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终于解释清楚了,秦月月和贝一河面面相觑,两脸错愕。
秦月月冤枉了贝一河,此时尴尬的面容中融着大半的愧疚,低着头道歉道:“那个……一河,对不起啊!因为别人的一面之词我就轻信了你在外面有私生子,我对你一点信任都没有……”
秦月月越说觉得越愧疚,贝一河却忽然眼睛一亮,哟!这次成语倒是用对了!
不过贝一河怎么可能会怪他视如珍宝的老婆呢,赶紧笑着回道:“没事没事!都怪这臭小子!鼻子还没登上呢就想往头上爬!”
贝一河面对蹲在地上的臭小子又是另一副严厉教授的面孔,训斥道。
虽然贝一河没有怪她是意料之中的事,但秦月月还是松了口气,她看了看蹲在地上的臭小子,甚是有些无语地说道:“那我去叫哩哩起来吧!”
秦月月到了贝舒哩的门前,先敲了敲门,“哩哩?哩哩?起床了!哩哩?”
敲了好几声也没人应,想必肯定是在酣睡如泥,秦月月推开门,贝舒哩又是睡成了八字状,被子被揉成了布娃娃,秦月月不禁微微叹气,摇了摇头,感慨道,这长得倒是挺淑女的,睡姿怎么这么反差?
“哩哩?哩哩!起来了,有人找你!”秦月月摇了摇贝舒哩的胳膊。
“哎嗯~!”贝舒哩撇着嘴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然后翻过身又接着睡了。
见她睡懒觉,秦月月一气之下想要出门去隔壁房间拿叫醒工具,可她刚抬起的脚,忽然又顿住了,她看了看正在熟睡的贝舒哩,这才意识到她的女儿已经不是未成年的高中生了,她已经长大了。
于是她坐了下来,温声细语道:“哩哩,外面有人找你,你要是不见的话,我这就让他走了?”
“嗯~!”贝舒哩随声应道,她忽然又猛地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看向秦月月,“妈,你说什么?有人找我?”
不会是易浔吧?!贝舒哩赶紧掀开被子,拿起床头的梳子对着镜子一顿猛梳,边梳边对秦月月说道:“妈!你让他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哦,好!”秦月月一脸迟疑地看了看自己女儿这隆重对待又万分期待的样子,缓缓走出了门,又看向平平无奇的臭小子,脑中又与易浔做了对比,更懵了。
难道她家哩哩变心了?这……这不应该吧?
贝舒哩把头发梳好,又看了看自己熬了个大夜略显疲态的脸,想着得赶紧去洗个脸,可是去往洗手间的路上会经过客厅,可不能他看见自己这般囧样子!
于是贝舒哩捂着脸走出房门,以嗖一下的速度往洗手间跑去,只是她走到中途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她从指缝中透出那瞬间丁点画面来看,此人根本不是易浔!
贝舒哩停下了脚步,放下了捂着脸的手,看向来人上前了几步,歪着头,有些错愕,“薛?牧?”
薛牧见到贝舒哩,咧着嘴露出了二十几颗大白牙,笑着道:“呵呵!好久不见啊!”
“既然是同学,那你们好好聊聊吧!”贝一河和秦月月离开了客厅。
秦月月心中不禁腹诽道,我就说嘛!这毫无可比之性,她家女儿怎么会变心呢?看她那忽然失落的表情,原来是认错人了!
贝舒哩撇着嘴,失魂落魄地坐在了薛牧的对面,薛牧见见她神色这般怏怏的,心中了然,“怎么?不是易浔来找你,你失望了?”
贝舒哩咬了咬唇,看了看薛牧,刚要张口,忽然想到薛牧也是好不容易来家来她家一趟找她来玩,说话也不能太过伤人不是!
贝舒哩呵呵一笑道:“哪有哪有!你先在这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好!”薛牧知道她的心思,刚才的言语也只是客套话,眼底的失落只能努力压下。
贝舒哩把水杯放在饮水机前,按下红色龙头,脑中的两个结局又在打架,她忍不住拿出手机看看易浔有没有回消息,但理所当然也意料之中的,易浔并没有发来消息,这大清早的,平日里她都不会醒,易浔又怎么会这么早醒并发消息给她呢!
不知不觉水杯接满了,饮水机下面的接水盘都溢了出来滴到了她的鞋上,她却丝毫没有在意到,还在愣神。
还是在老远的薛牧发现了赶紧过来将饮水机水龙头关了,他偷瞄了眼贝舒哩的手机,故作轻松地酸道:“唉!这看个聊天记录都这么聚精会神的,水杯接满了还得我来亲自关!”
薛牧正欲接起杯子,可当他的手刚碰到杯子,被开水烫得霎时缩了,“嘶~!”
薛牧把手放在嘴边猛吹,被疼得眼睛都缩了,回来贝舒哩这才出神,她看了看薛牧的手,颇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梁,“呃……你的手没事吧?”
“哎呀!”薛牧故意提高音量,作势吓唬贝舒哩,“我的手被烫的可严重了!这要是在晚缩回来一点,都可以去做伤情鉴定了!”
“啊?”贝舒哩皱起眉,有些不知所措,“那要不……你……你用饮水机的凉水冲一下?”
薛牧见她被逗弄的样子,哈哈大笑摆手道:“我骗你的!就隔着杯子被烫了一秒怎么可能那么严重,你瞧你的心思都能通过手机神游到易浔的面前了!”
贝舒哩再次尴尬地挠了挠鼻梁,与薛牧坐在了沙发上,贝舒哩忽然撇见薛牧的双耳发红,不禁疑惑道:“薛牧,你明明被烫的是手指,怎么你的两只耳朵怎么这么红?”
呃……空气瞬间凝固了几秒钟。
“呵、呵呵、呵呵呵!”薛牧尴尬得不知该怎么解释,要是让她知道他的耳朵是因为误会被她父母揪的,那岂不是糗大了,“那个啥……早上雾气太重,比较冷,然后你家屋里太暖和了,我耳朵又比较敏感,这一进来耳朵就容易发红!”
“啊?”薛牧这一解释完,贝舒哩更加不解了,“这才十月份,不至于这么冷吧?”
“呵呵!”薛牧眼看着谎都撒到这了,只好继续撒下去了,“主要是我耳朵比较敏感!”
耳朵敏感?贝舒哩脑中忽然想到曾经她与易浔两次误躺在床上,她一次在上一次在下,还有一次是误躺在火锅店包厢里的沙发上,易浔的耳朵都红了,想到这,贝舒哩不禁扬起了嘴角,笑意盈盈。
薛牧见她尤像思春的样子,伸手在她面前摆了摆,打断了她。
“喂!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薛牧转了转眼珠子,忽然又想到了逗弄她的话,贱兮兮道,“要不,要不你把你脑中那个人换一下,代入我试试?”
贝舒哩立即拨浪鼓式摇头,立正严肃道:“不行!!”
“哦!”薛牧见她拒绝得这么利索,像是气球忽然泄了气一样,撇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