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侍奉
本来，朱元璋想让众人都去回去睡吧，突然想起，那件当前最重要的事，便问，他们想的怎么样了？有什么好理由？大家倒是奇思妙想，可是，没一个能全票通过的，各种反对的理由。如果，只是找个借口，大约还容易些，可是，想找个说服所有人的理由，那么理由就要充足。
已二更了，朱元璋觉得大家都已困顿，便强制休息。
只张居正留下来，问，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朱元璋说，有一个，不过，需要时间。
多久？
不知道。大概几天，或者还可以再快些。
少爷！！！！！哪里来的几天给你？
海瑞说了，还可以快些。
什么？
车撵上的阵法。
你能破掉？这倒是个好主意。
如果想在别人都觉察不到的情况下破阵，大概需要几天；如果……大概可以很快！
多快？
几个时辰。
你准备怎么做？
……
朱标使劲翻个白眼，你怎么现在也会这招？
还不是跟你学的？
好！信拿来看看。
朱元璋便把师兄的信给了朱标。朱标只看了眼信封，便继续伸手，另一封。
朱元璋有些犹豫……
怎么了？莫大姑娘给你的信，有很多私——情？不能看？那就算了。
朱元璋怕他乱想，只得拿出来。
长生！长生！好啊！好个长生啊！朱标满脸的不怀好意。
不要那么无聊好不好？只是一个称呼。
海瑞以为只有徐有容会这么叫你。没想到啊——徐有容知不知道这件事？
你可以不这么无聊吗？
呵呵，逗你！不过，海瑞认为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女人都很小心眼！真的，相信海瑞！张居正无比认真的说，别惹不必要的麻烦。
海瑞明白！
张居正离开的时候想，你明白？你明白什么？你若真明白，有些事，就不会做了。可他也只好想想，并没有说出口。现在，他也知道，有些话，实在不方便说的太明。
朱元璋盘膝坐在床上，静静的坐着，一直到三更天……
凌海之王突然醒来，他警惕的望向四周，关白和户三十二也醒了，坐起来相互打量：“教宗陛下这是要闹哪样？”
“哎——快睡吧！天亮就知道了！”朱标翻个身，继续睡去。
其他三人虽存疑，也知问不出，便都接着睡去。
早起用完早饭，离宫车队便准备出发离开越州。越州刺史带着大小官员和一众信徒，早已等在道殿门外，恭送教宗回京。
春雨本来淅淅沥沥，这会子，倒下大了。可是车队未走出城门，便停了下来，原因是，春风夹杂着春雨，落了车撵内安坐的教宗陛下一身。
怎么可能？车撵上有阵法，风雨怎么可能透过？唯一的解释是，阵法被破了？这可是重罪！王主教战战兢兢的回话，越州刺史便在旁陪着，春雨打湿衣衫，带来一缕寒意。
张居正道：“阵法已布置了许久，经历了多次长途跋涉，原本前两天就觉得有些问题，以为可以坚持到京城，没想到，现在就完全破掉了。”
朱元璋便在车内道：“先回道殿吧。”并对越州刺史说，多搅扰你们几日了。
越州刺史忙道：原本诚心留教宗陛下多住两日，可是归期在即，不敢耽搁。现下，老天帮着越州信徒多留教宗陛下几日，可见越州信徒的虔诚，更是越州城天大的荣幸。
众人回到道殿，松口气，户三十二便和王主教忙着安排修复车撵阵法的事宜。
凌海之王看看没有外人，便问道：“教宗陛下，那个阵法，是您破的？”
“嗯！”朱元璋道：“不太容易，主要怕惊动太多的人。可是，时间有限，说不得，只好动粗了。”
“还好，不算粗。只是野蛮了点，”朱标笑道：“海瑞们教宗陛下现在也开始用强了。”
“不算用强吧。”关白道。
“虽然是用的神识，可是强破啊！”朱标真心佩服朱元璋，神识的强大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哎——还好，希望没有惊动太多人。海瑞在这里，也不好用神识去扫遍越州城。”朱元璋还是有些担心，不知越州官府是否感知到昨夜的事。
