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欧阳鹤才刚下朝,太子妃身边的贴身侍女蝶奴便哭着到他面前禀报,说太子妃今日一大早在寝宫里自缢,幸得下人们发现得早,才得以保住了她的性命。
欧阳鹤听后暴怒,这个赫连云娜,可是她的亲外甥女,自小就乖巧、听话、识大体,所以他才会下旨让欧阳靖娶了她,立她为太子妃,将来好做这外邦的皇后。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那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儿子偏偏就是看不上人家,总爱在外面沾花惹草也就罢了,时不时的还要给人家脸色看。
“太子人呢?把他给朕叫来!”
“太子昨日醉酒,到现在还没醒,太子妃不吃不喝,一直在哭,皇上您快去看看吧。”
欧阳鹤愤愤的一拍桌子,起身一边骂一边快速的向着太子所的方向走去。
王子所的大厅,赫连云娜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跪倒在欧阳鹤的面前。
“舅舅,你莫要气坏了身子,都是云娜不好,讨不到太子的欢心,更没能为他生下个一儿半女。”
“求您让太子予我一纸休书,我真的不想再这样郁郁寡欢的活在这皇宫里了。”
欧阳鹤无奈的叹气。
“云娜莫要说胡话,你将来可是要做皇后的人。”
“你放心!朕今日给你作主,等那个孽障来了,朕定好好的给你出口气。”
“韦无恙,快去看看太子洗漱好了没!马上把他给朕带过来!”
韦无恙躬身:“是!”
穿过长廊,经过皇后寝宫旁那片下人的住所时,韦无恙惊愕的发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
他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停下脚步仔细观望。
竟然真的是苏离,她此刻正焦急的站在离他不远的一条小路上,东张西望的像是在等什么人。
难道她不知道皇后自缢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在此刻出现在太子所呢?她到底在等谁?太子吗?
韦无恙蹙眉,当即便加快了脚步,快速掠过去。
“苏小姐!”
苏离显然也很吃惊。
“韦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韦无恙目光深邃的盯着苏离,她那眸子纯净的就像一汪能够照出人影的清泉,应当不会是那种心怀恶意的放荡女人吧?
“苏小姐难道不知今日太子府发生了什么事吗?”
苏离一脸的疑惑。
原本她只是带着辛子悦给她的令牌,到太子所来看望儿子的,却没想到说好要来接她的辛子悦却迟迟没有出现。
“不知道,我是来……”
苏离想了想却不知道该怎么跟韦无恙说,毕竟欧阳逸尘是她亲生儿子的事情,她还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太子妃因为你,今早自缢了。”
“啊?”
苏离惊得张大了嘴巴,他着实不知道韦无恙这句话是从何说起的。
韦无恙冷笑。
“恕韦某直言,今日今时你与太子在这里会面不太合适,为免皇上怪罪,你最好赶紧离开这太子所。”
苏离一头雾水的望着韦无恙,他看似波澜不惊的眸子里似是带着些许愤怒和不屑。
“与太子在这里见面?”
“我哪里要见太子了?你在胡说什么?”
韦无恙眼见苏离一脸的无辜,心里莫名的喜悦。
“苏小姐一大早便来到这太子宫,若不是为了与太子会面,又是为何?”
对于韦无恙没来由的猜测,苏离显然有些不悦。
“与你无关!反正不是来跟太子会面的。”
韦无恙勾起嘴角。
“那便好。”
“什么好?好什么?”
“没什么,韦某还有事,便先走了。”
苏离望着韦无恙快速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懵了。
辛子悦匆匆忙忙的抱着欧阳逸尘赶到,一脸的焦急。
“苏小姐,您先在这院子里跟小公子玩儿,奴得去前面伺候皇后娘娘。”
苏离亲昵的在欧阳逸尘脸上吃上一口,惊愕的望着着急忙慌的辛子悦。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辛子悦叹气,眸子躲躲闪闪的不敢去正视苏离。
“娘娘她今早自缢了。”
“因为我?”
辛子悦一脸惊愕:“您怎么知道?”
苏离原本还不相信韦无恙说的话,被辛子悦这么一说,她倒确定这是真的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辛子悦望望四周,神神秘秘的附在苏离的耳边低语。
“蝶奴说,是因为昨日太子酒醉临幸太子妃时,嘴里喊得是您的名字。”
“太子妃原本就是个心事重的女人,可能一时想不开了。”
苏离无奈的叹气。
还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苏小姐,您带着孩子千万别出这院子,万一被太子妃发现你今日在太子所,可就不好说清楚了。”
苏离会意的点头。
望着辛子悦离开的背影,她总觉得心里奇奇怪怪的,怎么她总觉得这心里无端端的有些愧疚呢?
大厅里,欧阳靖满脸不服气的跪在欧阳鹤的面前。
“父皇,儿臣就是喜欢苏离,这有错吗?”
欧阳鹤眼见刚刚平静了许多的赫连云南,又开始拿着帕子抹眼泪了,顿时恼火了,一把面前的茶杯,朝着欧阳靖砸去。
“朕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朕是不会允许你娶苏离的!你根本就不了解她的过去!”
“就算你不让儿臣娶她,也不影响儿臣喜欢她!”
欧阳鹤气的气血上窜,大手扶着愈来愈眩晕的额头,厉声呵斥。
“朕不管你喜欢谁,你必须好好对待云娜,她才是你的正妻,是外邦将来的皇后!”
欧阳靖不以为然的瘪瘪嘴。
“将来的事儿谁说的准呢?”
“混账!信不信朕现在就废了你!”
欧阳鹤站起身,一张老脸都气的拧巴在了一起。
欧阳靖不可思议的抬头,含泪望着欧阳鹤。
“父皇此话当真?”
“您当真要背叛当初你给我的母后虞皇后立下的誓言。”
“自小你就喜欢强迫我!我不喜欢读书,你要强迫我读!我不愿意做这个太子,你要强迫我做!我不喜欢这个女人,你要强迫我娶!”
“现在,您是要强迫我去爱这个我不喜欢的女人吗?我做不到!我这辈子都不会如你所愿的对她好的,因为我看到她就烦!看到她就来气!”
“啪!”
欧阳鹤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欧阳靖的脸上,而后身子一仰,当场昏厥。
“舅舅!”
“皇上!”
大厅里顿时乱做一团,唯有欧阳靖烦躁的趴在地上,头如捣蒜般的在地上用力的撞着。