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啊?怎么躺在这。”
南宫府负责倒夜香的家仆,拉着满满一车的夜香从后面走出,这才没走几步,就看见不远处趴着一个人,忙放下板车跑了过去。
一番查看,发现是个丫环打扮的姑娘家,双眸禁闭,脸色惨白,面生,也没在南宫府里见过。
不过,他一倒夜香的下等家仆,能见几个丫鬟小姐?
家仆小心翼翼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地上的姑娘,再看看衣料,应该不是一般人家的丫鬟。
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应该只是昏迷了,拉夜香的家仆琢磨着,安全起见,还是先把人扶进府里,再找管事的汇报此事好了。
于是家仆不再犹豫,使力将地上的姑娘拉了起来,扶进南宫府。
“三公主,不好了,不好了,环玉出事了。”
南宫府景秀园内,琎龒国三公主金俪正在椅荷亭品茶,被急匆匆跑来报信的侍女扰了兴致,很是不悦的说道:“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
“是,三公主,奴婢知错了。”侍女闻言忙颤颤巍巍的低身请罪。
“也罢,到底何事如此惊慌。”金俪也不打算追究,冷声问道。
“是环玉,环玉回来了。”侍女小心的应着。
“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启禀公主,环玉……”侍女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说道:“环玉昏迷在南宫府后门的巷子里,是倒夜宵的家仆扶回来的。”
“夜香?咦,好恶心。”
金俪和身侧一众侍女闻言,鄙夷的拂袖掩鼻。
“她现在自己房里,还……没醒。”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叫环玉醒了,洗一洗,夜香,脏死了,洗好再来见我。”
说着,金俪一脸的厌恶,站起身,对着一干侍女说道:“走了走了,兴致都被败尽了,回去吧。”
“是。”
约莫过了两注香的功夫,环玉洗漱一番,在另一个侍女的陪同下,小心翼翼的走进三公主的卧房。
就见三公主正斜躺在床边的贵妃椅休息,环玉不敢惊扰,只得一直跪其身前,待其醒来。
环玉也是可怜,跪到双腿发疼,也不敢起身或揉搓一下酸痛的膝盖。
“说,让你出去打听,你可带回什么消息?”
终于,三公主悠悠醒来,单手支头,略有些惺忪的眼眸直视着跪在地上的环玉。
“启禀……启禀公主,奴婢……”环玉闻言,吓的额头冷汗直冒,身子不自主的开始颤抖,恐慌的说道:“奴婢,奴婢不记得了。”
“你说什么?”
三公主闻言,猛的睁开眼睛,怒视着地上的环玉,令人不寒而怵。
“启……启禀公主,奴婢不……不敢呆滞您的命令,可……可是……”环玉越发的恐慌,回答的话语结结巴巴。
“可是?可是什么?”
“奴婢……奴婢全都不记得了,醒来后,脑子一片空白。奴婢……奴婢只记得,听了您的命令,便急急的出府跟踪南宫尨主仆二人,一路尾随到全福客栈,后面的……后面的全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好大的胆子,环玉,我看你是出了宫,玩心大起,趁着此机会,进集市玩耍去了吧。”
侍女红柚端着午茶进入卧房,一阵的奚落和落井下石。
“红柚,你不要乱说话,公主的命令我从未呆滞,公主明鉴,奴婢若有半点呆滞必遭天打雷劈。”环玉闻言,立马回击,并向三公主发毒誓,以表忠心。
“够了,听不得你们如此唇枪舌战,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金俪接过红柚递过来的茶水,怒视二人,震慑二人不敢再斗嘴。
环玉应道:“奴婢也觉得奇怪,不知为何,奴婢居然昏迷在南宫府的后门,奴婢从未去过那里,可为何无缘无故昏在那处,醒来后,奴婢也是思索了许久,就是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何事,就像有人强行将奴婢的记忆抹去了一般。”
“是吗?”
金俪闻言,低眸望了望地上跪着的环玉,按理说这丫头也是随了她许久的奴婢,让她往东,她也不敢向西走一步,呆滞她的命令是绝无可能,那只有一种情况,她必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或人,那……看来,南宫尨口中的女子兴许没有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也罢,你先下去吧,晚上南宫府要宴请那位女子,方才南宫世伯也送来了帖子,晚上自会见到。本宫自会好好会会那女子。”
“是。”
集市
“诺璃,累吗?”
南宫尨带着氿诺璃在集市上逛了也有一上午了,买了好些的东西,怕她累了,便提议:“不如我们去前面的茶馆坐坐,喝口茶,休息一下。”
“也好。”
氿诺璃确实逛的有些累,便点头随着南宫尨进了一家茶馆,在二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来,先喝口凉茶润润喉,给你点了些茶点,一会就上。”南宫尨细心的为氿诺璃倒了杯凉茶。
一口凉茶入喉,凉爽的感觉,让氿诺璃全身放松、惬意到极点,舒服的闭上眼睛直点头。
看着如此舒适惬意的氿诺璃,南宫尨欣慰的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如此的放松,不像往日般的严谨肃然。”
“看你说的,我哪有,只是事情太多,无暇放松罢了,话说我也确实许久没有如此放松了。”
“你开心就好,对了,我还有个事要和你说。”南宫尨见其现在心情不错,忙开口道:“我爹晚上在府里备好了酒菜,为了感谢你沙茁镇的帮忙。让我务必请你进府。”
“你爹?”氿诺璃有些意外。
“嗯,是蒋掌柜飞鸽传书,将沙茁镇的事情禀明我爹。”
“这样,”氿诺璃闻言,会心一笑说道:“无妨,都已经到了琎龒国,是应该去拜访府上的,今晚我会去赴宴。”
“真的?那我来接你。”南宫尨闻言,喜上眉梢。
“不,你毕竟是南宫家的公子,委身来接我和小翠,有些失礼,下人看了会说闲话,我和小翠自行过来好了。”
“哎!你啊,我们南宫府是请客的东家,接你是应该的,你莫多想。”
“不,你若来接我,我不会上轿。”氿诺璃断然拒绝。
其实她的心思南宫尨不懂,南宫尨不仅是南宫家的长子,又是南宫家的继承人,不能有如此随意的行为,必须要有主子的威性,私下里可以随意,可是外人面前该有的严谨还是该要有。
“你……好吧,那我安排人来接你总行了吧。”南宫尨知其脾气,只得退而求其次。
“嗯。”
“好,就这么说定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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