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来换
“你说呢？”
朱元璋真有些急：“师姐你不是说只要没死，你都能救么？”
张居正一口气上来，张张嘴，又无语的咽下。
“从圣境和聚星通幽能一样么？”张居正翻了个白眼，又道：“你要清楚，救他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即使命留下了，修为也所剩无几，和普通人差不多。你就是再想帮海瑞也不是这么个帮法，人体终究有能承受的极限，对此我无能为力。”
朱元璋和朱标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别样红是人族强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死了还是修为尽失，其实没有区别。
但朱元璋还是问：“需要什么代价？”
张居正看着朱元璋，不说话。
朱元璋感觉不妙，小心问“什么？”
“你的血。”张居正道：“你要给他输血，至少相当于你身体里血量的一半。”
朱元璋的声音颤了颤：“一半？”说罢又道：“如果我的血可以，朱砂丹是不是也可以？”
张居正摇头：“不行，他需要直接的圣光滋养，朱砂丹的功效不够。”
朱标突然道：“别先生需要的圣光而不是血，对吧！”
张居正迟疑着点点头：“如果是在圣光大陆，圣光充盈，倒不需要长生献血，可在这里，没有办法，只有他能。”
朱标道：“如果是那两位天使呢？”
张居正眼前一亮：“圣光天使体内的圣光虽然不及长生，但想来两个加起来应该够。”
朱标问：“要活的还是死的？”
张居正想一想道：“最好是活的，血液可以再生，我还能做点别的研究。”
朱元璋听他们一言一语的说要活捉两位圣光天使，忍不住插话：“那两位天使很厉害，如何能束手就擒？而且前辈只怕支撑不到那个时候。”
张居正道：“这个简单，你和吱吱先贡献点血，让别样红能支撑个把月，然后想办法活捉那两个天使。”
让别样红支撑个把月这事容易，但朱元璋对于活捉两位天使没有任何的侥幸，又不敢在张居正面前说，于是小声道：“如果，两位天使提供的圣光还不够呢？”
张居正翻了个白眼：“那就你自己来！等把白帝城这事解决了，你想怎么献血怎么献！”
朱元璋安下心，也对，如果圣光天使这条路不行，他也可以救。
说完了别样红的事，接下来就是国教内部的私事，朱标直接进了珠子里回避。
“那，接下来怎么办？”朱元璋问这话的时候，完全是习惯使然，也习惯的遭到了张居正的言语打击
“你自己长了个脑袋是做什么用的？没有我你怎么办？”张居正顺口鞭策了一句，然后就顺口道：“通知道殿撞钟，宣告别样红和无穷碧的死讯，然后带我去见海瑞。”
“死讯？！”朱元璋吓了一跳：“可是不是能救吗？”
张居正横眼看过去，想要她帮忙还不相信她！
朱元璋已经让人去通知，却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为什么。
张居正道：“别样红和无穷碧的生死对于白帝城的事重要么？”
朱元璋点头，很重要啊。如果别样红没死，他将白帝逼出山，那么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张居正好笑的看着他：“商行舟和王爷们在乎的是从圣境强者，不是别样红，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死了或者功法全失是一样的，妖族必须要给个说法，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朱元璋哦了一声，有些失望。
“你去见海瑞做什么，她还只是个小女孩！”朱元璋习惯性的护短，继续遭到张居正的打击
“小女孩？”张居正语气极淡：“像她这种生在皇家的公主如果真是个小女孩，早不知道嫁给谁了！”
朱元璋还想说什么辩解，终究闭了嘴，他能感觉到张居正今天心情不太好，却实在联想不到她心情不好是因为被自己扰了清梦。
但朱元璋同样也没有想到张居正得理不饶人
“朱元璋，师姐今天把话说清楚，不论海瑞还是吱吱，她们都喜欢你，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如果你不想让她们或者徐有容误解，就收起你的无知和同情心和她们保持距离。没有人能对心爱之人对其他异性的关爱无动于衷，除非她不爱你了！你要是现在自己作妖，以后徐有容生气，你别来求我！”
朱元璋完全呆住。
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些，唐三十六他们自己也没弄明白情爱，徐有容没有说过，吱吱和海瑞一个生气一个期盼，即使说出来朱元璋也只是隐有感觉。
立刻逃避从不挑破，所以一直到现在，也只有张居正和他说了这话，而且是直接挑破、没有半分隐晦的说出来。朱元璋心里瞬间涌上来害羞、恼怒等等情绪，一时间说不出话。
张居正拍拍朱元璋的肩：“勿谓言之不预也！好自为之吧！”
朱元璋带着张居正去见海瑞，本来想做一番介绍，却不想海瑞先开了口，想要和张居正说些事情，隐晦的把朱元璋赶了出去。
殿里只剩下两个女子，海瑞显然没有张居正的心志，没过一会就先撑不住，小声问：“你，有没有办法？”
张居正正在品尝妖域特有的果子制成的果汁，感叹大千世界果然有无奇不有，听到这话的时候反应慢了些：“什么？”
然后看到海瑞的脸，放下杯子道：“那要看你想要如何了。”
海瑞心下一喜，然后就听到张居正道：“想要回到原点什么都不变，那是痴心妄想。天选大典、两位天使，两位人族强者，还有魔君，不论人族妖族还是魔族，都需要交代。”
海瑞一张小脸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张居正却不为所动：“海瑞，你的私心带来了长生，也让你母亲的野心勃勃和你父亲的袖手旁观大白于天下，这些事见了光，就不能当做没有。”
海瑞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下，在精致的器具上溅起一个个水花。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尤其是你这样位高权重身份尊贵的。海瑞，不论你所想当一个自由自在的学生，你终究不是。甚至你当时有的自由，都是因为你的身份。”
张居正心如磐石：“若控制住了私心把这件事扼杀在摇篮里，你尚且还能装作没有长大，但既然已经失控，那你就没有了装傻的资格。”
海瑞终于受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可张居正就那么安安稳稳的坐着，纵使她哭的快要背过气去，张居正也没有给过一个眼神。
也不知多久过去，海瑞才终于又说出了话：“我不想嫁。”
张居正道：“这个简单。”
海瑞似是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简单，愣了愣又想了想，道：“我不想有人死。”
“维持人族的友谊很简单，别家一家人我都救了，但是全部重伤，只一息尚存，必须有人为此负责。”
海瑞急急道：“我不是说不负责，我只是，不想有人死。”
张居正看着她：“你母亲？还是她腹中的孩子。”
海瑞低下头，想了好一会，依然重复之前的话：“我不想有人死。”
张居正明白了，叹口气，神识微动，从珠子里拿出一个药瓶，海瑞眼前一亮就要拿，张居正却突然收回来，海瑞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张居正问：“你拿什么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