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进那敞开的门窗前,南宫尨环视过屋内,见无人,才匆匆跃了进去,却不成想这脚刚一落地,就听见一女声,还十分的惊恐。
南宫尨的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转身就要去点了那女子的穴道,不成想看见的竟是一位身着红色喜服的女子。
女子看着比氿诺璃稍大一些,年约18、9岁的样子,肤色不是很白,却也算光滑,没有什么瑕疵,鹅蛋子脸,眼眸很细,一双丹凤眼,细细长长的,个子较小,瘦瘦散散的,看着也不像大户人家的小姐,应是农户家的孩子或是官宦人家庶出不被看好为了奴婢的孩子。
“你是何人?”
南宫尨收起要点穴的手,小心的问着:“你是刚进来的?”
眼眸快速的再次将屋子扫视了一遍。
这是一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客房,屋内除了木质的大床、衣橱和桌椅,就这女子,再无其他。
这让他安心不少,放下了些许的戒备。
看着女子一身的喜服,疑惑再次浮上南宫尨心头,难道这就是那喜轿上的女子,那个活口子?
“我…叫玉娘,公子是人还是和外面的那些东西一样?”
玉娘紧抓着自己的衣襟,戒备的看着南宫尨,一双凤眼警觉的将南宫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尤其看见他脚下的影子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祈求道:“公子救我,救我。”
说着,那脑袋就和捣蒜一样,一个劲的给南宫尨嗑着响头。
那声音响的,听的南宫尨背脊发凉,忙阻止道:“你别…别嗑了,你这会招来外面的东西,轻点,轻点。”
“哦,好,好。”
玉娘闻言,忙起身,听话的不再磕头,用衣袖快速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鼻涕和眼泪。
看着玉娘那样子,再看看那发红的额头,很是不忍的指了指她的额头,说道:“你…自己揉揉,都发红发肿了。”
“谢谢公子。”
玉娘闻言,忙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你就是刚抬进客栈的那个新娘子?”南宫尨再次询问道。
“不啊,我来了好些时候了。”
玉娘一边揉着发疼的额头,一边很是无辜的看着南宫尨。
“好些时候?那刚才进来的那个呢?”
南宫尨错愕的看着玉娘,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快速的滋生。
“这里除了你,还有几个和你一样的?”
“还有好几个,都在隔壁的客房里,这一层每个房间里都有。”
玉娘指了指隔壁的客房。
“一个屋子一个女孩子。”
“什么?”
南宫尨闻言错愕到不行,听这玉娘的意思,这客栈里还有好几个活口子,她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抓到这里的?
“嗯,那个刚来的应该在走道最外面的那个屋子,我刚才听见那屋子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还有女孩子的哭声。”
玉娘大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来的时候,这一层客房就我一人,外面的东西都不让我出去,最近这段日子,客房都被慢慢填满了,每晚都有人被送进来。”
“那你呢?你怎么进来的?为什么穿着新娘子的衣服?”
“我?”玉娘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很是凄楚的说道:“镇子里的人说,说镇里出了邪祟,要…拿鬼嫁娘献祭,我…正好是7月初7,阴时阴历生的,阴气重,做鬼嫁娘正合适,就…给了我阿爹阿娘好多钱,把我绑了,现了祭,我…不记得了,就记得好多好多的烟,还着了好大的火,我出不去,烟熏的我好呛,好呛,后来就…不记得了。”
“鬼嫁娘?”
真是愚昧,居然拿活人献祭,这也难怪这玉娘身穿喜服了,南宫尨一向对这种拿活人献祭的事情嗤之以鼻,这和谋人性命的鬼怪啥区别?
“嗯,公子,我和你说。”
玉娘突然压低了声音,指着那扇敞开的窗户说道:“我看见被抬进来的都是新娘子,搞不好都和我一样被狠心的爹娘卖了,献祭的鬼嫁娘。”
“你可试着逃出去?”
看着玉娘,南宫尨心里很是怜悯,尤其那句“被狠心的爹娘卖了”,越发觉得这姑娘可怜。
“不敢啊,你看看那外面的东西,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出去,”玉娘很是无奈的说道:“也不知道他们抓我们来干什么,就是一直关着。”
“这一层一共有几间屋子?”
“哦,我想想,”玉娘闻言开始回忆自己听到的关门声,掰着手指头算着:“一、二、三…十间,一共十间,今天那个应该是最后一间,因为离的最远,好似听见有东西说,这是最后一个。”
“那就是说,有十个姑娘被困在此处?”
“嗯嗯…”
南宫尨开始陷入沉思,这要如何救?
连着玉娘,一共十个姑娘,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
要是氿诺璃在,到还有几分把握,现在就他一人,就算是有了鸟兽的力量,同时救十个活口子,他如何能办的道?
南宫尨顿时觉得自己捅了个大篓子,方才那躺棺老太的身手他可见识的一清二楚。
他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谁?谁在里面?”
突然,正当两人说话间,门外突然传来喊声,吓的两人呆立当场,眼瞅着那木门就要被推开。
玉娘眼明手快的一把将南宫尨推到床底下,坐在木床上,拉好衣裙,遮掩床底下的南宫尨。
“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躲在床底下的南宫尨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眼眸依稀看见一个家仆打扮的人,一蹦一蹦的走进客房,对着坐在床上的玉娘一阵的质问。
“没,没有,我在和自己说话,”玉娘强做镇定的反质问道:“你,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出去,你们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我都要疯了,我不和自己说话,你让我和谁说话。”
“啪”的一声,那东西狠狠的抽了玉娘一个耳刮子,对着她怒吼了一句:“敢质问老子,再过一个时辰就有你吼的时候。”
说着,那东西不再理会玉娘,一蹦一蹦的退出了客房。
一个时辰?他们要做什么?
待那东西退出客房后,南宫尨快速的从床底下爬出,就看见玉娘捂着右脸颊,倒在床上起不来。
南宫尨忙上前将其扶起,拉下她捂着脸的手,就看见那右脸整个红肿成一个瓜似的,看着玉娘的含着泪水的眸子,定定的说道:“我一定救你出去。”
“公子,”玉娘用力抹去嘴角的血水,再次拉住南宫尨的衣袖祈求道:“公子,您一定要救我出去,不然就来不及了,一个时辰后,他们定要对我们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公子,您一定要想法子救我出去,就剩一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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