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澈陡然睁大眼,一道记忆猛然在眼前浮现——
他一边后退,一边颤抖地举着刀,对女人道:“你没有资格消除掉任何一个人的记忆!至少我的你没有资格!!!”
女人没有他高,却步步紧逼,冷漠的眸子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目光从抵触转变为乞求:“别……求你了……有话你可以说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忽然,女人攥住他的手腕,用他手里的刀,对准她的心脏。
他吓了一跳,想要抽回手。
可女人力气甚大,强压着他的手刺入她的胸膛。
大片大片的鲜血涌出来。
他近乎崩溃,生生感觉着手里的刀刺穿她的心脏。
女人的语气依旧很稳:“抹记忆不疼的,星澈。”
他无力哭嚎:“可我心疼啊!我的心真的好疼啊!!”
“我看不懂,我不明白,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抽了我们的记忆!我求求你告诉我吧!你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我对你一片痴心啊!!”
女人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哀嚎,抬起手,一点点抽回他的记忆。
一瞬间,他所有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泪眼朦胧间,凝视着她的双眼:“你……还会记得我吗?”
女人目光炙热得像要将他刻在心里,嘴里却冰冷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记忆里的人脸与台子上的少女渐渐重叠成了一个人。
星澈一时有些怔愣,走上前,想要看得更真切一点。
突然,天上的凤凰仙人将云瑶砸在了身下!
台子轰然倒塌!
灰尘翻飞间,凤凰仙人坐在云瑶身上,一脸懵逼:“完了!我忘记收力了!我好像把天道的人压死了!!”
凤凰族人:“??????”
云瑶在她身下,颤颤巍巍伸出手:“没死透……现在抢救我还来得及……”
星澈回过神,朝着云瑶冲了过去!
凤凰仙人也赶紧从云瑶身上起来:“云瑶,你没事吧?!”
云瑶呕出一大口血,大方摆手:“没事,区区内脏碎裂而已……”
说完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凤凰仙人麻爪了:“啊啊啊怎么办啊啊啊啊!一万年好不容易接了个活还给搞砸了啊啊啊啊!”
星澈推开凤凰仙人,将云瑶从木板中抱起。
凤宝珠见状不喜,上手扯云瑶:“星澈,你别碰她,她会把你衣服弄脏的!”
星澈脸色一沉,将她手拍开:“起开!”
凤宝珠怔住,手背隐隐作痛,惊愕看着他。
素来平静温柔的星澈脸上难得有了怒意,抱着怀里的女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凤宝珠僵在原地,看星澈抱着云瑶飞奔,又看了看自己被打红的手背。
他竟然打她?
她看向父母,想要诉苦,却见父母脸色比她还要难看。
京巧巧抓着凤尘骏的手:“夫君……你看到她的额头了吗?”
凤尘骏颔首,脸色铁青。
那个女生……眉心竟然有京妙仪的凤印。
怎么会?
她是京妙仪的转世?
还是什么?
俩人不知道的是,京妙仪就站在他俩对面。
京妙仪背着手,以灵魂体站在俩人对面,看这俩人脸上攀升的恐惧,冷笑勾唇:“凤尘骏,这就是你说的等我吗?你等我等到你们俩都有了女儿吗?”
凤尘骏自然听不见她的声音,目光穿过她,紧紧抓住京巧巧的手:“没事巧巧,有我在,我不会让京妙仪动你分毫。”
京巧巧惴惴不安,扑入凤尘骏怀中:“尘骏,我害怕……姐姐要是知道她的战神之位和族长之位被我们继承,她一定会生气的,她会杀了我的!”
凤尘骏搂住她,眼底浮起一抹杀意:“我们先调查一下她,如果她真的是,就杀了她,我不会再让京妙仪回来了。”
京妙仪气笑了:“你也得能杀了我才算。”
紧跟着,她飞向云瑶,融入了她的身体。
云瑶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自己在被人抱着狂奔。
她呕出一口血,染红了抱着她的人的紫衣服。
空气里弥漫很好闻的桂花香气。
她觉得很熟悉,放松地闭上了眼。
星澈带着她直奔自己家,将她放置在榻上,翻箱倒柜。
云瑶大口大口吐血,唐唐飞在空中吓得乱窜:“本来以为我们是来享福的,谁知道来这儿是受苦的!这是什么无妄之灾啊!”
星澈找到了个药瓶,赶紧将里面的药丸倒出来给云瑶服用。
凤凰仙人在一旁干着急:“星澈,她能好起来吗?”
星澈面色凝重,坐在床旁边守着云瑶:“能,她体内有凤凰神脉,她的自愈力很强,我给她吃药,能让她能够好得快一点。”
凤宝珠跨门而入,恰好听见这句话:“凤凰神脉?!”
她走到床铺前,凝神一瞧,果然见到了半面的凤凰神脉:“她怎么会有凤凰神脉?!”
京巧巧和凤尘骏随后赶到,恰好听到这句话,心里一紧。
吃瓜的凤凰族人站在院子里,震惊得互相传话:“这孩子竟然有凤凰神脉?!”
“难道是哪个族人和修真族生的孩子?!”
“那怪不得天道让她来,感情是一家人啊?”
凤宝珠听得心慌,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什么一家人!哪来的一家人!她这半根神脉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便是凤凰,也是个私生子!”
她跑到星澈旁边蛮横道:“星澈,你为什么要救她?!你明明不认识她!”
星澈蹙眉,被她吵得烦躁:“我是大夫,自然要救人。”
凤宝珠一听这话,悬着的心放下来,试探道:“那你现在对她什么感觉?”
星澈凝着躺在床上的人,眼里浮起滔天恨意:“没有感觉。”
凤宝珠松了口气,重新展颜一笑:“吓死我啦,你没有感觉就好啦!~”
京妙仪见状,也试探走上来,对星澈道:“星澈,不如这样吧,这是我们凤凰族的客人,把她交给我们,让我们带她走吧。”
星澈探了探云瑶鼻息,发现她呼吸顺畅,内脏已经开始在自我修复,放下心来。
但他放心的同时,他的脸也跟着沉了下来,语气执幼:“她是病人,在她恢复意识前,她哪也不能去。”
京巧巧抿唇:“可她——”
星澈截断:“不行。”
他的恨意宛若黑雾,将云瑶笼罩其中,语气锋冷得像是一把刀——
“她哪也不准去。”
“我,不准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