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一怔,讶异看着突然出现的裴霖。
本身这帮人就待在相亲宗的墙根底下,裴霖从墙上跳下来,手里掐着诀,显然还是在录视频。
他气得红了眼睛:“我真不明白你们,你们明明都是修真族的老百姓,甚至还有很多人都是女子,你们怎么会不知道这种谣言对我师妹的伤害,你们为什么就非得伤害她!”
陆知闲和祈闻也一跃跳下墙头,和裴霖道:“师兄,咱们别跟这帮刁民废话,我们把视频拿去九州门,报官!”
扎堆蹲在墙根地下的老百姓一听这话,眼中精光乍现:“你们要报官?我们说的可是实话啊!”
“就是啊,我们说的可是实话,我亲眼看见她跟我男人在柴火堆儿旁边那啥的!”
祈闻拔高声音:“狗屁!!你这是污蔑!!”
大妈奸笑:“呀,污蔑,我这怎么能算是污蔑呢?”
她奸诈得将祈闻上下打量:“倒是你,你一听她跟我男人滚在一起,你就这么着急,你怕不是喜欢她,背地里跟她有一腿吧!”
另外一个大妈一拍大腿:“哎呀,我光顾着让她跟村里面的男人上床了,忘了她的师兄弟,快快快,记一下,她的师弟们跟她也有感情往来。”
“还有她师兄裴霖,他们一起上床!”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这不得在整个修真大陆上信息量爆了啊!大家都会喜欢听这种八卦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裴霖气得手在发抖:“你们、你们这帮刁民,我可是还录像呢!”
老头子斜了他一眼:“录像能咋的,你真以为你录出来的真相有人信啊,你能不能让九州门大人看到都不一定呢。”
其他人也跟着奸笑:“就是啊,说不定九州门大人也喜欢我们这样子做呢。”
裴霖脸一沉,彻底怒了:“你们——”
祈闻拽住他:“大师兄,冷静。”
裴霖暴躁:“我怎么冷静啊,我师妹已经失联这么久了,说不定在哪里吃苦受罪,好不容易她有了一个宗门,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污蔑她的心血,等她回来之后,发现她的风评差到这个样子,她会难受的!她说不定会哭的!”
陆知闲也愤愤不平,表情很是狰狞:“我真是恶心死了这帮人的风气,欺负女人都喜欢从女人的名节上下手,明明我们修真大陆是男女平等,可他们就非得散播这种在床上的色情谣言!”
“现在整个修真大陆除了我们相亲宗的人,就没有一个人不信的!连九州门的大人都给江入年师尊传信说让我们管一管大师姐,气得江入年师尊心脏疼了好几次。”
祈闻目光阴郁地扫向这些百姓:“这些人只怕是有目的而来,故意以自己是弱势群体的身份故作可怜。”
裴霖气到手抖:“可怜?我看他们一点也不可怜!这样仗着自己弱小就放肆欺负人,我们应该直接动手弄死他们!”
大妈煞有其事地一拍大腿:“呀!要弄死我们啊!”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直接坐地上开始哭:“哎呦!要弄死我们啊!我们要死了啊!救命啊!”
大妈哭嚎:“这些修真族修炼了一身神力不去打魔族,反而在这儿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有没有王法啊!”
裴霖荒谬得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委屈道:“明明是你们污蔑!我手里捏着证据,大家不会相信你们的!”
有个少女讥讽得看向裴霖:“那就只能看别人是相信你们,还是相信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们,毕竟你们有法术,捏造录像也是可以的啊。”
陆知闲站出来辩解:“放屁!录像才不能捏造,因为那个是禁术,你真当我们修真人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少女哽住,忌惮蹙眉。
几个上年纪的人哭得更厉害了:“哎呦我这个苦命的人啊,我好可怜啊,我儿子被这个妖女欺骗,骗走了我的所有家当,他们这帮人还想要欺负我们啊!救命啊!救命啊!!”
一个个扯着嗓子喊,生怕别人听不见。
陆知闲被他们的不要脸惊呆了:“你们自己都不照照镜子看看你们现在的嘴脸吗?!你们说的话全都是假的!你们在污蔑一个小姑娘吗!”
老太太哭声一顿,斜眼看向陆知闲:“污蔑?只要是有人相信这个谣言,那就不是污蔑。”
陆知闲瞬间白了脸:“什么?”
裴霖祈闻脸色一变。
其他人闻言也来了底气,自信道:“只要有人相信我们,就不是污蔑!是事实!”
陆知闲的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草!这个修真族我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我杀了你们这群刁民!!”
他这样一说,地下哀嚎声更甚!
男女老少坐在地上哭:“哎呦!陆家小儿子想要杀了我们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啊!!”
陆知闲呲牙咧嘴地冲向他们!
祈闻和裴霖一起拽住他:“你干什么?!你真想不要前途了吗?!”
陆知闲挣开他们:“前途?!”
他指着地上的这些人:“大师兄,三师兄,你们仔细看看这帮人,再仔细看看这个修真大陆,它还是我们认识的修真大陆吗?!”
他痛心疾首:“我修炼法术是为了不让自己被人欺负的,可是现在呢,他们嘴上说自己弱小,却把大师姐污蔑成了那个样子,我们嘴皮子都说透了也没有人信!我解释就说我无脑维护,说我是舔狗,说我是奴隶!!”
陆知闲越说越激动,挣开左右两侧人的束缚:“草他娘的修真大陆!我他妈杀了你们去魔族!老子也赚了!!”
这伙人见陆知闲是认真的,终于害怕起来,威胁道:“我警告你啊,我们可是百姓,你要是杀了我们,你也是要偿命的!”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果断道:“我这就烧符纸通知九州门!就说云瑶身边的三个男人要杀了我们!”
他拿起符咒点燃。
奇怪的是,火怎么点都点不燃。
他嘶了一声,有些疑惑,继续用火折子去点。
就是点不着。
他恼怒望向陆知闲:“你做了什么?!”
陆知闲有些懵怔。
他当然没做什么。
但他还没等说,旁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女音——“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