间,你上去好好休整休息,我也听个小曲,放松放松,时辰到了再叫你。”
阴司兽一脸的淡定,胸有成足,貌似一点也不担心外面的险情。
“什么法子?”南宫尨闻言,忙追问道。
“法子就是…”阴司兽闻言,转头看向他,那暗沉的眸子一冷,转瞬间又含笑,故作神秘的说道:“嘘!隔墙有耳,时辰到了,你就知道了,上楼睡吧,屋子可暖和了,去吧。”
“可是…”
莫名的,看着如此的阴司兽,南宫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不对劲,犹豫的还想要说些什么。
“别可是了,赶紧休整,不然出去了,可就没这么清闲。”
阴司兽催促着犹豫的南宫尨:“上面有上好的被褥,定让你住的舒舒服服,上去吧,趁能休整,赶紧休整。”
在阴司兽的一再催促下,南宫尨只好按他说的,向楼上的雅间走去。
行走间,南宫尨回头望了望那沉浸在戏曲里,不停叫好的阴司兽,陌生感在他的心中不断增聚。
上了二楼,一间透着灯光,半敞着的雅间出现在他的面前,双脚就像着了魔般,不自觉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暖和,泛着一股淡淡的甜香,这香味好似他在哪里闻过,可脑子就像失忆了一般,怎么也想不起来。
室内摆件、家具都还算齐全,多为红木,古朴而典雅。
不远处一张梨花木软塌上紫色的被褥松软、舒适,困意不断的向南宫尨席卷而来。
终是扛不住睡意,南宫尨来不急宽衣便猴急的钻进软塌中,软绵、舒适、温暖的卧榻,彻底将他的折服。
睡意渐入,深邃的眸子合上,均匀的鼾声传出,他已沉睡。
“南宫尨,起来,别睡,再睡,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突然,耳边再次响起那个声音,急切的带着些许愤怒。
“谁?好吵,让我睡会。”
南宫尨被扰的有些烦,很是不悦的嘀咕了一声。
“起来,你这臭小子,你中了幻术,都还不自知,傻了你,再不起来,真的别想出去了,快起来。”
臭小子?这称呼好是熟悉,是阴司兽?睡梦中南宫尨迷迷糊糊,可是那熟悉的吼声虽然听的不是很清楚,却也让他原本陷入沉睡的意识有了些许挣扎,努力的想要继续听清那声音。
“阴司兽…是你吗?不是你让我睡的吗?我好困…我…”
“楼下那个是假的,你快起来,再不起来就来不及了,那鬼畜暗算老子,老子着了她的道,発罗阵被破,我被其封印部分灵力,我现在在用仅存的魂识和你对话,听着,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必须自己逃出来,只要你出来,封印我魂识灵力的法术就能不攻自破,我再助你破了这幻阵,切忌,莫要信了楼下贱货,一切都是假的。我…”
突然,那声音再次消失不见,南宫尨紧张的想要大喊,可就是发不出声,心里大喊着:“别睡,醒来,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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