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捶得可真起劲啊……”
“右边再捏一下……”
云殊像只被抚毛的猫,下巴枕在软枕上,发出惬意的声音。嘴角上扬弧度大,眼睛呈月牙状。
等时辰差不多了。云殊缓缓起身,忽然惊慌失措下床。
“世子,您怎么来?”
“云殊一直以为是紫苑……”
“世子,实在对不住。云殊不知道是您,把您当下人使唤了”
司空业黑着脸,看着沈云殊自导自演。此情此景,不就是为他而设?还敢大言不惭,不知情。
“沈云殊,需要本世子脱了衣服上床服侍?”
云殊艰难地咽口水。点到为止就行了。她敢让北萧世子脱了衣服上来服侍?不敢,她甚至听到了脖子被拧断的清脆声。谁叫司空业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抓住机会,她不得揶揄他几分。她要让他知道,她沈云殊虽然是个商户,他司空业身份地位再高,也会求到她。
“沈云殊,已经如你所愿。你是不是该如本世子的愿?”
“世子想要什么?”,她就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你的阿翁陆策砚”
“行,小的马上把阿翁洗干净,让耿大抬到您房间”
“沈云殊,你在挑战本世子的底线?”
云殊偷偷乐了。她就挑战怎么了?司空业动不了。现在求她,反而像她欠他似的。指不定哪一天,他会低眉顺眼来求她。
云殊亲自请求陆阿翁。阿翁没有再拒绝,提着药箱,带着儿子就去了军营。过了一旬,父子俩才由沈小北接回来。
上万士兵,都知道沈云殊免费提供药材,为他们解毒了,功劳簿上,沈云殊又记了一笔。
“云殊,我们出来时,世子的脸黑如锅底”
洗漱出来后的凌洲换上的一身干净的衣服。日日面对一群男人,也没空洗澡,回到云大师时,他都馊了。不过为云殊赢得名声,这苦也值得了。
“小叔,你这么搞。世子肯定会恨死我了”
“放心。世子还不至于小肚鸡肠……”
云殊苦笑。世子对其他人和颜悦色,唯独对她,鄙夷、厌恶。一个大男人怎么对她一个小姑娘带那么大的敌意?
又过了几日,云殊突然收到了请帖。北萧王府的烫金黑色请帖。为了表达她无私救助上万条将士的命,北萧世子特请她到东山阁一聚。
世子相邀,云殊自然要去赴约了。兴许她好言劝语,世子对她的偏见就少了。
东山阁,距离云大师有点远。云殊跨越了大半座城才赶到。两进的宅院,门口油漆像是刚上,油亮油亮的。进入宅院后,给人一种空旷的萧条。明明是两进的宅院,花坛盆景不见,院中绿色难觅踪影。
“沈东家,往这边请……”
云殊穿过庭院,走过甬道,再次进入庭院。正当赫然在眼前,不过诡异的是,大晚上约她来,为何关闭房门。
“沈东家,世子在里头。请……”
云殊点头。心中纳闷,司空业到底搞什么?她趴在门框上,耳朵贴近。里头传来水落地的滴答声。她捂着嘴笑了起来,司空业在沐浴?
随即一想,应该不可能。云殊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耍了,打算转身时,门突然开了。从黑暗中伸出一双白皙的藕臂,趁她不防,把她扯进去。
云殊的眼睛还没适应黑暗时,一股柔软的肉突然撞进她的怀中,甚至拉起她的手放在丰满圆润的胸部上。
“来人,救命啊……”
云殊心中警铃大震。她被人下套了。她想收回手,已经迟了。漆黑的四周突然亮起来,如白昼一般,一切清清楚楚。
云殊脸色大变。怀中的人赫然是司空业身边的白玉姑娘。此刻的白玉姑娘,云鬓散落,哭得梨花带雨。白皙的脖颈,滑润的双肩,还有诱人的半边浑圆若隐若现。
白玉衣衫不整,而她的手正放在对方的浑圆之上。一切真真切切,亲眼所见。云殊一口难辨百口,脸色苍白如纸。她被人算计了……非礼罪?
白玉一见到司空业的身影。毅然决然地冲向两个合抱的廊柱。被司空业的下属拦了下来。
“殿下,白玉不活了”
“呜呜……”
所有视线都聚拢在云殊身上,带着审视、鄙夷。云殊感觉四周突然静悄悄,她仿佛聋了一般。这一次,她从未有过的绝望。
云殊被押进大牢。她只记得司空业阴沉如水,双眸如刀,似乎要把她撕毁了。在外人眼里,她沈云殊试图凌辱世子的女人,致世子颜面扫地。司空业不会放过她的。
云殊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大牢中昏暗潮湿,还散发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云殊极力忍住喉咙里传来的干呕的感觉。
惊魂未定之时,一只老鼠从她脚背上窜了过去。云殊吓了一跳,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要从薄弱的皮肤里跳出来。
“嘎吱”
厚重的铁门被人从外头推开。手持火棍的衙役冷言冷语,“沈云殊,有人见”
云殊眸子一亮。司空业愿意听她解释了?她是个女的,她没有作案的工具,怎么凌辱白玉?那个死女人,长着一张柔柔弱弱的善良脸蛋,没想到那么阴狠。假借司空业的名字邀请她去东山阁,再请来司空业,当场抓包。司空业当场所见,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倘若司空业想杀了她,她只能当他的面把衣服脱下来,自证清白。
“沈云殊,快点……”
漆黑的廊道只听见零碎的脚步声。黑暗中,忽然传来闷打的声音。手持火棍的衙役突然对云殊的后背发起攻击。僵硬的火棍如同疾风暴雨,打在她的头上、身上。云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们打爆了头。鲜血从头发中渗出,盖住她的眼皮。
云殊残存的意识让她双手抱住头,挡住对方的攻击。她就像一头受伤的老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两个衙役用力殴打。
等他们打累了,把奄奄一息的她拖回大牢,并朝她身上唾口水。
云殊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