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分开
“可是，她说的没有错！”
朱元璋对于朱标把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的行为相当的不赞同：“大师兄！”
朱标没有让朱元璋说完：“我的确没有想过要做父亲，也没有做好准备，让我生气到失控的，不是担忧她的身体，甚至不是她私自决定，而是，我无法掌控她。”
“我的内心深处一直认为她更爱我，她是我的，她不会离开，从而知道现实不是这样的时候，突然的失控，尤其她还几乎立刻就要走。”
朱元璋觉得这个话风不对：“殿下不会真的认为这件事怪师兄你不体谅吧！”
朱标苦笑着摇头：“虽然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好像就是这样的。”
朱元璋犹豫半响，还是忍不住道：“凭什么？”
朱标无言。
“必须要吃药么？有没有别的办法？”
张居正在亲昵里勉强维持着一丝清明“恩……有的。”
朱标看着张居正，张居正艰难道：“但是这是你唯一能接受的方法。”
朱标眸光一敛。
什么叫做，他唯一能接受的办法？
朱标感觉心跳有些不正常，血往头上涌，他定了定神，问：“比如？”
张居正眨眨眼：“避免接触啊！”
朱标一僵，有些不自然道：“这条略过。”
他不能接受，心爱的美人在怀，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张居正嘻嘻笑，朱标的不自然从语气发展到脸红，强行冷静，道：“还有呢？”
“你也能吃药。”
朱标一怔，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元山的那件事。
张居正摇摇头：“当然不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但，是药三分毒，总归会有影响的”
朱标点头，他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想让她吃药。
“还有呢？”
其实朱标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但是他隐约觉得，她还有办法。
果然张居正的神情变得复杂，犹豫。朱标感觉自己触到了冰山一角，如何肯让她逃脱，又问了一次：“还有什么办法？”
张居正为难，想了很多蒙混的说辞，最终选择了实话：“秋山，我还没想好，我真的还没有想好。”
朱标感觉自己全部力气都打在一团棉花里，可看着张居正担忧的泫然欲泣的脸，又实在不忍心逼她，于是将一腔无力感全部发泄在吻里。
这个吻好凶残好长，直亲的张居正全身发麻，软着嗓子小声求：“别亲了……别亲了……”
朱标不肯放，大有就此地老天荒的打算，张居正从身到心软了又软，最后放弃理智和清明，任由他亲。
大约真的要地老天荒了朱标才放开，额头撑着额头，缓了几口气，道：“我可以给你时间想，但是”
朱标看着她的眼睛，还因为亲吻而眼神涣散，但朱标知道她在听
“我绝不接受不同的结果！”
张居正轻笑，本来想调侃两句什么不一样的结果，和分手不一样么？可心里却颤动的说不出来，朱标从来都是温柔的好情人，说出这样狠绝这样霸道的话，有多坚决可想而知。
张居正不好回答，于是换了话题：“关于那一段过去，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朱标呼吸一窒。
张居正对他与徐有容之间看的一清二楚，可她和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之间，朱标穷尽目力都无法窥得一二，想问的话当然很多，可是，问什么呢？
你和他为什么相恋为什么分手？你们有过什么故事有多亲密？
这种问题但凡问出去都是难受和介意，存在就是存在，谁能将过去抹去？朱标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最后朱标道：“我也不知想问些什么，你说吧。”
也许，听听她自己的见解也很不错，他不需要去揣测。
“他……”张居正咬咬嘴唇，声音轻柔：“他是个很好的人，是一个顶天立地、忠诚出色的军人，是一个孝顺父母、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男人，是一个坚强、善良、真诚的人，他可以为了任何一个战友牺牲，可以不顾一切危险去救无辜的人。”
朱标一下一下的帮她梳理头发，没有说话。
“他对我——”张居正的声音有些哽咽，每次想起他，她都很愧疚，“特别好。疼我爱我，迁就我包容我，挑不出一点不好。”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我却不是，我没有看不起他，我们都努力的想要求同存异，只是——”张居正道；“他毕竟太过普通，仅凭一腔爱意，没有办法跨越我们之间巨大的差距。”
“慢慢的，他在我面前无所适从，甚至连见一面都成了沉重的负担，我们终于明白迷恋和感动不是喜欢，喜欢也不是爱，可是我们彼此都有过承诺”张居正道：“他说他会爱护我一辈子，我也答应他要努力的爱上他，我们都不想违背誓言，我们都不想伤害对方，于是就痛苦的坚持着。”
朱标的手顿了顿，旋又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问：“后来呢？”
既然一直在坚持，最后为什么会分开？
“后来”张居正有些颤抖；“我无法忍受这么痛苦的关系，所以亲手打破了它。”
看她激动的样子，朱标突然明白了；“就是那个时候？”
他没有明说，但是张居正明白：“我只是想着建立更亲密的关系能不能有改变，可是——”
可是那只证明了她一点都不爱他，她只是感动。
张居正深呼吸：“那之后，他要娶我，我拒绝了。再后来，我离开了。母亲说，我们都没有错，只是还不懂得爱情。”
张居正抬头，眼眶微红着：“就这样。”
这只是个简单到平凡的故事，因为无知而靠近，因为清醒而分离，没有家国大爱，没有虐恋情深，甚至当事人自己在过后都要怀疑那算不算爱情，还是只是一场闹剧。
朱标许久都没有说话，张居正有些迟疑；“你——”
她毕竟是在现任男友面前说起前男友，天才睿智如朱标，也是普通人。
看她有些担心的眼神，朱标笑笑，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只是庆幸，你一直是被爱的。”
他想要保护的女孩，从来都没有受到伤害。他之前一直以为是那个男人伤了她，所以对她百般怜惜，可现在证明不是，他反而更加想要爱她护她，朱标自己都觉得挺荒谬的。
可剖开一颗心来看，原本以为的吃醋在意居然都没有，此刻他只想要爱她宠她，直到地老天荒。
张居正心思极为灵敏，察觉到他的怜爱之意，心底动容，轻声唤：“秋山。”
“恩？”
“我爱你。”
朱标回神，看着她，只见她目中还有些微这些日子熟悉的惊惶，见他看自己，咬了咬嘴唇，道：“以前，可能我真的不懂，可是现在……”
张居正又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下去。什么叫以前不懂现在懂了？如果都是真心的，那又有什么懂不懂的？如果不是确定很喜欢，她怎么可能会和男人在一起？可当初确定的喜欢最后变成了不是爱情，那现在确定的爱意，又能有多真维持多久？
张居正觉得这种解释真的很苍白，很不入流很敷衍很无耻，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和朱标解释，一时间惊惶无措，讷讷不言。
朱标看的叹息，轻轻摸了摸她的发以示安抚。
他真的很喜欢现在的张居正，简单干净的让人一眼就看穿，喜欢和不喜欢那么明显，在意和担忧毫不掩饰。
“小羽”朱标看着她，声音轻柔：“我想要你。”
张居正在那样温柔怜惜的目光里将方才哥哥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喉咙里嗯了一声，蜷缩身体，头靠在他肩头摆出一个柔顺的姿势。
朱标抱起她，起身回屋。
离宫偏殿。
陈长生将张居正这些天的情况仔细说罢，开口问：“师兄若担忧，为何不自己去？”
他终究是不善言辞，搜索枯肠也说不了多少，想要安华报告都被拒绝了。
余人静静站立，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