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羡在心里推算安凝霜这个说法的可能性,没过一会儿,开口道:“依照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大致的调查方向并没有错,一定是我们忽略掉某些细节。”
“老大,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白齐衡询问道。
“继续扩大范围展开搜索,另外,你可以联系对龙平区地形熟悉的民警协助办案。上头领导十分关注这起案件,文件都已经下派到各区的派出所,有需要他们会配合你。”洛时羡思索片刻后,做出当下的决定。
“收到,老大。”白齐衡回应后,没多一句嘘寒问暖的话,果断挂了电话。
“这人真是一如既往地不通人情,亏我原想叮嘱他‘万事小心’呢!”安凝霜盯着地图,郁闷地开口。
盛南风扯了扯唇,正想接话,通宵蹲点的他困意上来,忍不住哈欠连连,等他缓过这一股劲时,眼皮变得厚重,可以看出他已经十分困了。
即便如此,他依然嘴欠地开口道:“啧,我也很幸苦,怎么不见你关心我。”
“切,你踢我椅子叫醒我时,有一点点的怜香惜玉吗?”安凝霜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回怼道。
“哈哈哈,没有。”盛南风大笑着回应,话毕,连续又打了几个哈欠。
“这里有我,现在你们两个都去休息。”洛时羡看着满脸倦意的两名组员,沉声道。
话落,安凝霜跟盛南风相互看了一眼,十分默契地起身,回道:“老大,我能说我俩就等你这句话吗?”
出声的是盛南风,安凝霜十分认同地连连点头。
“快去,快去。”洛时羡早就习惯两人直白的性格,面容略有无奈,冲着两人抬了抬手,催促道。
“好的。”
“拜拜,老大。”
安凝霜先离开会议室,盛南风后脚跟上。
两人走后,洛时羡将安凝霜的电脑移到自己的面前,脑中开始描绘凶手犯案的路径,希望可以推算出对白齐衡和同事们的搜索有帮助的线索。
会议室上的钟一分一秒地走动,早上六点,会议桌前多了一张白纸,上面写满了文字,仔细一看,全部都是龙平区各个地段的地名,十分详细。
苏知浅从法医办公室出来时,正要下楼,途径会议室,瞧见洛时羡正趴在电脑面前,她的脚步微微一顿,下一秒,头也不回地离开。
“哒哒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洛时羡缓缓地睁开双眼,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手轻锤着自己的肩膀,一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长腿迈向窗户,拉开了窗帘,清早的阳光直射而来,逼得他半眯着双眼。
几分钟后,一道倩丽的身影跳入视线中,七年前的记忆伴着疼痛感侵袭全身。
“苏知浅,哪怕我真的犯了错,难道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吗?”
“洛时羡,你没错我也没错,我们交往却是大错。”
“什么错?苏知浅,你不准走,你说清楚啊!”
这是二十岁的苏知浅跟二十三的洛时羡最后一次见面,仔细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有勇气,负伤严重却追着苏知浅在马路上跑了很久,最终体力不支倒地。
后来,他听说苏知浅出国了。再后来,她没了任何的讯息。
漫长七年,洛时羡常会想起这段初恋,数不清多少次想要出国挽回苏知浅,总会在登机前黯然退步。
他没信心用爱去感化她对自己的怨恨。
洛时羡整个人出了神,突地,楼下的人转过身,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块,看不清苏知浅什么表情,她朝着自己的方向挥手招呼,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这一刻,洛时羡收回了视线,长腿迈出会议室的门,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两小时后,X犯罪调查组全体成员抵达会议室,洛时羡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他一来,没有坐下,拿着笔直接在题板上写下一些地名,开口道:“这是我筛查出凶手有可能的犯案的地点,你们看一下。”
组员里面除了林澄西不是库江市的人,其他几位都是本地人。但是,对于龙平区这个地方的熟悉程度绝对比不上在苏知浅。
从九岁起,苏知浅在这里生活到二十七岁。中途,因为学业以及一些事的缘故,她离开了好长一段时间。两年前,她又回到库江市。
这两年,她一直都是全国各地的跑,没有在哪座城市扎根。但是,平均一个月还是会回来“城东小区”住一到两次。
由于龙平区的经济发展停滞好多年,这里仍然保持苏知浅记忆中的样子。
“洛队,你是在缩小搜索范围吗?”苏知浅看着地名,不善于刑侦的她,疑惑地问道。
洛时羡知晓她对龙平区十分了解,点头回应道:“是的,苏法医。今早,凝霜的话提醒我了。从昨天到今天,我们认为凶手的犯案地点不可能是距离住宅区近的地方。但是,我们忽略掉‘城东小区’的附近一直嘈杂,哪怕顾曼曼大声尖叫,恐怕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回过头来,我们想想张英和金敏的案子,凶手敢在酒吧后门杀人,说明这个凶手具有很强的心理素质,心思大胆。这样的人性格里存在一定的冒险精神,喜欢刺激的挑战。我想,顾曼曼的案子凶手会不会也选择离赵天勇车子最近的地方。”
“老大,这个可能性很大啊!”安凝霜认同的点头。
洛时羡看了其余的组员,大家纷纷表示赞同后,男人拿起手机,准备通知白齐衡改变搜索方向。
这时,盛南风的电话响了起来,只见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开口道:“老大,这是沉香香打来的电话,一定是关于顾曼曼的事情,她又想起了什么!”
“嗯,你接。”洛时羡点头后,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这一会儿,白齐衡估计手头上有事,没像平时一样立刻接电话。倒是盛南风这边有了动静。
“喂,沉女士,你好。”盛南风通话时,收敛私下生活中的漫不经心。
“警察同志,我想起一件事情,不知道对你们的案情能不能有帮忙。”电话那头十分吵,沉香香说话声音十分大声,这边会议室的几个人都听到她的话。
“只要是有关于死者的事,也许对我们警方来说都会成为破案的关键。沉女士,你请说。”一提到跟案件有关的事,盛南风郑重其事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