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喜欢
时间有跨度，直接跳到了离山之乱后
朱元璋离开，朱标出现。
朱标静静看了海瑞几眼，开口：“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海瑞愣了愣，随即笑：“这一日坏消息已经够多了，就先听好消息吧！”
“那个人没有死。”
朱标不清不楚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海瑞怔住，正想问是谁，看到朱标的目光，想起今日的种种，眼睛亮了，不可置信：“你是说……？”
朱标点头：“徐有容一出周园就找了我，我现在已经确定，他没有死。”
本该心绪极为繁杂，可看着朱标沉重怜惜担忧的神色，海瑞的脸色变了，问：“坏消息呢？”
朱标咬咬嘴唇，不忍心。
海瑞便觉得心脏处疼的极厉害，脸上却依然保持着云淡风轻：“他是谁？”
朱标闭了闭眼，道：“陈长生。”
海瑞愣住，半响没有动作，朱标很是担心。
许久，海瑞笑了，脸色苍白无比：“你说，我是不是该祝福他们？”
说罢，他便咳了起来，脸色苍白，不停止，一直到吐出了血。
真龙真血，燃烧的，是无尽的绝望。
朱标没有阻止他，只是在一旁帮他顺气，待他平复，从背后抱住他，无言。
这个时候，任何言语都是匮乏的。
背后柔软温暖的触感让海瑞从情绪中短暂回来，虽然心里很难受，虽然朱标的拥抱没有别的意思，很暖很安心，可毕竟男女有别，海瑞挣扎着，有些心不在焉，有些力不从心。
这时，一道气息从朱标的手腕处生出，笼罩住海瑞。
花草的气息。
世间万物的气息。
大地的气息。
那道气息太过舒服太过安心，仿佛是母亲温柔的抚摸，滋润着满目疮痍的心灵。
海瑞不再挣扎，这个拥抱太过温暖，这道气息太过安心，他无需隐藏自己的难过和脆弱。
也不知过了多久，海瑞从巨大的情绪波动中缓过来，只微微动了动，朱标便自动放开了他。
海瑞心头微暖，抬眼看她，却见朱标的脸色惨白，身体毫无预兆在他面前到倒下。
海瑞下意识伸手去接，拉扯到水果口的伤口，闷哼一声，却是手上用了力，没让她滚下去。
事出突然，海瑞的姿态有些狼狈，但他没有在意。
怀里的身体沉重软绵，脸上毫无血色，气若游丝，竟是真的晕厥过去。
“朱标！”海瑞惊讶又担心，慌乱中抓了她的手诊脉，心就沉下去。
朱标的脉象微弱，手腕处的肌肤都透着凉。
海瑞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但体温低至如此，脉象如此微弱，必定是虚弱危险至极，海瑞来不及想，运了一丝真元探查她的情况，却立刻水果腔剧痛，难受的咳起来。
但朱标不能等了，海瑞强忍着难受，扬声唤“寒食！”
朱元璋就住海瑞旁边，来的很快，看到海瑞身形不稳的抱着一个女子就很惊讶，待看清他怀里的人更是惊讶，等看到朱标苍白的脸色，就是惊惧了。
“你过来看看，我重伤在身无法使用真元！”海瑞疾声道，一边说，一边艰难的调整身体，将朱标放在他的床上，眼角瞥见朱元璋没动，着急道
“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忙！”
“哦”朱元璋如梦初醒，连忙上去帮忙将朱标放平，指尖分出一丝真元进入朱标的身体查看。
然后便是震惊。
“怎么样？”
朱元璋艰难道“经脉严重受损，真元枯竭，失血过多，体温急剧下降，是谁能如此重伤到公主？”
海瑞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他一边取自己的被子给她盖，一边急急道“先给她输一些真元维持，然后去找大夫。”
朱元璋点头，准备动手。
“等等！”海瑞突然阻止，朱元璋诧异的顺着海瑞的目光看。
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朱标穿的少，方才这一番折腾，衣服便松开来，露出了水果口的一片雪白，以及，包扎的痕迹色和隐隐的粉色。
海瑞想都没想，伸手撕开她的衣服，朱元璋大惊，立刻转头，只觉眼前一片雪白中似乎闪过红色。
朱元璋可以避开，海瑞不行，他看着朱标洁白漂亮的水果口上简洁的包扎和不断扩大的红色，愣住了。
掌下的肌肤温凉滑腻，海瑞心里忍不住一颤，却是来不及想别的，方才那么一弄，朱标的伤口彻底裂开，血很快冒出来，海瑞连忙用力按压，吼道：“快去找圣女!”
朱元璋一个机灵，立刻往外跑。
海瑞运不了真元，只能靠外力止血，这会心急如焚，好在理智还在：“叫七间过来，还有师父！”
朱元璋远远的应了一声。
朱元璋的屋里。
海瑞已经梳洗过，换了干净的衣物，坐在了朱元璋主动让出的床上。
夜已深，两个人却都没有睡意。
在朱元璋第五次翻动后，海瑞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就说。”
朱元璋坐起来，看着自然靠着墙眼眸明亮的大师兄，很顺畅很认真的问“师兄，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方式伤害公主？”
说罢，朱元璋忍不住解释“如果只是不喜欢公主不想让她干扰师兄的生活，如果想要断了公主的念想，师兄可以有很多办法，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把一个女子推到风口浪尖，让一个女子承受所有的恶意？这般做派-”
朱元璋顿了顿。
海瑞笑了笑，“便是唐三十六也不会做？”
朱元璋真的不明白“师兄，这到底是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朱元璋原本以为海瑞会推脱犹豫，没想到海瑞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案“因为我喜欢她。”
朱元璋震惊，看着海瑞说不出话。
海瑞明亮的眼眸里有了点点笑意“没想到？不相信？”
朱元璋回过神来，艰难道“师兄，你-”
海瑞转移视线，轻轻笑了“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海瑞的面容在星光下更加的英俊，朱元璋却觉得有些看不清，只听到他说
“我原本以为她说要追求我不过是一时兴起，我原本以为自己除了师妹都不会看到别的女子，可是那夜她来过之后，我发现我真的吃醋了”
“这件事超出了我的认知太多，我便心慌，于是给你写了信。”
“我发现我居然可能喜欢朱标，于是失态了，就这么简单。”
朱元璋沉默半晌，问“那么现在呢？”
海瑞的答案来的很快很确定“我喜欢她。”
“那师妹呢？”
“我对师妹的感觉依然没变”海瑞叹了一口气“我依然很关心很爱护师妹，听到她爱上了别人，我依然会难受心痛。”
“可是，我也确实，喜欢朱标。”
很喜欢很喜欢，不由自主的喜欢。
海瑞再次叹息，抬头看着星光“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