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
云殊在老地方约见了阿貘。阿貘一来便开口询问云殊是否有线索。
云殊不慌不急,笑眯眯叫了一壶茶和一碟炒豆。亲自倾倒茶壶,茶水注入茶杯,沿着杯壁翻滚盘旋。云殊捏了一颗炒豆扔进嘴巴里,笑意盈盈,圆圆的杏眼眯成弯月状,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阿貘忽然回想起前晚,他扣着阿水的腰肢,躲在床底下……两人身体紧贴,阿水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胸口上,他按住她的头颅……想入非非。
“你怎么了?生病了?脸那么红?”
阿貘轻轻咳了一声,辩解道,“昨夜着凉了”
“哦,我与你说说我分析……”,云殊把冒着蒸汽的热茶推过去。脸上的笑容被严肃取代。恰如其事的表情让阿貘以为准备破案了。
“你为什么去庆元馆?”,云殊发问。
“因为死的人都是青楼女子”,死的三个女子皆出自雍州一等青楼。
“所以……你认为那晚,采花贼行凶的目的在庆元馆?”
阿貘点头,“兴许是我们闹出动静,没有抓住凶手”,光顾着去听别人的床角了。那萎靡淫秽的声音让他倒了两天的胃口。
“那你有没有查到死的人跟一个人有关系?”
……
午后,云殊和阿貘前往宁山阁。宁山阁是女子的天堂,坐落在白虎山底下。是一座四进的院子,四周种满梧桐树。清幽秀美的环境让人难以想象,此处是一处男馆。
马车停在宁山阁的正门。阿貘带着探究的目光打量云殊,嗤笑,“没想到你有这种爱好”
“早就仰望雍州宁山阁的男花魁林尽染。听说他容冠中原,俊秀如松。多少女子一掷千金也未能见他,又有多少女子因为他暗自垂泪,青灯相伴……真是蓝颜祸水”,怪不得桑酒不愿意来雍州,她也是刚知道这位家喻户晓的男花魁,冠绝四方。
阿貘不屑,心中闷闷的。甚至觉得垂涎安无恙美貌的人甚至肤浅。如果没有西北士兵抛洒热血,镇守西北,这些女子……
“阿水也喜欢有姿色的男子?”
云殊摇头,深情对上阿貘那双深如寒潭的双眸,诚挚表态,“我对你一见倾心呢……”,主要这厮身材不错,还是个当官的。
“你……莫胡说……”,好不要脸的姑娘。
“昨夜,你伟岸的身影一直在我脑海中跳跃,令我抓耳挠腮,无法入睡……”,昨夜想案件,急得火上焚油,忐忑得无法入睡。
“胡扯……”,阿貘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脸慢慢勾起一个弧度。
“宁山阁到了”
云殊从马车上跳下来。看了一眼赶车的年轻人。手臂虬结有力,眼神坚毅狠辣,老样子也是个练家子。
“丑八怪,走啊”
莫禹横眉倒竖,逼问云殊,“你叫谁丑八怪?”
“谁应谁是啊?你不丑,整天带着黑布做什么?怕我看上你?我不吃癞蛤蟆的……”
“你……”,,好男不跟女斗,莫禹转向阿貘,“公子”
“走吧……时间不多了”,阿貘若有若无提醒云殊。
云殊笑着回应,“你放心,我会对你温柔的……”
阿貘沉下眼皮,呼吸加重。负于身后的手握紧又放松。
想见到传说中的男花魁确实难于登天。“你的字写得怎么样?”
阿貘心中大惊。上一次,他被蓟县姓沈那厮诓骗,被花魁看上了。这一次……
“字写得不好……”
云殊笑了笑,“你以为我让你写字?对待男人,没有必要那么温柔,我们直接闯……”,如果见不到林尽染的话。
阿貘扯动嘴皮。
果不其然,加价了也见不到林尽染。他们被请出门外。美约其名,等着见林尽染的人已经排到了白虎城门。他们如有心,三个月后,定能见到灼灼公子林尽染。
云殊笑了,转身便离去。阿貘有些愕然……这就走了?
离开的宁山阁,云殊来到宁山阁后院。她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我们今晚一定要见到林尽染,只能潜进去了”
阿貘总算见识到她的无理出牌。长臂一伸,拦起云殊的腰,翻墙过去。莫禹摸着鼻子跟在身后,郁闷至极。
宁山阁的后花园,雕刻精美图案的石灯,灯火摇曳。屋檐下的风铃在晚风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莫禹捂着小厮的嘴巴拖进梧桐树丛里。云殊从小厮口中得知林尽染的住处后,毫不客气打晕小厮。但是……小厮没有晕,阿貘又补了一拳,小厮直挺挺地晕过去。
屋檐下的风铃持续发出清脆的声音。屋内,水声叮咚。云殊动作麻利的搓破窗纸。雪白细腻的肌肤映入眼帘。云殊“哇”的一声。阿貘推开云殊,双眼贴了上去。他扯动嘴皮,蠕动了两个字,“无趣”。莫禹挠头,觉得公子都不正经了,他也没有必要端着了。戳了个小洞,漆黑的双眼打量那道白皙的背影,“妖孽”
“门外的朋友,想看就进来看?”,磁性低沉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既然主人相邀,云殊也不客气了,一脚踹门进去。
一女两男,林尽染有一瞬间的错愕。云殊大大咧咧地寻个凳子坐下,肆无忌惮地盯着林尽染。果真容冠中原,俊秀如松。
“你们是……”
林尽染的表情凝滞。
“我们是来睡你的……”
阿貘和莫禹同时不可思议望向云殊。睡男花魁?谁睡?
林尽染回过神,不疾不徐擦拭身体,“谁睡?”
云殊指着阿貘,“我这位大兄弟,虽威武雄壮,但是很会体贴人”
阿貘……不是说,他是她夫君了?怎么他就变成好龙阳之人?
“我这位小兄弟,很会玩小花招,小皮鞭,捆绑啊……你看你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两个一起?”
莫禹翻白眼。
“姑娘,你不一起?”
云殊起身,扯下屏风上的衣服,重重扔到林尽染头上,怒声道,“谁乐意看你的绣花针”
林尽染脸色爆红,阿貘和莫禹石化,忽然觉得背后发凉,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