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炎胡思乱想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小金条盯着黑暗中的小人儿,她遇事不焦不躁,倒是沉得住气,而且胆子也很大。
幸亏遇到的两拔人都是用“请”字,要是碰到穷凶及恶要命的人,她也会怕了。
如果有人胆敢伤害她,那他就是第一个要他们命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一个。
“炎炎,我喜欢你,只要有我在,我定会保你平安的。”
如果他堂堂一个蛇王都保不住他,那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莫炎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有种神游天外的感觉,她仿佛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大沙漠,简直就象波涛汹涌,而又突然凝固的大海,而她在这大海里沉浮,有种深深的绝望。
风儿吹起了一层又一层薄薄的黄沙,好似吹起神秘女郎的面纱。
天知道那漫天的黄沙下面埋藏了多少人?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有多少宝藏?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人,那人浑身是沙,灰头灰脸,脚步踉踉跄跄,扑倒了又爬起来,有好几次爬起来几乎拼尽了全力。
等到莫炎看清了,那人居然是白离?
她刚要喊他的时候,他又消失不见了,紧接着慕少华背着白雪从沙漠的深处走来。
他们身后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但都是一些模糊的身影,勉强能看清他们东倒西歪,站立不稳的样子。
“炎炎,快醒来。”小金条看她满脸是汗,就知道做恶梦了。
“啊……”
莫炎惨叫一声,再看小金条正眯着眼睛吸她手指上的血:“你饿死鬼投胎的?就不能等我睡醒了,啊?”
“莫公子,你没事吧?”巴哈听到她的叫声,吓了一跳,挑开厚重的门帘看里面的人没事。
“有事会叫你的。”莫炎甩了巴哈一脸,她有起床气,就现在。
巴哈缩了缩脖子,看她没事,赶紧驾马车。
“我看你做恶梦叫不醒你,别生气了啊!”小金条爬到她身上。
“那你会解梦吗?”
“你说说看。”
莫炎把刚才梦中看到的告诉他,沙漠里出现了好多好多的陌生人。
“噢?”
小金条疑感的看着她,虽然梦是反的,但她梦中的情景象是真的。
“我很少做梦的,怎么会突然梦到哪么多的人?”
“或许这一次有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
莫炎看向小窗外,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雪也停了,大地一片雪白,地上的积雪却有半尺深。
马车依然在前进,那两匹马似乎累得够呛,不停的打喷嚏,扬起一阵的白雾。
“巴哈,这都到哪了?还不能休息吗?”
“莫公子,再忍忍,就快到了啊!”
忍个毛线啊!
没吃没喝,那也得尿尿吧!
“停停停,我要尿尿。”
莫炎边说边掀开门帘大声叫唤:“搞什么飞机,还让不让人活了,第一次是绑架我,现在又劫持我,你们究竟想干嘛?”
“驭……”马车停了下来。
“哎,莫公子小心点,别摔着了。”
阿力骑马过来看她走远了大声说道:“都是男人,就在小解就行了。”
“老子大便不行吗?”阿力被莫炎呛了一脸。
他尴尬的看向巴哈,抬了抬下巴,意思是叫他过去盯着。
莫炎跑到一棵大树下面方便,耳边却听到有人踩着雪地的声音,她伸头一看,是巴哈。
草泥马,看这么紧干吗?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就算是想跑,在这冰天雪地里,不是找死么?
“站住。”莫炎气愤的骂道:“妈逼,老子拉屎你来干鸟?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
“啊哈……”
巴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转过身背对她:“莫公子,你误会了,我是来给你送擦屁股的。”
“啊噗……”莫炎真是哭笑不得,她提起裤子,恨不得用眼光在他后脑勺的地方凿个洞。
“炎炎,我以后每天给你送擦屁股的,好吗?”小金条贼贼的偷笑。
“咳,我没那么好的消化功能,不用每天拉屎。”
“莫公子,你说什么?”巴哈看到她越过他的身影,赶紧跟上去。
“这是哪?怎么一个人都不见?”
一望无际的白雪,铺在高低不不平的地上,就象给大地盖了一床白色的棉被。
远处偶尔有一两间破旧的毛草房,应该许久没人住了。
“现在是冬季,再加上这两天连降大雪,所以大家都窝家里头,准备过冬了。”
“你们异族人是怎么过冬的呢?”
“哦,从入秋开始,就开始存粮,还要存够牛羊马儿的草,入冬以后,大家除了照顾家畜,只等开春了。”
“你们除了牛羊马儿,也没有别收入吗?”
“我们用牛羊马匹去换取油盐,面粉,大米,还有布匹。”
莫炎跟巴哈坐在马车外,她想欣赏一下雪景,还有塞外风光,直到下午,才看到远处有一个毡房,外面有牛羊,还有两个玩耍的小孩。
“巴哈,前面有人家,我要喝羊奶。”
“行。”巴哈早看到了。
现在已经进入赫哲族,他也成功的把她带回来了。
这是一家好客的异族人,不仅热情的款待他们,而且还献上了烤羊,鲜奶,还有热馍馍。
莫炎吃完了把怀里的碎银偷偷放在桌子上,巴哈看到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是个心善之人,他不由得暗地里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回到马车上,一路都看到一些散养的马儿,在雪地中尽情的奔跑,哪怕马蹄淹没在雪海里,马背上浸染了霜雪,也豪不畏惧。
那棕色的骏马,在阳光下镀金的鬃毛,黑色的良驹,枯树般深沉的色彩,它们的身影,成了莽莽雪原上最美的风景。
它们就这样自顾自的纵情驰骋着,享受着血液里自由的存在和与严寒抗争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