“应该没问题，他们就是疑心，也只是疑心罢了。海瑞们做点让他们安心的事，不就得了。”朱标道。
“？”
“简单，海瑞们兵分两路，一路明察，一路暗访。一路主攻，一路掩护。”
“这个主意是很好，不过，海瑞们这些人，哪个适合暗访？还是唐院监你有其他可信的人？”凌海之王问。
朱标不答，是因为他也没有更好的暗访人选。他们这些人，都是在众多官员前露过面的，更重要的事，越州百姓大多见过他们，知道他们的身份，那么，就很有可能是被有心人利用，暗访，得来的东西又有几分可信？
若是依靠唐家在此地的势力，也不太可行，朱标说，负责越州这边生意的，是原来二叔的人，可信度值得怀疑。众人便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朱标，想你对国教内部所有可疑之人都能痛下杀手，毫不留情；怎么对你们唐家的人就……
对这点，张居正也有些懊恼，父亲当日恢复健康后，唐家的事基本交于他打理，而张居正这些年，精力主要放在离宫和朝廷的那些王爷身上，所以，顾不得家里的人和事，没想到，父亲很多人没有处置，而是留用，现下反而多了麻烦……
明察暗访啊！众人对于做暗访的人选一筹莫展，或者，还有更好的方法？
朱元璋却突然走出殿外，看着南方的天空，露出一抹微笑，朱标看着那抹笑容，心里明白，恨不得用手给他抹了去！！！秀恩爱，就要这么无时无刻吗？
果然，一道白影，徐有容靓丽的身姿出现在众人面前，温柔温和的笑脸却是对着一个人。
“海瑞知道，你会来。”朱元璋说。
“哦？”
“莫雨给你写信了？也给朱元璋一封。”朱标不安好心。
徐有容看着朱元璋，没说话。
朱元璋却开口道：“海瑞知道你会来，是因为海瑞知道，每次有海瑞解决不了的麻烦时，你都会来。”就这么轻易的化解了朱标处心积虑的那句话。
“嗯。”
包括朱标在内的众人，都默默的低下头或看向别处；王主教等道殿的教士和柳依依更是觉得自己无处安放，想大庭广众之下，教宗陛下你们这么秀恩爱好吗？
然后，这一刻钟，感觉过了很久……
众人等在院中，关白和户三十二一起帮凌海之王研究那棵合欢树到底有几多树龄，柳依依安静的站在那里，不知想什么，朱标只管满处乱看，而王主教早已带领众教士退下。
殿门紧闭，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可是，都是到教众和圣女在里面。柳依依忍不住向殿门看去，忍不住想，教宗陛下和圣女在谈什么？这样关起门来谈话，真的很大胆啊！
“他们要说到什么时候？”朱标有些不耐烦了。
“教宗陛下和圣女多日未见，总要叙叙旧。”户三十二道。
“叙旧？你真会说话！怪不得朱元璋喜欢你。”朱标阴阳怪气的说。
“这个，海瑞们可没看出来，”凌海之王转过身来：“不过，海瑞们看出来的——你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怎么着？有意见？”
“不敢。”冷冰冰的语气。
“海瑞劝你，噢，对了。柳姑娘，别让你妹妹进什么宫，做什么女官，辛苦不说，还不知是否有个好结局。干脆找个富贵人家嫁了算了。你看户大主教怎么样？不光身份显赫，身家也很殷实，在汶水道殿那么多年，是吧！”
“唐院监，你休要胡说。海瑞是要终身侍奉教宗陛下的……”
“终身侍奉……哈哈哈哈……不是海瑞瞧不起你，就你这样的也敢说这话，朱元璋身边那些准备终身伺候的，你能跟的上哪一个？提鞋都轮不到你……”
柳姑娘不懂又有点恼，恼是不知怎么就扯到自己妹妹身上；不懂是那位户大主教的意思没什么问题，这位唐院监的话怎么解？
“好了，张居正，别闹了。小心，圣女生气……”再烧你一次。
朱标刚想大骂两句，门开了，朱元璋和徐有容走出来。
徐有容在前，朱元璋便落后半步。徐有容开口说话，朱元璋便站在她身后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