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没。”
如果说上一秒张士鲁还是个志气高昂的雄鸡的话，那么当他这句话说完，便如同一只落败的凤凰。
落败的凤凰不如鸡。
“哎呀！”
徐老板深深一皱眉，原本还以为张士鲁那句话信心满满的他，还没等他抬起屁股呢，这信心便已然消散了大半。
看着徐老板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张士鲁也倍感尴尬，毕竟自己前面刚吹完牛笔还没到两分钟呢，就被现实光速打脸，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那明天有看房吗？”
徐老板自知今天是没什么结果了，所以他直接开口问问明天的安排。
但实际上，今天是张士鲁故意想躺平的一天，所以他连明天的看房都没有约，除了必要的电话外，他今天一个和工作有关的电话都没有。
但又看到徐老板那双还算满含期待的眼神，他不忍心再说个没有，真那样的话，不仅仅是对徐老板的一个打击，同样也是送给他自己的一个。思量再三，张士鲁最终决定还是先说了再说，“有。”
果不其然，当着有字吐出口的时候，原本还有些暗淡的神色，看起来轻松了很多。刚才那跌宕起伏的语气，也逐渐平和了下来。
“那就行，加油努力吧！”
话都说开了，徐老板生怕下一秒从张士鲁的嘴里再听到令他痛心疾首的回答，所以当下简单的鼓励了几句，便下达了逐客令。
从楼上下来，张士鲁感觉自己似乎是从鬼门关上下来的，后背不自觉的冒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虽是如此，但仍自强自坚持着。
“你这是……”
张士鲁的步伐有些虚弱漂浮，有心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范世杰就是其中一个。
“老板叫你干嘛去？”
他下意识的以为，被徐老板独自叫进去谈话的内容，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题，但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他自己弄错了。
“没什么，都是小事。”张士鲁随意的说道。
他越是这样说，范世杰便越好奇。为了避免对方顾左右而言他，范世杰直接拿出师傅的做派来，强制性的威胁问道，“现在都不听师傅的话了吗？”
“小事？我猜是问你什么时候开单的事情吧？”范世杰随口一说，不料还真被他一语中的。
张士鲁震惊的都有些说不出话来，瞠目结舌了半天，最后缓缓说了句，“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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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变化无常，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眨眼即逝，而张士鲁也终于迎来了他被打脸的时刻。
离这个月结束，还有明天最后一天，尽管他不想放弃，可张士鲁也不得不承认，截止到现在为止，一个靠谱的客户都没有。
或许是客户不靠谱，亦或者是自己不靠谱，总是，考核的最后一单，他到现在还没有签出来。
“怎么办？”
说实话，张士鲁已经紧张了，眼看着还有半个小时下班，当今天结束之后，就剩下明天最后一天的时间了。而且他知道，就算是明天最后一天，他也没有什么机会了，因为……还是没有客户。
徐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叫起来。
“老板。”
张士鲁来到徐老板跟前站定，半个月的一幕似乎就在眼前浮现，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位置，不同的心情，张士鲁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已经决定放弃了。
“这两天有单吗？”
徐老板的语气尽可能的温和，可听在张士鲁的耳中，却是那样的刺耳。
张士鲁不说话，也无话可说，他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半个月前的凌云壮志还历历在目，以至于现在的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张士鲁没有说话，默默的摇了摇头。
“唉~”
徐老板也没有说话，长长的一声无奈的叹息，似乎是在替他惋惜，又似乎是为自己即将损失一员而叹息。
“一单都没有吗？”
徐老板似乎是不死心，他满眼装满着希望，他希翼的望着张士鲁，希望能从对方的嘴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然而……答案依旧如此。
刚才的前一秒，张士鲁还在努力的挣扎着，可当他面对徐老板的时候，他已然已经放弃了挣扎，他决定放弃。
不是他主动放弃，而是被动的放弃，因为现实，因为他自己，因为没有实力。
“你是要放弃了吗？”
似乎是看出了张士鲁的选择，但徐老板还是想亲口听听他的想法。
“……”张士鲁沉默了。
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放弃了，在徐老板问起他这句话的时候，他原本已经打定主意要放弃的，可这个想法在这一刻又突然动摇了。
“我不知道。”张士鲁从嘴里缓缓的挤出了四个字。
徐老板被他这四个字给逗笑了，“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想干就别放弃，你说你不想干了，想换个工作，你也可以直白的说出来，我又不咋着你。”
他不是被张士鲁逗笑的，是气笑的。
张士鲁认真的想了想，良久，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我还想接着干，可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这最后一单看不出来了，肯定要被淘汰，想干也干不了啊！”
张士鲁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当他开口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紧张了，随着他不断的诉说，越说越溜越说越随意，以至于将他真实的想法都吐露出来。
他是真的想接着干，毕竟这份工作并不是很累人，就像入职的时候韩可可告诉他的那样，所谓的工作不过就是带人看看房子，和玩没什么两样，玩儿着就把钱挣了，当然是他最理想的工作状态了。
徐老板也看出了张士鲁的坦诚，说实话，他还挺喜欢这一刻的张士鲁，有种“百二秦关终属楚”的气魄。
“你要是想干，就有想干的办法，你要是不想干就当我这句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